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原因,宫中御医也都请来为浅梦看过,可是也没有什么收获。”
林槿钰叹着气说着,眼前又是浮现出竹浅梦躺在床上,面白如纸的模样,眉梢间的担忧藏也藏不住。
也不知道眼前这吊儿郎当的醉千樽到底能不能靠的住,如果他也不知道竹浅梦这般到底是什么情况的话,怕是就麻烦了。
“竟是这般严重?”
听着林槿钰的话,醉千樽不觉也有些担忧起来,一直以来总是挂着吊儿郎当笑容的脸上难得发愁。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药物可以使人昏睡不醒,可是脉象却与常人一般的?”
林槿钰继续询问着,此刻她完全是已经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醉千樽的身上,着实是听不得他说不知道。
好在醉千樽还算是给力,听了林槿钰说的症状以后,微微敛眸思索片刻,便忽的一拍桌子道:“我倒是听说过一种药物,无色无味,可是一旦遇到带血的伤口,便会进入体内,使其精神涣散,最后陷入沉睡!”
醉千樽的话让林槿钰刚刚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慢慢回归原位,可是等了半晌,醉千樽也愣是没将那药物的名字说出来,急得林槿钰也是一拍桌子,吼道:“什么药物你倒是快说啊,藏着掖着的,知不知道浅梦现在很不好!”
这死酒鬼,怎么一会儿靠谱一会儿不靠谱的,想到了就赶紧说,竹浅梦可也是他小师妹,能不能走点心。
“你这女人着什么急,那么多药物,我不得想想啊。”
醉千樽被林槿钰吼的委屈巴拉的,本来就一团浆糊的脑袋更是乱了,最后冥思苦想良久,终于是想到了那药物的名字,“涣神散!我想起来了,那药物叫涣神散,似乎是冥天杀手盟中专用的药物。”
“涣神散?冥天杀手盟……”
林槿钰闻言,不自觉的嘟囔着,瞬间觉得似乎所有的事情便都连成一条线了。
她记得那日在游船上,竹浅梦发现桌下古琴,准备将古琴送出去交给船家的时候,冥天杀手盟杀手扔出的暗器就划破空气,差点击中竹浅梦。
当时幸好竹浅梦躲得快,所以只被划伤了脸颊,而当时林槿钰亲自查看了暗器,并未发现有毒,想来便是那涣神散无色无味,她一时疏忽了吧。
“我问过浅梦的贴身丫鬟,据她描述,浅梦应该就是那日遭遇古琴事件以后,回去才变成那般的,而且浅梦当时还被他们的暗器划伤了脸颊,想必药物便是那个时候进入浅梦体内的。”
林槿钰现在已然确认了竹浅梦昏迷的原因,随后林槿钰又道:“你既然知道涣神散,那你可知晓如何解涣神散的药性?浅梦现在在床上躺着,面白如纸,也没有任何要醒来的意思,怕是再这样睡上几日,一直不吃不喝,终究会熬不住的。”
醉千樽被林槿钰问的顿时蔫了下来,刚刚因为想到药物名字而兴奋的心情顿时被打回了原型。
坐在椅子上颓然的叹了口气,道:“这涣神散可是冥天杀手盟中专属秘药,我只是听闻过此药的药效,却并未接触过,所以并不知晓要怎么解除药性。”
似乎一早就预料到醉千樽会说他不知道一般,几乎是在醉千樽的话音刚落,林槿钰就起身,一边摇着头,一边往门口走着,“你这整日只会喝酒的酒鬼果然是靠不住,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救浅梦吧。”
“你这丑女人,再叫本公子一声酒鬼试试!本公子可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醉仙好吗!”
醉千樽最听不得别人喊他酒鬼。
他是喜欢喝酒,可是他这么英俊潇洒,千杯不倒的人,那应该叫醉仙好吧!
什么酒鬼,简直是在侮辱他!
“你如果再用‘你这丑女人’称呼我的话,我就打算一直喊你酒鬼了!”
林槿钰也不是吃素的,被醉千樽这么威胁以后,立马转过身去,挺胸抬头,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架势反击了过去。
居然又喊她丑女人?
这醉千樽够胆量!
看起来还真是自己最近对他态度太好,让他都有些找不准自己的身份,简直越来越嚣张了还!
早知道当时在难民营就不该救他,死了一了百了,省的现在总是气她。
“你……好,我不叫你‘你这丑女人’,你以后也别叫我‘酒鬼’,听见没!”
醉千樽终究是折服在林槿钰那雄赳赳气昂昂,挺胸抬头的模样下,选择双方个退一步,以便达到和平解决的目的。
“成交!”
林槿钰说罢,一个华丽的转身,走出了醉千樽的房间,生怕自己在他房间里多待一会儿,便会忍不住内心狂躁的想要打人的冲动,直接一鞋底呼他脸上。
她果然是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喊她丑女人的醉千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感!
既然已经得知了竹浅梦昏迷的原因,林槿钰便是又去了一趟太傅府,见了正为竹浅梦昏迷而着急上火的竹松儒与其母亲辛娥榕。
大概给他们说了下竹浅梦的情况,告诉他们竹浅梦昏迷的原因,希望他们可以一起帮着找找涣神散的解药。
“好端端的,梦儿怎会中了涣神散呢?”
竹松儒听了林槿钰告知的竹浅梦昏迷原因,疑惑的老脸快成了问号。
他一介书生,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可以说是不闻不问,不知不晓,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这涣神散本是冥天杀手盟的专属秘药。
只是他就奇了怪了,自家这女儿怎么好端端就中了这种奇怪的毒呢?
