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又是几日,唐可心依旧无所事事的和欧文每天闷在宅院中,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宅女。
欧文最重要的事情,好像就是给她补身体,调肤色。说实话,他做的饭菜虽然难吃,平时一点收拾也没有,一些小发明根本就是要么没用处,要么很糟糕,但是,他制作的伤药却是极好的。全身上下本来有好些伤口,就在这些伤药的作用下,逐渐愈合康复。
刚开始会阵阵发痛的胸口,如今也是好得差不多了。
谢君安这次又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欧文皱紧了眉头,清理着他被砍得鲜血淋漓的肩膀。唐可心将头扭到一边,实在是不敢看。
时不时搭把手,递过去的是干干净净的物品,递过来的是沾染了刺目的鲜血。
他一直没哼声,即使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唐可心偷偷瞄了一眼双目紧闭的谢君安,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替谢君安包扎好伤口后,欧文眉头深锁,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次恐怕得麻烦我师傅了。”
“很严重吗?”
“伤口处的剧毒已经开始蔓延,唯今之计,只有找我师傅替他解毒疗伤。你去收拾一下,稍后就走。”
点了点头,立刻就收拾了必需品,而后,和欧文一起,扶着谢君安进了马车。
将谢君安安放好后,折回马车外,驾着马车前行。
唐可心坐在一条小板凳上,时不时地为冷汗直冒的谢君安擦拭。紧闭的双眼,长而卷的睫毛会轻轻颤动,明净温润的面庞上的倒影,像是起舞的蝶翼。
马车在关卡处骤然而停,唐可心可以清晰得听见欧文与官兵谈话的内容。
司马邬俊,原来一直在找她……猛地,心口处像是被什么击中。本以为不在乎,却还是会有这般突如其来因他而异变的心跳。
可是,在乎又能怎样?她的理智告诉她,她的专属要求她,他绝对不是她要的命定之人。
他会不会,只是将自己当做一只宠物而已?他不是就称她为……猫吗?这种感情,能维系多久?
欧文笑着从兜里掏出一锭黄灿灿的金子给官兵,官兵一见,喜笑颜开,却还是执意要进马车里看看,不过态度却是变得很缓和。
从官兵手中的画像来看,欧文就知道是找唐可心了。那幅画,那般传神,似是倾注了满心情感画出来的。他不得不赞叹执笔人的高超技艺。
推拦阻四不见成功,欧文有些着急。君安的情况是耽误不得多久的,现在却在这儿耗上了!
着急时刻,马车的车帘却在里面被挑起。一个齐肩短发,脸色蜡黄,嘴唇发紫,神色萎顿,眼神迷离的脑袋伸了出来。
“哥,咳咳,怎……怎么还不走?”声音虚弱到不行。
欧文睁大了双眼,而后急忙应和,“快别吹风,小心病情加重。快进去,快点啊!”催促的声音,充满了关怀与担忧。
官兵们面面相觑,却还是要求上车检查。欧文气得直跺脚,也不阻止了。
上车后,瞧见的是……刚刚探出头的病容满面的姑娘,捂着手帕坐在凳子上咳嗽不止,旁边躺着的男子,也是脸色蜡黄,像是得了极其严重的痨病。急忙看了两眼,确定没有藏人,马上跳下马车。
欧文适时清了清嗓子,官兵看他就跟看瘟神似的,急切地赶他快走。
欧文驾着马车出了关卡,笑了笑。她还真是机智聪明。
车内,唐可心小心细致地为谢君安擦拭脸上的药汁,“可心,你的头发怎么回事?”欧文问道。
说起头发,她就心疼。刚刚为了能应付官兵,她可是忍痛割爱,拿起谢君安身侧的长剑,一剑割下了肩以下的长发。如今,那捆头发,都被塞进了包裹中。
“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啊?”唐可心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难看死了,你那张脸……啧啧。”
“不难看的。”
欧文与谢君安的声音同时飘入耳际。欧文的声音很大,几乎盖住了谢君安的声音,但是,唐可心确确实实无法忽略这一阵清风。
“你醒了。”这句话,更没头没脑。
欧文在外面听见了唐可心这句话,立马挑开车帘,边驾马边侧头对着车里说道:“君安,你这小子,啧啧,好巧不巧的偏偏在我说你未来媳妇儿丑的时候醒来。我该说些什么好呢?唉唉唉……”
唐可心忍不住笑了起来,欧文欠扁地来了一句:“赶快将那些有的没的擦干净,真的……好丑。”
一听这话,两眼怒瞪欧文,某人识趣的乖乖驾马去了。
“伤口处是不是很疼?”唐可心一边拿着帕子擦脸,一边问道。
谢君安温柔一笑,虽是一副病容之态,但还是有着暖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