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疯了!”小姑娘急死了,在落雁面前,终于没有再叫‘夫人’了,而是像以前一样,直称小姐。
落雁低声道:“迟早要见的,总不能一辈子都住在外面。”
是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
落雁目光沉了沉,望向楼梯。
“可是,小姐,就算您想见,也得有爷在啊,不然,那位二夫人若是想什么坏招,您这一弱女子可怎么办?”小姑娘满意担忧。
落雁道:“好了,别说了。”
这时,崔二太太从上面走了下来,落雁慢慢走了过去,福身道:“参见二夫人。”
崔二太太看到了落雁,她眼睛眯了眯,总觉得眼前年轻的少女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落雁抬起头。
“是你。”崔二太太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少女正是她从黄家带回崔府的,当时因为外室的事,她准备给崔二爷纳妾的。后来,崔二爷将崔二太太准备的姑娘们都遣散了,当时崔二太太还高兴了好一阵。
现在,站在崔二太太跟前的正是其中一个,而且,还是生得最漂亮的一个,想忘记都难。
崔二太太这才明白,原来崔二爷并没有将人送走,还养了起来。所以,崔二爷是将之前的那个外室送走了,又换了一个年轻漂亮的的。
崔二太太自嘲一笑。
落雁低着头,站在一边。
崔二太太看着她,却是说不出话来,这人是她自己招来的,怪谁呢,说到底,还是怪她自己。
崔二太太没默着,倒是崔三太太看不下去,开了口:“你就是那小姑娘的主子?还是崔府的二夫人?”
小姑娘是想跑的,可到底不敢独留落雁一个人在这里,此时,只能崔三太太的话,站在墙角,不敢抬头。
她是从外头穷人家买回的小姑娘,被崔三太太一说,胆子又缩回去了。
落雁主动答道:“回三夫人,这孩子年轻小,不懂事,说错话您别介意。”
崔三太太冷笑一声,看了过来:“年纪小?我看这小姑娘也有十三了吧,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哪里小?倒是你,好好的一姑娘家,长得又漂亮,干什么不好,非要当人外室,说起去好听吗?”
落雁看了眼崔二太太,没说话。
崔三太太还准备再说,崔二太太上住了崔三太太的话:“好了,这些话咱们回去说。”她看到安宁郡主从里面走出来了。
很快,崔三太太也看到了,崔三太太闭上嘴。
安宁郡主性子不太好,一向张狂,自任新平(安宁郡主夫君)莫名死后,安宁郡主行事就更加张狂了,连堵城门这样事都干得出。
虽说被皇上警告了一番,安宁郡主稍稍收敛了些,但是,京是还是没有人愿意与安宁郡主遇着。
说到安宁郡主,就不得不提起任家,首先要从任新平的死说起,安宁郡主那段时间疯狂的想要个孩子,可后来,任新平死了,安宁郡主本就气坏了,加之又知道任新平竟然还冒出一个不明不白的儿子,还有一个相好……
安宁郡主气疯了,让人动手,将那相好弄死了。
任家以为安宁郡主将相相与任新平的儿子都弄死了,咽不下这口气,任大人带着族长一道去了皇宫,去皇帝那求主持公道,任家要休了安宁郡主这个恶妇。
这件事皇上知道,可事情没那么容易办成,托了好几日,后来,皇帝连着五日没上朝,任家的事只能搁着。
安宁郡主知道这事后,在任家闹得更厉害,在任家说话连讽带嘲,也不敬长辈,任家人实在是受不了,又去了一趟皇宫,见不了皇上,总能见见太后吧,说起来,安宁郡主的事太后主持倒是更合情合理。
这一次,是任家女眷去见太后的,当时,任家人是趁着安宁郡主出门时去的,本想瞒着安宁郡主。
可没想到,安宁郡主到底是得到了消息,在任家夫人进宫后,硬是跟着去了。
侍卫拦着不让时,安宁郡主又发狂了,后来传到太后耳里,到底是让安宁公主进去了,这事,是发生在二皇子跟三皇子在养心殿跪到太后跟前的前一天。
安宁郡主到的时候,任家夫人正跪在太后跟前哭,“太后娘娘,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啊,我那儿子就是生生被郡主逼死的,你也知道,安宁郡主至于无子,大夫也看过,生不了,我那可怜的儿子好不容易在外头有了一个后,本来是好事,可安宁郡主知道了,不仅逼死了我儿,还将我儿那仅存的一点骨血给杀了,安宁郡主手狠手辣,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
任夫人越说越伤心,哭得更厉害:“太后娘娘,安宁郡主这样也就算了,可她近日越来越过分,恨不得将我们任家人都捏死,我家老太太这么大的年纪,还有受郡主的气,前日都病了,太夫说是气狠了,您说说,安宁郡主将家里搅得鸡犬不宁,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太后听得眉头直跳。
安宁的这些行为确实不好,可任家若休了妻,安宁以后往哪去?
