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勒煌亦和严明雪等人一回到勒府,德叔一看见负伤的勒煌亦和家丁身上背负着的昏迷不醒的刘何,眼睛红肿的严明雪以及惊魂未定的小桃,焦急地追问道。
一、二、三、四……怎么少了一个人,莫非他们几个在外遭遇了什么不测?这出去才多长时间啊,竟出这档子事情。
“此事说来话长,德叔先帮着将严小姐安置妥当再说吧。”勒煌亦看着满脸泪痕的严明雪,心疼不已。
自己都还伤着,却凡事都惦记着那位严家小姐。德叔心里跟明镜似的,叫了一位家丁去催促大夫后,就让小桃和另一个水灵的丫环扶着严明雪回到了为严明雪安排的院落里。
“李大夫,这位公子的伤势是怎样一情况?”德叔询问起捋了半天胡子的大夫。
“外伤甚为严重,相比起来,内里倒是较为轻微。待老夫为他扎上几针,配合着喝几副药材,再好生休养个一两个月,便可无大碍。”
德叔一听,心里缓了口气儿,“李大夫,麻烦你了。待这边忙完之后,还得请你随在下去为我家少爷瞧瞧。”
“德管家,恕老夫冒失问一句,你家少爷和那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到底是何关系啊?为了那位小姐,竟然敢和那脾性古怪的俊王爷发生直面冲突。听当时在场的人说啊,勒少爷和那小姐亲昵得很……”
德叔一听,呼吸都停滞了片刻,而后尖声问道:“什么?和俊王爷发生冲突?李大夫,你确定这事属实?”
“哎哟,要不然这位公子和你家少爷在洛安城内会受伤至此呢?刚开始老夫还不信,但是勒府家丁一来医馆找我来府上看病,我就肯定了这件事情。德管家,你可得告诉夫人,好生想个法子解决这事。你是知道的,得罪了俊王爷,那谁会有好果子吃?”
德叔听后,脸色煞白。在这洛安城,没人敢得罪混世俊王爷。这下可好,自家少爷偏偏做了大家都不敢做的事情。
“你这孩子,说你什么好呢?”庞氏瞧着勒煌亦身上的伤,半是心疼半是训斥。
勒煌亦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庞氏,一声不响。
庞氏坐在木凳上,叹息不已:“阿亦,你何苦如此对待为娘的。我知道你心里怨怪娘,可是,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勒煌亦心里发堵,很是难受。他何曾不懂,只是,他宁愿不懂。
“罢了罢了”,庞氏幽幽叹息,“恨也好,怨也罢,娘都认了。只要过得好就行。”
一行清泪滑落眼角,庞氏掩面轻拭。
过了一会儿,德叔就带着李大夫来为勒煌亦诊治,诊治过程中,一旁的庞氏忧心不已。
“李大夫,刘公子的伤势如何?”
“伤势不轻也不重,好好调养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大夫,我儿的伤可严重?”
李大夫捋着胡子回道:“夫人放心,勒少爷自幼习武,体魄强健。这次是受了些内伤,不过不必担忧,喝几副药就可以好转。”
庞氏听后,面色一缓,放下心来。
待开完药方,寒暄了几句后,李大夫便由德叔送走。庞氏拿着药方,让丫鬟去买回了药材,而后亲自守着煎药。
“严小姐,可心就一直留到俊王府了吗?”小桃抽泣地问向严明雪。
不,不会的,可心那么聪明,一定会有法子出来的。严明雪摇着头,可自眼角滑落的泪水,还是泄露了她的担忧。
这不是现代,在这个朝代,大官贵族一个不高兴,想要一个丫头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要是可心一不小心惹恼了那位惹不起的俊王爷,后果不堪设想啊。不行不行,她可不愿意让可心一直呆在那吃人的王府中。
抹了抹眼泪,严明雪两手抓住小桃的肩膀,严肃地说道:“小桃,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得好好想法子,将可心从王府弄出来,知道吗?”
“可是进了俊王府的女人,不出三天就会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小桃红了眼眶,说出了句让严明雪目瞪口呆的话。
遍体鳞伤?那位王爷,果然是变态中的变态。怎么办?难道可心真的大难临头了?都怨她,瞎唱什么歌啊!结果想引的人没引来,倒是引来了个变态狂。
这下如何是好?要怎样才能将可心从火坑中解救出来?
唐可心的画作让司马邬俊甚是满意,因此,一幅画换来了优待,司马邬俊赐了根小板凳给她坐。这让站在一边的右刹气得牙痒痒。
“双萝,弹首曲子给本王听听。”司马邬俊懒洋洋地说道。
唐可心瞟了瞟左煞和右刹,看看她们谁是双萝。结果,曲调倒是从屏风后传来的。
原来人在屏风后啊。唐可心往屏风瞧去,这才知道自己为何一直没有注意到船舱内有第五个人。因为那屏风,厚得就跟一堵墙似的。要想看到屏风后的景象,还得有透视眼才行。
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绕舱回响不停,又似哝哝细语,静听犹在耳际。声声哀思流入心头。唐可心沉浸其中,忽的被司马邬俊的一句话给搅没了兴致。
他说,你跟着曲调为本王唱一曲。
唐可心很想爆粗口。这不是刁难是什么?她才是第一次听这曲子,哪儿那么快就能想着词配这调啊?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哪儿能不低头?她忍了!
细听了听调调,唐可心唱道:“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黄鹤楼空萧条, 羁旅天涯。青丝成白发,流年偷换 ,凭此情相记。驿边桥头低眉耳语,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回首百年去,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轻寒暮雪何相随 ,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此生应不悔。姗姗雁字去又回 ,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唐可心心中狂笑。穿越人士就是爽,歌词一大堆,自己想唱哪首就唱哪首。调调不一样?没关系,以她的聪明才智,简直就是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