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邬俊手执长剑,姿态别提多俊逸了。但是,此时的他,在唐可心眼里,就犹如是嗜血的大妖王。
轻手一扔,锃亮锃亮的剑毫无偏差的落在了唐可心正前方。铁器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声音,让唐可心的心脏强力地跳动了几下,吓死她了,在剑飞向她的那一瞬间,还以为就这么玩完了呢!这个王爷,真是宇宙无敌超级大变态!
俯瞰跪在甲板上的弱不禁风的唐可心,司马邬俊毫不怜惜地说道:“你不是说过即便是本王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也毫不含糊吗?本王今儿不让你赴死,只是……”嘴角轻扬,魅惑众生的容颜染上笑意,“只是想让你用地上那把长剑在自己身上刺几个窟窿。****,可还满意本王为你寻的道歉方式?”妖孽的桃花眼,满是邪恶。
这还不是让她赴死?都要在身上刺几个大窟窿了,不死也残啊。要是真残了,还不如让她死呢!大变态,老娘才不照做呢!
“怎么,不愿吗?”声音愈发冰冷,压迫感愈发强烈。
唐可心小身板一哆嗦,最终还是伸手拿起了长剑。银白的刀身,散发出阵阵寒意。不会真的要自己刺自己吧。万事好商量啊。
“王爷,奴婢不想伤自己。还请王爷让奴婢以另外的方式赎罪。”唐可心手捧长剑,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司马邬俊一挑眉,问道:“何种方式?”
这个丫头,当真有趣。
“奴婢愿为王爷作画一幅。”
“画画?能让咱们王爷看上的画可谓少之又少,你这丫环,怎地这般没有自知之明?”右刹讽刺地说道。
“妹妹,忘了王爷刚刚交代的了?”左煞给了右刹一记眼色,右刹咬牙站在原位。
司马邬俊倒是没把一丝注意力放在那两人身上,而是兴致盎然地看着瘦小的唐可心,问道:“你画的画若是让本王喜欢,那凡事好说。”
等的就是这句话。唐可心捏了把汗。幸好不用在自己身上捅窟窿了。
“左煞,将文房墨宝呈上。”司马邬俊回到主位上坐下,吩咐身边的人去将画画用的工具呈上来。
额,她可不会用毛笔作画。“王爷,请问船上可有黑炭?”唐可心尽量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要黑炭做什么?”司马邬俊略微不解,语调却是高扬,满是不耐烦的样子。
克制心中的不爽,唐可心回道:“奴婢擅长用黑炭作画,所以,为了向王爷呈现奴婢所作的最好的画作,奴婢恳求能用黑炭作画。”
“你这小小****要求还挺多的。罢了,左煞,你去拿画纸,右刹,你去寻些黑炭来。速度些,本王可没闲心久等。”司马邬俊显得有些不耐烦。
没多久,左煞和右刹就一同归来。右刹眼神瞟过唐可心的时候,带着厌恶神色。左煞倒是好脾气地将画纸平铺在圆木八角桌上,而右刹,手一扔,一块鹅卵石大小的黑炭就甩在了画纸上,定定地稳在一处,晃也不晃一下。
美女,干嘛脾气那么暴躁?这样不好不好。还有,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受了欺负都不敢还手啊。要是以后和她产生什么大矛盾,那可惨了。还是谨慎为妙,低调卑微最安全。
唐可心揉了揉跪了许久的腿,站起来后直觉酸痛,晃悠悠地走到圆木桌前,小手一伸,黑炭就拿到了手里。
“王爷,请准许奴婢画画儿的时候能盯着您看。”
司马邬俊一听,脸色一黑,说道:“本王可是你这小****可以瞻仰的?如若画得不像,到时本王定会让你上刀山,下油锅!”
薄凉的语气听在唐可心听来,简直就是透心凉。不过,幸好她对自己的画画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得到司马邬俊别扭的应允后,唐可心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妖孽王爷。啧啧,说是妖孽真是半分不假。五官俊美无双,皮肤白得不可理喻,却又不带一丝病态。一双多情桃花眼,泛着万种风情,唇瓣犹如娇艳欲滴的大红花朵……
目不转睛盯着司马邬俊看的唐可心,让站在司马邬俊两侧的左煞和右刹十分不痛快。她们的王爷,竟然准许一个丑丫头大肆看他,就连她们,也只有偷偷地进行。这还真是有够离谱的。若是让府里那位醋坛子王妃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观察了许久,唐可心有所动作了。当她低着头聚精会神作画时,司马邬俊却是在回想刚才那双认真盯着他看的黑亮的大眼。那是一泓澄澈的深潭。
左煞和右刹就在一边看着唐可心拿着黑炭“唰唰唰”地在白净的画纸上有模有样的画着。左煞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而右刹的眼里,满是不屑。一个小丫头而已,能唱出那样的曲儿已是神奇之事了,她还就不信,小小贱婢在才艺方面能有多全能。
三千乌黑青的青丝,勾人的桃花眼,精致小巧的鼻梁,诱人的唇瓣,性感的锁骨……唐可心时而抬头看一阵子司马邬俊,而后就一丝不苟的作画。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画作啊,能不认认真真地画吗?
时间过了许久,唐可心用手抹了一大把汗后,宣告画作完成。司马邬俊等得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待唐可心这么一说,轻甩大红长袖,人一闪,就到了唐可心面前。
往画纸上一瞅,神色满是震惊。本来等着看唐可心笑话的左煞和右刹,见着司马邬俊这种表情,也不禁对唐可心画的画产生了兴趣。那小丫头片子用黑炭作的画,该是怎样的画?
画纸上呈现的,是栩栩如生的他。司马邬俊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画纸,眼睛盯着画纸上的肖像说道:“真没想到,你这****还有这般才能。看来,本王得对你另眼相看啊。”
能不能不要称她为****啊?唐可心很反感这个称谓。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是有着自尊的人!现在竟沦落至此,真是有些丢了自家的脸面。
不过,如今也只得隐忍了。
微微抽了抽嘴角,唐可心露出一个很明亮的笑容。“多谢王爷夸奖,奴婢愧不敢当。王爷要是高兴,奴婢做什么都成。”这时候说出些好话,肯定合适。所以,唐可心就这么做了。
果然管用!只见司马邬俊面色和缓,神情愉悦,捧着画作细看半响。还真是从未见过画得如此惟妙惟肖的作品。这丫头,当真与众不同。这只小猫,还真是收对了。司马邬俊心情甚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