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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靠本事骗来的,凭什么要还
作者:慕希言更新时间:2024-12-01 22:25:33

千禧宫内,太后望着老王妃冷冷一笑:“好你个江氏!哀家将寒丫头好吃好喝的养着,就指望她给洛北王府开枝散叶!你居然给她下毒!还有脸来哀家面前要公道?”

老王妃震惊,这才看见太后放在一边的套甲下,压着席慕远的信!她不甘心,又去找皇后,却连凤仪宫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等到她回王府之时,白虎已经让人将她的东西打包好。

老王妃抵死不从,被白虎用迷药迷晕后,直接被送进马车,连夜送往辽东。

席慕远身子强健,解毒没几天又是生龙活虎。

倒是呼延庆云忙得焦头烂额,带回去的天雪魄被证明就是萝卜,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顾烟寒是帮凶,即刻派特使前往云中城。

“请洛北王交还夜行草。”特使顶着周围一群将领要杀人的眼光,战战兢兢的道。

席慕远眉头微挑:“什么夜行草?”

特使道:“前几日,洛北王妃与人串通,用一颗萝卜骗走我们二皇子的夜行草。还望洛北王交还。”

席慕远的嘴角扯出一道笑意:“本王王妃靠本事骗来的药,凭什么要还?”

特使语塞,他还从来不知道赫赫有名的洛北王也有这么无耻的时候!

呼延庆云听见差点气死,直喊与洛北王夫妇势不两立。

云中关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皇帝让席慕远回京,席慕远却以战事未平而留守边关。

几日后,镇远侯世子江清琰风尘仆仆的来到:“王爷,你真的不认姑母了吗?”

席慕远蹙眉:“舅舅没收到本王的信么?”

“收到了。可那是你的生母!”江清琰强调。

席慕远反问:“若是有一日,舅母也对你的世子妃下此毒手,你待如何?”

江清琰神色一顿,沉默些许后道:“那也是我的母亲……虎毒不食子,何一个母亲都不至于去害自己的孩子!”

席慕远冷哼。

原本还挺赞成将秦雨涵嫁与江清琰的秦少安听见这话,顿时也冷了脸:“烟儿妹妹不是老王妃亲生,所以就死有余辜了吗?这话若是传出去,往后还有哪家愿意将女儿嫁去镇远侯府?反正我们忠毅侯府是不会了!”

江清琰脸色微变。他知道父母这几日在为他议亲,想要在年后进京之时,与秦雨涵订亲。

如今看来是要泡汤……

他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席慕远大袖一挥:“世子远道而来,今日暂且在元帅府住下。明日世子便可回去向舅舅报告。她依旧是本王生母,但不再是父亲的未亡人!”

第二日一早,江清琰还想要说什么,席慕远直接让送客。

秦少安与其说是来监军,倒不如说是来监视席慕远。他们不回京,他自然也不能走。

看在这大表舅哥还算厚道的份上,席慕远没有撵他。

如今已经深秋,顾烟寒望着一队队往回赶的商队,问席慕远:“今年还会打起来了吗?”

“突厥没有足够的粮食,打不起来。最关键的是,突厥可汗能不能撑过今年冬天。”席慕远与顾烟寒并肩站在城楼之上,伸手帮她将披风上松开的丝带系好。

若是突厥可汗能够撑过这一冬,来年必定有一场恶战。若是不能,可汗之位足够突厥贵族争上好几年,大应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因此席慕远才留守边关。他要杀了突厥可汗!

****都有探子从阴山以北回来,突厥可汗的病一日重过一日,恐怕是过不了冬。

秋风一日凛冽过一日,还没入冬,北地便已经开始飘雪。

席慕远监督着顾烟寒将养身的汤药喝完,这才出门。忽然听见顾烟寒在身后唤他:“王爷!”

“嗯?”他转身。

顾烟寒揣着汤婆子走到他身边,看向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桃花眼弯成一道月牙:“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席慕远点头,不明白这有什么特别。

“在我们那里,这叫初雪。”顾烟寒因为被吹到冷风,下意识的往席慕远怀里缩去。

席慕远倒是不知道京城还有这样的叫法,蓦然察觉到怀中的人窜起身子,在自己脸颊上啄了一口。

他一怔,心中涌起无数的欢喜,收紧怀抱:“王妃这是舍不得本王走?”

“是看在初雪的面子上。”顾烟寒傲娇的道。

席慕远还是不懂这和初雪有什么关系,但也低头亲了她一口:“哪那么多考究?”

