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怡现在在哪里?”顾烟寒问。
夏至即刻让人去打听,不多时回禀:“门子说她出门去买胭脂了。”
人都不在,难道还能害她?
“扫雪,派人去找顾静怡。”顾烟寒吩咐。
厨房的丫鬟将安胎药端来,顾烟寒接过,闻过那味道立刻皱眉。
药不对!
她抬头打量着那丫头,是她之前的陪嫁丫头明月没错,脸上也没有心虚的神色。
顾烟寒放下药碗:“药是你亲手煎的?”
明月不明所以,恭敬的点头:“回王妃,是奴婢亲手熬得。”
“一直没离开过你的视线?”顾烟寒又问。
席慕远有过警告,与顾烟寒饮食起居相关的每一件事,都由专人负责。一旦出事,便向此人问责。
明月不敢马虎:“没有。”
“拿下!”顾烟寒毫不犹豫。
暗卫即刻上前将明月架住,明月大惊:“王妃饶命!奴婢做错什么了!王妃饶命!奴婢是无辜的!”
顾烟寒冷冷盯着她:“药里被人添了东西。”
明月是国公府的家生子,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她的手上,因此才委以重任。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明月大惊失色:“不是奴婢!王妃真的不是奴婢!”
“药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不是你还是谁?”顾烟寒问。
明月面容惨白,仔细回想,吼出一个名字:“是红叶!王妃,奴婢熬药的时候肚子疼,出去解手让红叶帮奴婢看了下!一定是她!”
“你居然敢让顾静怡的丫头帮你看药!”顾雪珊第一个发怒,“你不知道她们主仆俩都不是好东西么!”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明月脸上。
疼痛让明月觉得委屈,可相比于顾雪珊,她还是更害怕顾烟寒。要是伤了小世子,她全家的性命都不够赔!
“红叶人呢?”顾烟寒问。
“和三小姐一道出去了。”夏至立刻回答。
顾烟寒让夏至再用新的药罐去给她熬安胎药,又吩咐扫雪将顾静怡主仆抓来。
明月被关进柴房,顾雪珊好奇的问:“姐姐,药里被加了什么?”
“没什么。”顾烟寒神色淡淡,眼中却满是愤怒。里面加的是依兰草,一种强力******!若是她喝下,德行有失是其次,孩子铁定不保!
顾静怡好恶毒的心!
顾雪珊不瞒的撅嘴,但也没有多问。不多时,前院传来太子喝醉的消息。
顾烟寒不以为意,顾雪珊好奇去看了一眼,回来兴冲冲的道:“姐姐,你知道为太子引路的丫鬟是谁吗?是绿萝!也是顾静怡的贴身丫鬟!”
顾烟寒眉头一跳,连忙让人去看看绿萝将太子引去哪里。居然是她的烟雨阁!
顾静怡这是一箭双雕啊!
若是她喝下含有依兰草的安胎药导致孩子没有,再失清白于太子,身败名裂都是轻的!
顾烟寒被气得发抖,让暗卫将绿萝以偷盗的名头一起绑了,再让人将太子送去老夫人的院子。
顾静怡不解:“送去那里干什么?那里都没有人……”
见她眼神失落,顾烟寒就知道顾雪珊打起了太子的主意,提醒道:“你什么情况你清楚,太子也清楚。东宫里那么多女人,一个顾静怡你都对付不了,还想往那里面去凑?”
顾雪珊的脸一下子通红。
“你的婚事也不必着急,爹爹会记着。”顾烟寒敲打,“是安稳过一世,还是被人吃的骨头也不剩,你自己想清楚。”
顾雪珊不再出声,但眼中的光芒明显暗淡许多。
见她恹恹的,顾烟寒又道:“你要是实在觉得无聊,就请齐芷芊去你院子里坐坐,多跟她聊聊。”
顾雪珊头脑简单,不明白顾烟寒的意图:“找她干什么?我不喜欢她!”
顾烟寒扶额:“你不是想对付顾静怡吗?齐芷芊在就对付不了了。”
顾雪珊立刻来了兴趣:“那我现在就去!”
“别说漏嘴!”顾烟寒瞧着她飞一般跑去的背影嘱咐。
夏至不解:“王妃,二小姐以前也没少害您,您干吗还对她这么好?而且,她怎么突然对您这么好?”
顾烟寒不过是顾念顾国公的面上平淡相对而已:“她这是想通了。如今钱姨娘不在,她能依靠的只有爹和我。爹早晚有走的那一天,我才是长久的依靠。更何况,往常那些事,大多都是钱姨娘指使。”
“王妃您就是心肠好。”
正在给顾烟寒办黑心事的扫雪打了个寒颤。
暗卫很快抓了顾静怡主仆回来:“王妃,我们在车行找到的三小姐。两人正打算离开京城。”
若是顾静怡的计划得逞,顾国公府所有人都难逃一死。她还都是算好的!