“浅梦是御剑派的小师妹,怕是一不小心被江湖中的谁给盯上了,所以这才身染奇毒,不过不打紧,这毒并不算烈性,我们只要赶紧找到解除药性的解药,给浅梦服下,浅梦便会恢复如常了。”
看着竹松儒担心的模样,林槿钰不禁安慰着竹松儒,越发觉得竹浅梦可以生在太傅府,有一家关心她的人,真幸福。
辛娥榕拿着丝帕抹着眼泪,叹气道:“唉,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
抹了一会儿眼泪以后,辛娥榕忽然抬起头,看着林槿钰,一脸感谢的道:“这次幸而林姑娘听说过这涣神散,不然我们怕是还要耽搁许久才能知晓,到时候梦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呐……”
辛娥榕是属于那种温柔知性的女人,因此说话时也是柔柔弱弱的感觉,尤其是说到最后,那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是把竹松儒给心疼坏了。
当即也不顾及林槿钰还在,竹松儒便一把把辛娥榕揽进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扶着她的情绪,恩爱的不得了。
这一把狗粮,林槿钰吃的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看着一把年纪还当着自己这个外人的面,秀恩爱的两人,林槿钰表示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么她一定会选择不来告诉他们。
况且女儿都成那样了,他们还秀恩爱,果然不是亲爹娘,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于是乎带着满满一肚子狗粮,林槿钰离开了太傅府,看着时间尚早,她还借机去了趟齐衍那里。
“涣神散的解药……这我还真没有,这可是冥天杀手盟的秘药,哪能那么好得到解药。”
齐衍看着一进门就问自己有没有涣神散解药的林槿钰,恨不能现在就把这小丫头的脑袋给撬开来看看,看看她一天都在想些什么,怎么净找自己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林槿钰听到这个预料之中的答案之后,还是不免失望了一下下,随后叹气道:“唉,我也就是问问,浅梦那日陪我去游湖,一不小心中了涣神散的毒,也是我非要拉她过去的,我也有责任,所以我定是要帮她找到解药的。”
“你们只是去游湖,怎么会中了冥天杀手盟的毒?”
听了林槿钰的话,齐衍倒是不免开始好奇起来。
他实在是想知道,一次普普通通的游湖,还能一不小心中了冥天杀手盟的毒,这得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
“咦?夏月没有告诉你古琴的事情吗?”
林槿钰闻言,疑惑的看向齐衍。
她一直以为夏月那种沉不住气的小性子,一定早就将那日古琴的事情告诉给了齐衍,可是看着现在齐衍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她貌似是想错夏月了。
随后林槿钰便简明扼要的给齐衍大概说了一下那日游湖发现古琴的事情,听得齐衍一愣一愣的,直道林槿钰还真是好本事,居然连游个湖,都能碰到江湖上人人争夺的古琴。
虽然最后古琴并没有落在林槿钰的手中,但那也不可否认,林槿钰居然那么好运气的与古琴近距离接触过。
“丫头你做的对,这古琴的事情不是小事,而且咱们灵剑派最近正在重建的紧要关头,所以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就将那古琴暂时放在醉千樽那里吧,最起码我们也是知晓了它确切的位置。”
齐衍揉了揉林槿钰的脑袋,夸赞着林槿钰这处变不惊,凡事以大局为重的行事能力。
“唉,只可惜让浅梦中了毒,这点是我的疏忽,只希望可以赶紧找到解药,将浅梦救醒才好。”
林槿钰叹息着说着,对于竹浅梦中毒一事,她简直是活在自责中不可自拔。
“放心吧,我会帮你一起找解药的,咱们灵剑派虽然如今还尚未重建大成,可咱们还是有不少眼线的,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找到。”
看着自责的林槿钰,齐衍安抚着她,只希望她可以不要多想。
“恩,我知道了。”
林槿钰点了点头,虽然嘴上回答着知道了,可是也不难看出她此刻有些心不在焉,想必还是不能完全释怀。
“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相府吧,不是说前几日大宴的时候,丞相还派人探查你的真假嘛,这个节骨眼,你可不能在这里多逗留。”
齐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由提醒着林槿钰该离开了。
被齐衍这么一提醒,林槿钰这才忽然记起林天忠试探她的事情,因此赶忙起身与齐衍告了别便离开了。
一直到回到了林府,林槿钰这才忽然意识到,齐衍怎么知道自己被林天忠试探的事情?
是夏月告诉他的吗?
可既然夏月都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告诉齐衍了,却没有将古琴那么大的事情告诉齐衍,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当然这个疑惑并没有在林槿钰的心中持续多久,因为此刻她肚子咕噜噜的响声提醒着林槿钰,她已经将近一天没有吃饭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抬首看了看天色,林槿钰顿觉自己回来的真是时候,此番回去院中正好能赶上吃晚膳,果真是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
只是进入秋颐院以后,林槿钰却是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大对头。
貌似自己的秋颐院,今日出奇的安静……
一直走到水月阁,看到了一群宫中的侍卫守在水月阁的门口,林槿钰这才明白,原来是有大人物过来了。
可是会是谁呢?
带着疑惑,林槿钰踏上了通往水月阁的竹道,刚走了一半就见轻言自水月阁中走了出来。
赶忙向轻言招手,示意轻言赶紧过来,她要打听一下里面到底是谁,好做个心理准备。
轻言看到林槿钰的时候,眼睛一亮,提着裙摆,迈着小碎步就跑向了林槿钰,然后还没待林槿钰询问呢,就自己招了:“小姐,太子都在院中等您好久了,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慕容风?”
林槿钰一个震惊就脱口而出了慕容风的名字,吓得轻言赶紧捂着林槿钰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我的小姐啊,那可是太子,您怎么能直呼太子姓名呢,这可是要杀头的啊!”
轻言脑门上被林槿钰那无心的一喊,吓出了一脑门的汗,在林槿钰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话以后,她这才收了手,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直觉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