顾烟寒哼哼一笑。

煮酒在院外探头探脑,席慕远松开顾烟寒:“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你早些进屋,别冻着。”

“雪天路滑,王爷走路慢些。”顾烟寒目送他离开才进屋。

夏至为她端来热茶,愣头愣脑的问:“王妃,初雪是什么?”这两个月来,她亲眼见证顾烟寒一步步沦陷在席慕远手中。

顾烟寒淡淡一笑,捧着热茶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初雪要和最爱的人一起过的!

哼着不成曲的调子,顾烟寒美美的去午睡。

梦里,忽远忽近的听见有人在唤他:“烟寒……烟寒……你回来好不好……”声音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顾烟寒的心底涌起一股很不安的感觉,她拼命想要醒来,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可却不是她熟悉的元帅府,而是一幢深山别墅!

已经快在脑海深处消失的记忆猛然清晰,顾烟寒望着眼前瘦削的背影,震惊的难以呼吸。

“烟寒,下雪了。”他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神情落寞,声音嘶哑的像是一下子苍老了三十岁。

顾烟寒不敢动弹,落地窗上投影出陆篱憔悴的面容:“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你一直说要我陪你看初雪,我都有事在外……今年你回来好不好……我陪你看……”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顾烟寒的咽喉,让她无法呼吸。

窗户上的倒影看的不真切,那原本已经在顾烟寒脑海模糊的面容,却是一步步清晰起来。

“我后悔了……”蓦然,他又道。

顾烟寒想起当年她将枪指在他胸口质问,陆篱信誓旦旦、振振有词的强调:“我不后悔!他们敢算计完我爸妈再算计我,就要做好承受我报复的后果!你不服就开枪!”

顾烟寒开枪了,然而枪内却没有子弹。这是陆篱给她的一个试探,她没有通过,也彻底激怒了陆篱。

“你不会回来了是不是?”低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将顾烟寒从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中拉回。

两行清泪倏然从他深陷的眼窝中流下,陆篱自腰后拿出手枪。

子弹上膛的声音如同利刃一般几乎要将顾烟寒紧绷的弦割断,陆篱举起枪对准自己:“那我来找你。”

“不要——”顾烟寒惊呼着上前去,紧紧抓住一双手,“陆篱——”

席慕远担忧的面容瞬间蒙上一层阴霾:“顾——烟——寒——”

顾烟寒一怔,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席慕远猛然甩开她的手,背对她退到一边。亏他还担心这丫头做噩梦想要叫醒她,没想到做噩梦她喊得都是陆篱的名字!当他席慕远是死的啊!

顾烟寒的身子重重的躺回到床上,只觉得头疼欲裂:“王爷……”

“哼!”

顾烟寒叹了口气:“我头疼……”

他还头疼呢!

席慕远心里不舒服,眼角却是忍不住往床上瞥去。见顾烟寒皱眉捂着头,一张脸刷白,席慕远忙走过去:“你怎么了?”

顾烟寒感觉仿佛有人往自己的太阳穴上开了一枪般的疼痛:“头疼……”

席慕远轻轻按下她的头,又连忙叫来洛风。洛风探过脉,一脸疑惑:“好好在家养着,怎么会气息不稳?”

“做噩梦了。”顾烟寒淡淡道。

“那我给你开服安神的方子。”洛风道。

顾烟寒心间却想着她估计要一碗孟婆汤才能根治。

席慕远放下公务陪她,但因为心里介怀陆篱,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顾烟寒脑海中回想着自己醒来前陆篱说的那段话,越想越是害怕,激出一层冷汗。

思索半天,她问:“王爷,你能不能帮我去查查,谁这段时间忽然性情大变,如同换了一个人?”  席慕远眉头微皱。他曾经在查陆篱之时查过顾烟寒,顾烟寒便是这样忽然性情大变,从一个懦弱的嫡女,变成如今这般杀伐果断。

“你要本王查陆篱?”席慕远问。

顾烟寒的瞳孔因震惊而收缩,随即尴尬一笑:“我要查的人,王爷不认识。”

席慕远冷哼一声,王妃求他帮忙他当然会帮,可就是想听顾烟寒一句实话而已。

迟疑许久,席慕远垂眼问:“在你心里,本王与陆篱,究竟哪个更重要些?”

顾烟寒一愣,看着席慕远失落的神色,她不由得咋舌。洛北王这是吃醋了吗?

她因陆篱而带来的窒息感慢慢退去,倒是觉得有趣:“王爷,我倒是有个差不多的问题也想问问你呢。若是我与老王妃同时掉入河里,你救谁?”

“自然是你。”席慕远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顾烟寒心间涌过一道甜蜜:“为什么?”