“不必带她来见我。将这碗药给她灌下,送她回院子。”顾烟寒道。
暗卫照做。
顾烟寒喝完真正的安胎药,正在花园里吃蜜饯,齐芷芊气冲冲的走来。
“混账!你们居然敢拦着我去见太子!太子要是个三长两短,你们顾国公府担得起吗!”
“太子真的没事啊!齐良媛!你等一等!”顾雪珊急匆匆的追在后面,可怎么也拦不住齐芷芊。
眨眼,齐芷芊就来到顾烟寒面前。
她正要开口,顾烟寒打断她:“来人,带齐侧妃去见太子。”侧妃两个字比刀子还利的扎在齐芷芊心上。
齐芷芊自知说不过顾烟寒,剜了眼她一眼就走。
顾雪珊撇嘴:“姐姐,你怎么就让她走了……”
“你过去给她带路,在顾静怡的院子里。”顾烟寒提醒。
顾雪珊不明所以的跟过去。
齐芷芊刚走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某种不和谐的声音。她的脸顿时就拉得很长。
太子的荒淫无度她很清楚,白日宣淫也不是第一次。可居然在别人家里也敢这样!而且,听这动静很显然是国公府的丫鬟!
齐芷芊借着自己的身世,成为如今东宫的掌权者。可即使是这样,她一个月也侍寝不到几回。
顾国公府里一个卑贱的丫鬟,居然也敢来跟她争太子!混账!
齐芷芊越想越生气,恼怒无比的上前闯进去。
顾雪珊跟进去,见到里面衣衫不整的两个人,顿时尖叫起来。
依兰草药效已过,顾静怡恢复意识。听到这动静,顿时意识到不妙,可已经无处可逃。
没多久,太子宠幸顾静怡之事便已经传遍顾国公府。
顾烟寒在太子喝的酒里也发现了少量依兰草,太子当时有几分醉意,但更多的是依兰草起效。
顾国公气得捶胸顿足,直接下令将顾静怡沉塘。
顾烟寒拦住他:“爹爹不如等一个月再做决定。若是三妹妹有喜,那不是可怜了一条小生命?”
皇帝子嗣凋零,太子也一直没有孩子。若顾静怡真有这个命,的确不能杀。
齐芷芊冷笑:“顾烟寒你还真是会说话!若是用这种方法怀上孩子,岂不贻笑大方!”
顾烟寒不咸不淡的反问:“齐侧妃你自己没怀上是你没本事,难道你还想说是太子没本事?”
齐芷芊的脸色顿时很差,还被清醒过来的太子剜了一眼。
顾国公又看向太子:“太子……此事是老臣管教不严。您的意思是?”
太子要是同意沉塘,未免不近人情。更何况,顾静怡身段和脸蛋都不错,如果真的能有孩子,对他继位也有好处。
瞥了眼顾烟寒,太子脸色阴沉的甩袖起身:“顾国公自己看着办吧!”顾烟寒是洛北王妃,太子清楚顾国公十有八九会听她的。
齐芷芊连忙跟着他离开。
顾烟寒看向跪在顾静怡,勾起一抹冷笑:“不用谢我。一个月后若是确认有孕,爹爹进宫为你求婚。若是没这个命,你死了也是污染水质。”
顾静怡被软禁,她身边的红叶、绿萝被杖毙。二等丫头全部被发卖出府。
顾雪珊不满的跟着顾烟寒回烟雨阁:“姐姐,你干嘛留着顾静怡?她那么坏!”
“你以为东宫是好地方?”只要顾静怡进去,收拾她的人多的是。
顾雪珊缩了一下头,走了。
夏至好奇的问:“王妃,您说三小姐会怀孕吗?”
顾烟寒问过顾静怡的小日子,算下来这几天正好是她的受孕期,怀孕的几率很高。
保险起见,顾国公进宫将这件事跟皇帝说了一遍,同样把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
席慕远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恭喜皇上。万一有喜,也是好事。”
可皇帝气啊!太子居然又睡了别人家的清白小姑娘!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顾国公与席慕远一道回府,宫里来了人将顾静怡接去,防止她为了活命与人私通。
顾雪珊还羡慕她有这个机会,让顾烟寒无语。
席慕远还是不敢再顾烟寒面前出现太多。吃过晚饭看了她一眼,不舍的离开。
城外不起眼的一幢别院内,一个被折磨的不成样的老妇人倒在地上。
席慕远缓步走入,老妇人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见是席慕远,眼中闪过惊恐与欣喜,连忙挣扎着想要上前:“阿巴阿巴!”
