皇上绝不允许有人在他身边安插探子,不管是哪个宫都不行!
贤妃突然呀了一声,“皇上,月嫔妹妹晕过去了。”
皇上跟贵妃齐齐看了过去,就听贵妃一声笑了出来,“月嫔妹妹的身子可算弱,这才跪了一会就晕了过去。”
贤妃也赞同,一脸担忧的看着晕在地上的闭月,然后轻声问皇上,“皇上,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给月嫔妹妹瞧瞧。”
这月嫔啊,可真是的……竟然在这个时候装病,难道她以为,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就能逃过这次的事吗?
可笑。
贤妃心里轻嗤,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担忧的模样,这是她一惯的做派。
贵妃听到这话,特意看了贤妃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论起心黑,她还是不如贤妃。
皇上看着倒在地上面带病色的闭月,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传太医。”
很快,太医就来了。
闭月被两个宫女扶到了永宁宫的偏殿里,闭月躺在床榻上,眼睛依旧紧闭。
太医年纪颇大,倒是不用忌讳,先是把了闭月左手的脉,突然,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过了一会,他又把了闭月右手的脉。
一会左一会右的。
贤妃眼中笑意渐浓,这月嫔果然是装晕,贤妃假装关心的问道,“月嫔妹妹的病情如何?”
太医皱着眉,半响,才慢慢说道:“倒是无甚大碍。”
贤妃故作惊讶,还将声音提高了些:“你是说,月嫔妹妹没事?”
皇上坐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他站了起来,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太医慢悠悠道:“月嫔有脉像确实无事,不过,像是有喜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月份有些浅,月嫔的身子这两日没养好,还需小心啊。”
像?
太医其实有九分把脉月嫔有了喜脉,可,现在是在贤妃的永宁宫,是真喜脉还是误诊得看上面的意思。
皇上听到‘有喜’两个字,怔了半响。
这些年,他也就只有三位皇子,那些未长成的儿子不算,他的儿子算少的了,三皇子后面他也有过几个低位妃嫔生的皇儿,可是那些皇儿没一个长成人,不是意外身亡就是病死,这几年,再无所出……
所以,他猛一听到月嫔有喜,是真的惊到了。
闭月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陌生的床帐,这是哪?闭月惊慌,猛的坐了起来。
皇上抬眼就看到了,立刻过去扶道:“小心些,别乱动。”
“皇上……”闭月看到皇上,想到了晕倒之前发生的事,不由落泪,低声道,“皇上,那些事真不是妾做的……”
皇上道:“朕知道,好了,这事以后就不必再提,好了,月儿,好好养胎,别的事你不用再想,一切自有朕作主。”
“有喜?皇上,您是说臣……有身孕了?”闭月眼睛睁大,惊喜道。
皇上笑着道:“是啊。”他心中想道,还是平民姑娘的身子好,这才多久,就身了身孕。那些官宦之家出生的姑娘,娇养着长大,身子终究还是弱了些。
皇上的脸就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发愁,贤妃在听到太医说月嫔有喜的那一刻几乎绷不住自己的表情,脸上的狰狞之色差点就暴露了。
贵妃也没好到哪里去,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可皇上在这,心中再恨也得憋着。
闭月算是逃过一劫,可贤妃跟贵妃的这笔账,她算是记下了,她可不是软包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肚子的这个孩子,这才是她的免死金牌。
在宫中,有孕并不稀奇,最难的是让孩子平安出生,能全头全尾的长大……
—
眼看着马车就快要出城门了,可马车却停住了,车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二小姐,城门那边在搜查马车。”
崔荣华问:“京里又出事了?”
车夫张头望着,道:“小的去瞧瞧。”
崔荣华道:“去吧。”车夫下了马车,朝挤满人的城门方向去了。
“什么,又是安宁郡主?她到底想做什么?还命家奴将城门堵了,这是在找谁?”有人不满说道。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谁知道呢。”
“城卫兵怎么不多派些人手,将安宁郡主的人给抓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在,就闹得京城鸡飞狗跳,皇上怎么不管管?”这人抱怨着。
安宁郡主的家奴气焰极为嚣张,硬是挡在城门口,将出城的马车一个一个的检查。
车夫离开后不久,崔荣华正闭目养神,一声极小的惊叫在马车边响起,崔荣华问,“何事?”
与马车随行的侍卫道,“二小姐,有个乞丐想上马车。”
乞丐?
这年头,乞丐的胆子还真大。
侍卫问道,“二小姐,如何处置?”
崔荣华道:“放了吧,不过,不许他再靠近了。”
“表姐,表姐!”马车外,那个脏兮兮的乞丐压低声音,疯狂的喊着,一边喊一边紧张的看向城门,似乎怕那边的人听到。
不过,这里离城门还有些距离,根本就不用担心那边的人会发现。
表姐?
会喊她的表姐的,好像就那一个,崔荣华的表情僵了僵,外头的声音还在继续,“表姐,表姐,是我啊,我是莺儿啊!”
刘莺儿,崔荣绘的远房表妹,也江心柔的女儿。
崔荣华清楚的记得,在江心柔死后,崔府的人将刘莺儿送到了怀远具,刘莺儿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从那么远的怀远县来到京城?
崔荣华不敢相信。
“表姐,表姐,救救我,救救我……”刘莺儿的声音变得可怜兮兮。
突然,城门那边的形热变了,城兵卫增多,将安宁郡主的家奴给赶了,同时,还听那边的人大声嚷道,“安宁郡主目无王法,下官一定会参她一本!”
城卫兵押着人往这边来了。
刘莺儿慌极了,几乎要哭出来,“表姐,表姐,救救我……,他们来了,他们过来了,他们要杀人了!”
“让她进来。”崔荣华最终还是松了口。
脏兮兮的刘莺儿落了地,像个机灵的猴,一下子钻进了马车里,一阵古怪的臭味从刘莺儿的身上传来。
崔荣华用帕子捂住鼻子,略皱了皱眉,不是她矫情,实在是刘莺儿身上的味太难闻了,像是从……
坐在崔荣华身边的妙笔、生花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刘莺儿见状,往后一缩,现在的她,也懂得看人眼色了。
崔荣华看清了刘莺儿的脸,确认了刘莺儿的身份,崔荣华问她:“你不是在怀远县吗?怎么过来了?”
说起这事,刘莺儿一把伤心泪。
她抽抽咽咽的说了刘家人嫌弃她的事,又说了江家的事,刘家想着法子将她娘的嫁妆给弄去了,她跟江家也翻了脸,后来,刘家不管她对了,非打既骂,她逃了出来。
之后,要不是遇到江婆子,她现在还在怀远县当乞丐呢。
后来,夏谦的娘百合带着她跟江婆子来了京城,百合要找儿子,没想到,还没进京,就碰到了儿子的亲爹。
百合有了依靠,刘莺儿以为好日子来了!
可事情的发展比她们想像中的要糟糕得多,夏谦的亲无缘无故的死了,安宁郡主知道了百合这么个人,安宁郡主尤其是知道任新平还有儿子时,大怒,命人将百合一行人抓了,带回任府。
百合并不知道安宁郡主恐怖,还以为是任新平派人过来接她回任府的,高高兴兴的带着东西去了。
刘莺儿也沾了光,进了任府,她们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可后悔已经晚了。
百合死在了刘莺儿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