“母亲会水。”席慕远的理由相当简单。

顾烟寒撇嘴又问:“那假设我与老王妃都不会水,你救谁?”

“那这个问题根本不成立,何必问一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问题?”

“那你的问题问题也不成立。”顾烟寒道。

“怎么不成立?”席慕远才不信。

“反正就是不成立!”顾烟寒哼哼一声,扯过被子蒙头睡大觉。

席慕远想拉又不敢拉,又觉得自己刚刚吃醋的模样实在是不符合英勇伟岸的形象,轻哼一声去厨房给顾烟寒催药。

这件事不轻不重的飘过,晚间席慕远与顾烟寒正要用膳,扫雪慌忙跑来:“王爷!烽火!”

席慕远丢下筷子便出门,屋外,熊熊烽火照亮半边天际!

“王爷!突厥夜袭!”煮酒站在院外大声喊。

席慕远接过顾烟寒递来的大氅便冲出去:“煮酒同本王走,扫雪留下!”

顾烟寒望着他消失在黑夜下的身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城楼之上,干云已经组织人在竭力守城。席慕远上楼巡查过情况,有条不紊的分配下任务。

此次突厥不再是试探,而是实打实的攻城,四个城门出皆有敌军。城中一时人心惶惶,顾烟寒也去帮忙医治伤兵。

爆炸声与落石声不绝于耳,点燃的油桶从城楼之上推下,烧伤数不清的突厥士兵。更有突厥士兵趁人不备爬上城楼,或是被大应士兵所杀,或是连接杀了好几个大应士兵。

已经被加固无数回的城门足足有十寸厚,后面更是堆积数不清的东西用在阻挡突厥攻城。

此刻城门在突厥狼头锥的不断冲击下,与门后的将士们一起不断的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攻破一般。

“箭矢准备的如何?”席慕远问。

“已经全部沾上油!”

“放火箭!”

随着席慕远一声令下,无数带火的流矢从城墙上高高飞起,落入突厥军队之中。

原本为了隐藏行踪,呼延无双没有让点火把。此刻席慕远让人放出的火箭将他们的踪迹暴露无遗。

算准方向,席慕远立刻让投石车与大型弓弩准备。

大块的投石从城墙之上飞起,因为距离更高,落地之时的威力也更大。不仅砸死不少突厥士兵,还毁掉好几辆突厥投石车。

而强力弓弩则对准呼延无双,那足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箭离弦,破风声响亮,争鸣着朝呼延无双而去。

突厥营地的火光并不多,因此没有能看清黑暗中的弩箭。呼延无双只感觉后背发寒,下意识的策马去一边。

他刚走,弩箭便直直的插入他刚刚站着的地方,激起一层尘沙不说,没入的大半箭身更是证明弩箭威力之大。

饶是呼延无双,心里忍不住叹一声好险。

席慕远皱眉松开弩箭,示意士兵继续装填弩箭,对着呼延无双射杀,自己则去主持全局。

南城门此刻兵力最多,呼延无双也在此。

干云提议道:“王爷,北城门的突厥人已经溃败,不如我们趁势杀出,绕到呼延无双身后杀他个出其不意?”

这个念头也在席慕远脑海中闪过,但他不放心。若他是呼延无双,全力攻城之下,北城门不可能这么快被放弃。

思来想去,席慕远吩咐:“将所有弩箭点燃,射杀突厥中后方士兵!”

干云不懂席慕远的意图,但照办。

弩箭比带火的流矢大上许多,持续的照明力度也长很多。几十根弩箭齐发,如同彗星一般从夜空之中划过。

正在指挥攻城的呼延无双在心里计算过弩箭的射程,脸色微变:“所有人朝前靠拢!”

然而已经晚了,带火的弩箭射入地面,点燃周围士兵的衣服,顿时周围烧成一片。

突厥士兵们就地打滚熄火,却也因此被射杀的不计其数。运气好一些的则已经跑到呼延无双身边,还有一些则身陷火海。

干云站在城楼上,望着烧成一片火海的突厥军队满是不解:“那些士兵怎么不逃?在火里动也不动?”

席慕远冷哼:“是稻草人。呼延无双的兵力不会超过一万人。他这是佯攻!”若是他没有猜错,突厥真正的兵力都在北城门!一旦席慕远从北城门突击,正好落入突厥的圈套!

干云很快想清楚这些,不由得脸色大变:“好险!差点就着了道!”

“传令各城门坚守!煮酒,将南城门所有百姓迁入内城,再点齐十五万将士!”

“属下领命!”