“哑了?”席慕远皱眉。
洛风就坐在一边喝茶:“给她喂了药,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说话。”
席慕远走到他身旁的主座上坐下。
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顾老夫人!
她被顾烟寒以牙还牙嫁过去之后,那家人觉得上当受骗,将老夫人好好折磨了一番。又觉得不能轻易放过她,才让她苟活至今。
此刻,她浑身是伤,头发稀稀拉拉只剩下几根,眼睛也瞎了一只。
席慕远喝着凉茶,好一会儿,幽幽传来声音嘶哑的两个字:“王爷……”
老夫人凄哀的望着他,“老身知错了……能不能让寒丫头放老身回去……”
洛风冷哼:“洛北王妃也是你能这么称呼的?”
老夫人神色一窒。她终日被关着,哪里能知道顾烟寒真的已经嫁给席慕远!
她懊悔不已,眼神中充满祈求之色。
“为何要给烟儿母亲下毒?”席慕远问。
老夫人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席慕远本只是诈她,没想到老夫人居然真的承认!
他一脚便要将老夫人踹飞,被洛风拦住:“还要留活口!”
席慕远怒问:“说!什么毒?解药呢!”
老夫人不解:“秦子鱼都死了十几年,要什么解药……”
洛风听出不对劲:“你什么时候给她下毒的?”
老夫人怯畏的不敢说。
席慕远沉声:“不说现在就杀了你!”
老夫人被吓得打了个寒颤,连忙道:“是在她出月子后……”
“没给烟儿下毒?”席慕远忙问。
老夫人不明所以的摇头,趁机讨好的道:“王爷……寒丫头是老身嫡亲孙女,老身怎么会害她……”
“哼,你忘了自己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么?”席慕远反问,将老夫人吓的一个哆嗦。
“为何要在出月子后下毒?”洛风又问。
“坐月子之时,忠毅侯府派了大夫来照料。出月子后大夫走了……”
洛风不明白:“为何要给她下毒?”
老夫人不想说,但触及席慕远眼底的怒火,又恐惧:“她、她嫁来之后,公爷什么都听得她的……我……我被架空……”
“就为这个?”洛风不敢相信。
老夫人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席慕远问:“所下何毒?”
“硝……”
饶是好脾气的洛风也忍不住怒骂:“好恶毒!硝这种慢性毒药,极难察觉,几年后才毒发!毒发症状之惨,你不仅是想杀国公夫人!还想毁掉她的样貌和她在顾国公心里的形象!”
老夫人发抖不敢说话。
席慕远低声问:“烟儿中的是硝吗?”
洛风摇头:“不是,如果是硝的话,五年左右,她会卧病不起,就连头发都会掉光。”
一想到名满京城的才女秦子鱼最后落得这副下场,连素来不屑于关心旁人的席慕远都觉得心寒。
洛风忽然又出声:“不对呀!硝虽然难以被发现,但忠毅侯府肯定也请了大夫去!到后期症状那么明显,难道也没有人发现吗?”
老夫人摇头:“没……她……她的症状不明显……只是卧床不起……”
“不明显就不可能死!”
“真的!老身没有撒谎!真的没有!王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许是和另一种毒素中和。”席慕远低声提醒洛风。
洛风恍然:“有可能!”
“说说岳母怀孕期间的事。”席慕远又道。
老夫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部交代,还着重强调自己当时对秦子鱼多好,每日都给她送好吃的。
洛风不屑冷哼。
“岳母怀孕期间中的何毒?”席慕远又问。
老夫人一愣:“她那个时候就中毒了?”表情诧异,不像是装的。
“你说实话,本王不杀你。”
老夫人摇头:“老身真的不知道……也不是老身下毒……王爷,老身说的都是实话!您放了老身吧!老身给您立长生牌!”
问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有用消息。
席慕远叫来朱雀:“送去忠毅侯府。”他说不杀,可没保证忠毅侯府的人也不动手。
老夫人绝望的想要挣扎,朱雀已经先一步堵住她的嘴,将她抬出去。
天还没亮,忠毅侯就气冲冲的上门。
顾国公不明所以的相迎,被忠毅侯一顿胖揍。他被打的怒了,正要还手,忠毅侯说出老夫人之事,顾国公整个人愣在原地:“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你个头!我妹妹十七岁嫁给你,没满二十三岁就逝去,不是你娘下毒是什么!这可是你娘亲口承认的!”
