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邬俊到达树林的时候,哪儿还有唐可心的身影。
仔细观察了四周,见地上有马蹄印。心中猛的窜起火气。双手握拳,发出脆脆的响声。
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将他俊王府的人给带走!
“小兄弟,马上趴着的小姑娘气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这年头,生病就得治,可不能耽误的。”一个热心大婶提醒道。
本来他是打算先找个医馆给她看病的,结果问着问着就完全忘了这么回事儿。被人提醒后,翻身上马,提起缰绳,驾马在街上狂奔。街上之人纷纷躲闪。
到了一个医馆,肖四海抱着昏迷不醒的唐可心奔了进去。
“老头,快看看她怎么样了。”将唐可心横放在老大夫面前的柜面上,肖四海从怀里掏出一锭黄灿灿的金元宝。
老大夫一见是个桀骜不驯的小少年,本想教训一番,结果一看到唐可心惨白的脸,医德心作祟,连忙搭脉看病。
点头,摇头,再点头,再摇头。肖四海怀疑他到底会不会看病。
“寒气入体,身体未愈。病疾加重,实在难医。万幸老夫恰巧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好医术,定可让这小姑娘身体康复。”
“随便开药,本少爷有的是钱。”肖四海大言一出,昏迷中的唐可心应时的咳了一声。
老大夫看着眼前飞扬跋扈的肖四海,叹息叹息再叹息。
为唐可心施了几针,而后捡了些药亲自熬制。肖四海,则被老大夫吩咐好好照顾他的小媳妇。
小媳妇?肖四海一听这三个字,愣是几近暴走的边缘。
他才不会看上这么不好看的可怜虫。他家的三个姐姐,各个有才有艺,有貌有德。
“糖果……”躺在床上的唐可心喃喃说道。
好吃鬼。睡梦中居然还想着吃。肖四海损了唐可心两句,继续翘着二郎腿在一边悠哉悠哉地嗑瓜子。
司马邬俊根据马蹄印来到了小镇。
街道显得有些脏乱差,跟洛安城内的简直是差距甚远。街上的人认出了他,都躲得远远的。
找了一阵子,在一家小医馆门前的木桩上看见了一匹枣红色骏马。
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医馆。老大夫看见了司马邬俊,差点手一抖,将药材给撒在地上。
“俊王爷,您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老大夫颤颤微微地问道。
司马邬俊脸色黑沉,“可是有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进了这儿?说,他们现在在哪儿?”
老大夫一听,原是为了个小姑娘。如今医馆中,小姑娘好像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刚刚那个财大气粗的小少爷带来的。莫非,俊王爷要找的是她?
“是有一个小姑娘。俊王爷息怒,小人这就带路。”老大夫内心忐忑的在前面带路。要是那个小姑娘不是这俊王爷要找的小姑娘,到时会不会迁怒于他啊?
