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陪了贵妃好一会,这才离开。
贵妃娘娘的心可算落回了肚子里,宫外的流言传得在张杨,她怕皇上以为这是安家的打算,是她的打算,所以才会请了皇上过来,一来撇清关系,二来,也是为了提醒皇上,三皇子的亲事还没着落呢。
宫外的流言越传越真,好像安家姑娘马上就要跟三皇子成亲似的。
安娉婷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先惊后喜,后来还拉着安国公夫人,“娘,姑姑同意了吗?是你去说的吗?”
安国公夫人脸色很难看,“这事是外头瞎传的,不作数。”
安娉婷急了,“怎么就不做数了?”
安国公夫眼着安娉婷,“外面瞎传的那些话,连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真的,定是有人要杯你的名声!”
“我知道了!”安国公夫人想到了那个人,“定是安宁郡主,前日她来府里,开口就要咱们家的养颜方子,这种东西哪能随便给。”
“郡主不是笑着走的吗?”安娉婷听下人说的。
安国公夫人道,“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安宁郡主没达成目的,怎么还笑呵呵的走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安国公夫人咬牙切齿,恨安宁郡主毁了她女儿的名声。
“娘,要不您进宫探探娘娘的口风?”安娉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事,她喜忧掺半,若是贵妃娘娘松口,与三皇子结亲,那再好不过。
原本,她以为能与端王世子结亲已是最好的结果。
只不过,这事情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
安国公夫人拉着安娉婷:“你是疯了不成?那皇家什么情况难道你还不知道?”
安娉婷道,“娘,皇家又如何,寻常家又如何,不都是那么过。难道后宅还有平静的不成?与其嫁一个普通的,还不如嫁个高位的,我以后可不想看那些后宅妇人的脸色。”
若是嫁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夫家,她可过不了。
安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贵妃娘娘先前看中的可是崔家姑娘,当时她有一个当内阁的祖父,那样也只是勉勉强强。若是三皇子与安家结亲,对贵妃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她不会同意的。”
安国公夫人说完,又硬邦邦的加了一句,“你是聪明孩子,这事你该知道。”
安娉婷确实明白,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想不想又是一回事。
安国公夫人道,“明日我进宫,与娘娘好好说一说。还有安宁郡主,也太放肆了,娘娘知道定不会饶她的。”
这是准备去宫里告状去了。
“娘,您就不能为了我,好好跟姑姑商量商量吗?”安娉婷哀求道,“这次流言传得极快,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别说端王府了,一般的人家谁敢要我?娘,难不成你要将我远嫁吗?我可不想去那些偏僻的小地方,没娘家人,嫁过去病死都没人知道。”
安国公夫人听到这话,疼得心里一抽。
“这事,明日进宫再说。”安国公夫人咬咬牙,说道。
“娘,我可全靠你了。”安娉婷抱住安国公夫人,轻声道。
“娘知道。”儿女都是债啊。
—
任家。
安宁郡主等了整整一天,却不见安国公府的人上门,次日又等到午时,还不见安国公府的人上门,心情更差。
任莺儿坐在安宁郡主身边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安宁郡主现在没功夫管她,叫了下人过来:“叫你们盯着安国公府,怎么样了?”
“安国公夫人今个一早进宫去了。”下人小心答道。
“蠢货!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本郡主?”安宁郡主脸色难看。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下人跪下,“郡主说等安家人来了再通告,奴才……”
“滚!”安宁郡主一脚踹去。
下人被踢中胸口,惨叫一声。
任莺儿悄悄往外移,整个人都缩着,生怕安宁郡主发现她。可惜,等她移到门口的时候,安宁郡主还是看到了她。
“莺儿。”安宁郡主冷冷道。
“娘。”任莺儿缩成一团,声音极小极小。
“你是没吃饭吗?”安宁郡主脸色极冷。
“娘。”任莺儿声音大了许多。
“本郡主要出去,你去换身素净的衣裳,随本郡主一起去。”
“是。”任莺儿赶紧去换了身浅色的衣裳,乖乖的站在安宁郡的身边,一起去了门。
安宁郡主去了夏家。
这天,是周氏的头七,也是周氏下葬之日。
夏家的门房看到安宁郡主,眼皮一跳,赶紧使了人去了里头报信。
夏谦跟夏玉郎正跪在丧堂,为嫡母烧纸。
这日来的了除了安宁郡主,还有崔荣华,她知道周氏的死讯后,也接到了周家的丧贴,当然,不是她接的,是夏夫人送到她娘手上的,她跟着一起来了。
本来崔大太太是准备一个人过来的,可崔荣华想见见夏福泽及成嬷嬷,嫡母新丧,说起来夏福泽该守一年的孝,她过来瞧瞧。
崔荣华给周氏上了柱香。
周尚书下狱之后,周若雪的结果算是好的,夏玉郎没有休弃她,她还是夏家的夫人,没有被病死,没有送到乡下的庄子上,还像以前一样,谁见了不赞一句夏玉郎有情有义。
可大伙也知道,周氏并不开心,她为了周家的事,将自己累死了。
可怜啊。
夏玉郎的名声却是更好了。
算起来,夏玉郎是在吏部当差,还是三品官呢,才三十多岁,前途不可限量,又没有嫡子,若是嫁进来,生下嫡子,那地位稳当当的。
所以,来祭拜周氏的人还真不少。
夏福泽看到崔荣华,高兴的很,不过,因为这是周氏的灵堂,他不能表现的太过高兴,只能憋着,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怪。
崔荣华见了,伸手将夏福泽的嘴角往下压了压,“这样就好了。”
夏福泽嘴角又想往上翘了。
崔荣华道,“我们去外头说话。”屋里人太多了,“你知道哪里有清净的地方吗?”崔荣华本来就是过来看人的,现在客人多,少她一个没关系。
“这边。”夏福泽拉着崔荣华往外走。
刚走出门,就看到夏玉郎冷着脸,匆匆往外走,他脸上的冷意,是夏福泽从来都没有看到的。
这是怎么了?
夏福泽有些担心,他扭头对崔荣华道,“我去瞧瞧我爹,夏姐姐,我等会再寻你说话。”说完,便小跑着跟在夏玉郎身后。
灵堂里的夏谦自然没看到夏玉郎脸上的表情,不过,他透过窗户看到夏福泽急匆匆的往外跑。
夏谦跪不住了,立刻站了起来。
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跟在后头,没一会,也跑了起来。
崔荣华叫来阿宁,“你跟着去瞧瞧出了什么事。”她有点不放心,虽然这是夏家,可刚才两个孩子往外走,也没人跟着,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崔荣华说完,又改了主意,“算了,我也去瞧瞧。”
“小姐,那是外院,您可别去啊。”阿宁拦着。
崔荣华皱着眉,“好,那你先去瞧瞧。”
“是。”阿宁提着裙子匆匆去了。每当这时,崔荣华总会感慨,姑娘家出门总不如丫环便利。
—
夏府外头。
安宁郡主跋扈的看着拦着她的夏家门房,“给本郡主滚开!”
夏家四个门房死死拦着安宁郡主。
安宁郡主与周氏的恩怨从少女时就结下了,说起来还是因为夏玉郎,后来,安宁郡主三番两次让周氏落胎,导致难育,这些周氏都记着,后来也报复回来了,安宁公主降为郡主,这就是夏家的功劳。
两家几乎是死仇,安宁郡主这个时候上门是为了什么,显而易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