夜袭开始之时,百姓就在将士们的阻止下有序的迁入内城。这会儿很快就将百姓送走。

席慕远望着城下的呼延无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门打狗。”

“守门将士撤退!”干云传令。

“煮酒,你在城楼守着。干云随本王下去会会呼延无双。”席慕远抄起头盔带在头上,一双幽深的眼眸中倒映出烛火。

呼延无双,本王倒想看看你选怎么死!

呼延无双望着被冲破的城门,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席慕远已经看穿他的实际兵力,此刻若是真的带兵闯入城门,那就是自投罗网!

可若是不去……

他想起呼延庆云,身旁来监视他的副官已经先一步提醒:“五皇子,城破了!”

呼延无双瞥了眼他,看见其余负伤的将士,垂眼:“所有人后退!”

副官惊呼:“五皇子!二皇子的命令不是这样的!你难道要临阵脱逃!”

呼延无双一把推开他:“现在本皇子才是南城门指挥!我不能让他们白白去送死!”

然而,此刻先一步冲入城内的先锋兵已经被杀尽,席慕远带人从城门之上冲出。

震耳欲聋的铁骑声之下,流失飞一般的射来。眨眼间,被巨弩封住去路的突厥军队已经被层层包围。

“发信号弹!”呼延无双对上席慕远幽暗的双眸,抽出弯刀,“突厥的好男儿们!随本皇子突围!”

“击杀呼延无双!”席慕远同样下令,已经一马当先冲上前去。

呼延无双挡住他,但一万人与十五万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很快就捉襟见肘。

就在突厥军队以为生还无望之时,又是一层杀声喊来。

呼延无双的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洛北王,看来你杀不了我了!”

“那可未必!”席慕远的长剑侧着他的脸颊挥过,将呼延无双俊美的侧脸划出一长道血条。

呼延庆云带着真正的突厥铁骑而来,杀入大应军队的重围。一时间,火光漫天、血流成河。

煮酒命令关闭城门,怕误伤到自己人,城楼上的攻击也逐渐停止。

望着在城外亲自与人拼杀的席慕远,所有人的心都紧张到极点。

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二日下午,突厥不敌,这才离去。

“打扫战场。”席慕远丢下随手抢来的长剑,回头望向残阳下的云中城。

他的小王妃,该担心坏了吧。

他一步步走向城门,煮酒忙派人放下打开城门。高大的拱门之下,顾烟寒娇小的身影立在最中央。席慕远一怔,随即冲向她。

“你受伤了?”席慕远紧张的看着她身上的血。

顾烟寒摇头:“不是我的血,是帮人做手术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现在也有王爷的血了……”

“本王小伤。”席慕远意识到自己浑身都是血,仿佛整个人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又忙松开顾烟寒,生怕吓着她。

谁知顾烟寒却是一笑:“我已经让夏至先回去给你烧水,王爷回去泡个热水澡休息一下吧。”

“你先回去。本王还有些军务同其余将军商谈。”席慕远想摸摸她的脸,看到自己满手都是血污,又给忍住。

干云等人已经围过来,顾烟寒自然不会霸着席慕远不放。她先回去将自己拾掇干净,席慕远回来之时,就看到她已经疲倦的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王妃累了一天?”席慕远重新退出来,派人将热水送去偏房。

夏至也是顶着黑眼圈:“王爷昨晚出去后,王妃就一直在医馆忙到现在。”

席慕远颔首,将自己拾掇干净后,抱着顾烟寒闭眼。察觉到他温暖的胸膛,睡梦中的顾烟寒扭动着身子,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席慕远莞尔一笑。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席慕远去处理军务,顾烟寒照旧去医馆帮忙。

席慕远心疼她:“你是本王王妃,不需要做这些。”

顾烟寒一笑,“我不能陪王爷杀敌,能做的只有这些。战事本就凶险,无论输赢都是以人命为代价。我既然有能力,救一个是一个。”

在席慕远见过的所有人之中,顾烟寒是最深明大义的一个。

“别累着。”他嘱咐。

顾烟寒颔首。

突厥大营内,呼延庆云正对呼延无双大发雷霆:“输了!居然输了!你怎么能让席慕远看穿南城门的佯攻!”

呼延无双神情淡漠:“打之前我便说过可能会露馅。”

副官不阴不阳的又道:“五皇子还下令撤军呢……”

呼延庆云捏碎桌角:“真的?”

“若是我不下令撤军,一万将士被瓮中捉鳖,二哥会损失更惨重。”呼延无双解释。

“可你若是进城,我们便能里应外合!”呼延庆云怒斥。

呼延无双的耐心被磨尽,神色愈发疏离:“二哥认为,我怎么用一万人与城内十来万大应人对抗?若是想要我死,可以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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