来到了房门外,老大夫正准备敲门,谁知,司马邬俊一脚踹开了门。肖四海被声响惊动,将手中的药碗搁在桌上,神情悠闲地与前来生事的人对视,虽然身高悬殊了些,气势倒是一点也不输人。
见着床上躺着的唐可心,司马邬俊眉头一皱,“你是谁?”视线落在唐可心身上,问的却是肖四海。
“你又是谁?”不答反问。
“这可是俊王爷,见了俊王爷还不快行礼。”老大夫好心提醒道。
肖四海仔细看了眼司马邬俊,“哦”了一声,而后抱拳行了一礼,“肖四海见过俊王爷。”
肖四海?镇国将军肖一琛的宝贝儿子?司马邬俊脸色阴霾地走向床前,不再理会旁人。
抱起床上的人,正准备离去,肖四海却伸手拦住,“俊王爷可要好好照顾这位姑娘,不要让她在荒郊野外吹冷风。平日里,也别克扣她的吃食,看她身子骨这般瘦弱,定是没吃好,就连说梦话,也只知道喊吃的。”
“让开。”司马邬俊凉凉说出两个字。
结果,某人还是没收回手,继续说道:“若是俊王爷不愿待她好,就让她随我回去。我肯定给她吃大鱼大肉。”
“让开。”司马邬俊脸色阴霾加重。
老大夫见状,一把拉过肖四海,退到了一边。这孩子,若真是惹恼了俊王爷,还不知道有什么好果子给他吃。
抱着唐可心,司马邬俊直接去了回春馆。大夫一见是他,以为他是来惩治他的,为病人把脉的手都是抖的。
他觉得,自己还是尽早辞了这洛安城名医的称号才好。
“快来给她看。”司马邬俊沉声道。
大夫一听,立马对着本来正在看病的病人歉然一笑,那病人也回以体谅的笑。不出片刻,大夫就给司马邬俊怀里的唐可心把起脉来。
这……情况不太好。大夫面露难色,被司马邬俊瞧见,脸色积聚阴霾。
“唐先生病情……加重了些。”这句话,他说的万分艰难。
“废话少说,还不快给她治!”司马邬俊这一句几乎是吼的。
在场所有人,差点被吓破了胆。大夫额头冷汗更是直冒。
严明雪站在庭院里,觉得早上的阳光有些晃眼。司马泷祁看着庭院中高挑匀称的身影,摇着扇子但笑不语。
可心到底被带去哪里了?严明雪内心苦涩得很。
“王爷,那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俊王府里?难道她是一路跟过来的?”侍卫罗生说道。
冰冷的容颜,恍若隔世,司马赫泽回声,幽深的眸底,寥寥无痕。
午时,司马邬俊出现在了膳厅。而严明雪,又被他吩咐去伺候唐可心了。
司马泷祁道:“四弟,我昨晚才向弟妹要的可人,你又给弄了回去,真是……”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珞穿的服饰不似之前那般暴露,今日衣裳的领口特别得高,遮住了被严明雪咬伤后包扎的地方。此时,一听司马泷祁说到昨晚那个贱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俊王府,有我还轮不到她做主。”司马邬俊凉凉一句话,让萧珞神色大变。
曾经,她做的很多事他都会包容,为何今日却在别人面前这样说?唐可心,肯定是唐可心搞得鬼!萧珞心中波涛汹涌,对唐可心的怨恨更深。
王府厨房处,右刹偷偷将一小包药粉交给了一个丫环。“事成之后,保你家人无忧。”
丫环颤抖着手接过了药粉,微微点了点头。右刹眉角霎时带着得逞的笑意。
唐可心小贱猫,好好上路。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丫环偷偷将药粉加在了熬制的中药内。药粉在液面飘转了会儿,之后全部消散。
药被送入耳房的时候,唐可心正烧得厉害。严明雪接过丫环递来的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正准备喂药,突然想起王府女人的险恶,遂让丫环取来银针查验,结果,让人心有余悸。
严明雪气得将银针甩在了地上,而后想到一点,将银针捡了起来,用白色布巾包了起来,吩咐丫环立马去找司马邬俊。
好险,若不是恰巧检查了中药,那可心可就会命丧黄泉。严明雪想起来都觉得后怕。现如今有人敢这么阴着来害可心,那她就要把这件事给闹大了,看那人知不知道收敛。
丫环到了膳厅,正在门口侯着的周全一看是安排给唐可心的丫环,便将她叫到了一旁,问明原因。丫环将手中的布巾递给周全,打开一看,一支乌黑的银针赫然出现在眼前。
周全脸色立变,吩咐丫环好好回去伺候唐可心后,将白色布巾捏在手里,继续在门口侯着。
用完膳后,司马邬俊是第一个出门的。周全犹豫了片刻,还是向他禀告了此事。一听有人差点毒死唐可心,司马邬俊的脸色便变得阴沉沉的。刚跨出门槛的司马泷祁恰巧看见了暴怒前兆,立马绕了道。
“你去彻查此事。”司马邬俊命令道。
“是。属下领命。”周全退下,开始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