本就不是太后的亲女儿,自安宁郡主出嫁后,太后早就不怎么管宁安郡主了,再说了,皇上一睡不起,成王爷又落崖不知所踪,太后担心两个亲儿子都来不及,哪还有空管任家跟安宁郡主的事。
这事,以后再说吧。
太后本想安抚任家夫人几句,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安宁郡主闯进来了,不知是不是安宁郡主这些年在外对过得太顺风顺水了,谁都让着她,以至于安宁郡主听到任家夫人的话后,指着任家夫人一顿骂,还是当着太后的面。
任家夫人险些气得晕过去。
太后的脸上更是挂不住,“安宁,够了,你给哀家闭嘴。”
任家夫人哭道:“太后娘娘,这样的媳妇我们任家实在是要不起……”
安宁郡主忍不住反驳道:“当谁稀罕你们任家似的,一个破落户,任新平除了空有一张皮囊,还有什么?连儿子都生不出……”
任家夫人怒瞪着安宁郡主:“新平的儿子就是被你害的!生不出儿子的是你!”
安宁郡主抬抬头,一脸不屑:“儿子?谁说是儿子的?明明就是个丫头片子,还当我不知道,以为冒险小丫环我就知道了,哼,我还就奇怪了,若真有儿子,本郡主怎么可能找不到人,说到底,是那贱人跟那老货在骗我,非要将丫头说成儿子。”
说到这,安宁郡主一阵得意,“他们那郡蠢货以为骗得了我,哼,当我是谁,我到底还是将那个小丫头给找着,本郡主一问,那小丫头什么都招了,果真本郡主没猜错,那小丫头,就是那个莺儿,就是那个贱人生的,可不是什么儿子!任新平被那贱人哄了!”
安宁郡主信誓旦旦的说道。
她嘴里的莺儿,就是在相国寺与崔荣华失散的刘莺儿,刘莺儿因为杨嬷嬷的命案,怕被追究,悄悄的离开了崔荣华,谁知,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安宁郡主的人给抓住了。
而且,安宁郡主非逼着刘莺儿承认自己是百合跟任新平的女儿,刘莺儿开始自然不肯承后,后来转念一想,她沾上了命案,又没处可去,也没有比这再坏的了。于是,在安宁郡主第三遍问后,刘莺儿就承认了!
安宁郡主觉得自己猜对了,很满意,也很得意。
这会,她禁不住将自己的成果秀了出来。
任家夫人听到安宁郡主的话,连抹泪都忘了,生的是个丫头?任家夫人愣了一会,虽然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有姑娘总比没有好。
任家夫人问:“那孩子在哪?”
安宁郡主道:“在哪,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任家不是要休了我吗?”
任家夫人跟安宁郡主争了起来,才吵了两句,太后就令人将她们赶了出去:“以后不许再让这两人进宫。”
任家夫人跟安宁郡主都被赶出了宫,不过,在路上,安宁郡主对侍卫说肚子疼,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走。
侍卫只能看着她去净房,守在离五米远外的地方。
净房里,有一个人,是宫里的宫女,安宁郡主是认识这个宫女,像以往一样,安宁郡主给这宫女银票,问:“皇上怎么了?什么病?会死吗?”
宫女道:“不知。”太后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非常好的。
安宁郡主见问不出什么,想将银票拿回来,这时,这宫女说了一个消息:“锦嫔跟崔家三姑娘被太后打入冷宫了,好像跟皇上的病有关。”
宫女趁着安宁郡主分神的空当,悄悄的从后面走了,生怕安宁郡主将银票要回去
这也算是个消息,至于有没有用,看人。
安宁郡主倒没觉得亏,看着崔家人倒霉,她高兴。
安宁郡主就出了宫。
崔三爷在刑部牢里的事她是知道的,说起来,之所以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夏玉郎。安宁郡主看着崔家人为崔三爷忙活,崔三爷待遇却越来越差,她心时门清,这是因为宫里的事。
她知道,心里乐着。
谁让八年前崔家那位表姑娘江心柔坏了她的好事,她就是看崔家不顺眼。
这事本就完了,她不可能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特意告诉崔家人,不是吗?
可没想到,竟然在银楼碰到了崔家人。
是崔家二夫人跟崔家三夫人是吧,安宁郡主看着崔家的两位夫人,嘴角勾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