顾国公一惊。
忠毅侯拍手,立刻就有忠仆看着一麻袋进来。麻袋扯开,老夫人的头露出来。
“娘……”顾国公诧异。
“公爷救我!救我!”老夫人嗓子都哑了,一晚上时间不到,浑身多添了不少伤口也不说,嗓子也嘶哑到极致。
“你真的杀了子鱼?”顾国公颤抖的问。
老夫人立刻否认:“没有!我没有!他们污蔑!”
“需要本侯找洛北王来对质么?”忠毅侯冷冷问。
老夫人听见席慕远的称号就害怕,只是这一个迟疑便让顾国公察觉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你怎么能这样……子鱼是我妻子!是我妻子啊!”
“公爷……不是我……”
“她自打进门对你一向尊敬,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为什么!你可知烟儿四岁就没了娘!”
“是他们害我!还有寒丫头!是她设计我!”老夫人哭泣着想要抓住顾国公的手,被他一把挥开。
忠毅侯冷哼:“顾柏羽,你说怎么办!”
顾国公颤抖着身子,绝望的闭上眼:“你是子鱼兄长,此时是我对不起子鱼,是我们顾家对不起子鱼。舅兄……看着办……”
忠毅侯冷笑:“本侯可不敢!到时候还落得一个谋杀亲家母的罪名!”
顾国公猛然睁眼。忠毅侯这是在逼他弑母!
他摇头。
“还有半个时辰便是早朝,那我们就朝上见!”忠毅侯转身要走,被顾国公拦下。
“忠毅侯不为烟儿考虑吗!”
“烟儿如今已经是洛北王妃,本侯视若己出,将来也有本侯和少安照顾,不劳顾国公费心!”
“烟儿是我顾国公府大小姐,国公府蒙羞,便是她蒙羞!”
“那要不要本侯去问问烟儿觉得是蒙羞重要,还是生母沉冤得雪重要?”忠毅侯问。
“那岳母呢?她年事已高,若是此时再受刺激……”
“所以顾柏羽你若是不想在害死我妹妹后,还刺激我娘,最好快下决断!”
“她也是我娘!”
“子鱼是我唯一的妹妹!她死的时候才二十二岁!烟儿不过四岁!”
顾国公蓦然没声。他一直以为是他与秦子鱼缘分浅,秦子鱼才那么早去。没想到,居然是人祸。
他望向老夫人,浑浊的双眼,绝望的神色逐渐加深,最后转过头去:“到了地下,记得跟子鱼赔不是……”
他甩袖离开,又被忠毅侯拦下:“谁来处理?”
“顾七!”顾国公叫来心腹,咬牙切齿,“鹤……顶红……”
老夫人惊呼:“公爷!我是你生母!我是你生母啊!你要遭雷劈的啊!”
“你害死子鱼,又想害烟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被雷劈?”忠毅侯冷冷问。
顾国公一惊:“还有烟儿?”
忠毅侯冷笑:“你的好娘亲想要将烟儿嫁去城南王记棺材铺!他们家这些年不知道玩死多少个女孩子了!”
顾国公眼里的最后一点怜惜也消失,望向老夫人的眼神冰冷到极点:“烟儿可是你亲孙女!”
老夫人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出……
顾七将已经东西取来,老夫人尖叫:“公爷!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
“你给子鱼下毒的时候,就不再是我娘……”顾国公脸色苍白,“还有烟儿……子鱼那么善良的人,你怎么下得了手!顾七……动手……”
一瓶鹤顶红被顾七喂下,老夫人挣扎着,眼睛吐出,口吐白沫,不断在地上抽搐,很快断气。
忠毅侯确认她死绝后才离开。
顾国公又让顾七找快地方将老夫人埋了。
晌午,顾烟寒才起来,得知顾国公已经等她许久。
“父亲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叫醒我?”
“你怀孕辛苦,多睡会儿就是。”顾国公惨淡一笑。
这么多年过去,他都快记不清秦子鱼的长相。可如今,倒是一点一滴的清晰起来。
顾烟寒见他有心事:“父亲,怎么了?”
“烟儿……你可还记得你母亲?”
顾烟寒一愣。她记得后世自己的亲生母亲,与她父亲一样出生军政世家,因联姻而走在一起。那是一个对她很严格的母亲。
但她知道顾国公问的是秦子鱼:“娘去世的早,记得不多。只记得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是啊,你娘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顾国公眉头紧皱,眼中竟闪着几分泪光,“这些年苦了你了……”
最苦的是原主,可惜她早已经因高烧不治身亡。
顾烟寒低头不语。顾国公这些年的确是亏欠他女儿很多。
顾国公又与顾烟寒说了不少话后才离开,顾烟寒叫来扫雪:“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扫雪将老夫人之事如实禀告。
顾烟寒面容冰冷:“她还配入土为安?掘了坟丢去乱葬岗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