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第二天傍晚在客栈落脚的时候和淤清打了照面,淤清看着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只带了一个小厮小武。洛长老看淤清意料之中的样子,很惊讶淤清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不过仔细一想也就不奇怪了,淤清在乾重宫山脚下守了那么长时间,知道他们离开也是正常,跟过来更是情理之中。
看见叶儿一行人,淤清并没有因为叶儿就表现的很开心的样子,反而出口便是语气不善的问了洛长老。
“洛师父,我是何其地相信你,结果你呢,一句话不说就把叶儿带上了乾重宫,半年都不曾下山。”
“在下姓惠,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作为大长老,惠长老不仅要维护乾重宫的颜面,也要维护师妹。
“惠师父,这是我表哥淤清,他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太担心我了。”段魂必须为这个痴情的表哥多说几句好话。
“原来是淤公子,洛师妹带走叶儿是唐突了一点,不过早已和水夫人去过信了,请她放心。淤公子也大可放心,叶儿在乾重宫一切安好。”
“惠师父客气了,如果叶儿没有好好的,我今天也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乾重宫的大殿里了。”言外之意正是要告诫惠长老等人,如果不对叶儿好好的,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了好了,大家也都是为我好嘛,那就再为了我和和气气的好不好,惠师父你最好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表哥走吧,我们一起去吃饭。”段魂说着就拉着淤清和师父,陪同惠长老一起走。
“淤公子,叶儿的事虽然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不过抱歉了,让你这么担心。”洛长老也逮着机会说话了。
“洛师父,我相信你和叶儿这么多年的师徒情!”结果淤清却回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也是告诉洛长老,一定要好好对待段魂。
落日的余晖照进客栈里,拖长了段魂、淤清、洛长老等人的身影,融化成一片,就好像预示着他们会和和气气的一路走到竛城。
这一路上也确实没有产生争执,段魂这一路上除了能和费君翊聊聊天,偶尔还和偶然来看他的罗旗聊聊天,现在又多了个淤清,路上就更不会无聊了,而且如果是和淤清一起出去,惠师父多半不会阻挠,顶多是多叮嘱几句,让费君翊陪同罢了,这一路上要数段魂最开心了。
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竛城了,段魂站在门外好整以暇的看看夜色,望望星星: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淤清了,也不知道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叶儿,”是费君翊,“今天的夜色好美啊。”
“是啊,翊哥哥也这么有闲情逸致来欣赏夜色啊。”
“呵呵,”费君翊心情愉快的轻笑出声,“这话倒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啊,对诗词歌赋不感兴趣,不懂风雅的你居然会欣赏这夜的风情。”
“嘿嘿,说的也是呢。不过这夜色真是好呢,不知道到了竛城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的景色呢,嘻嘻。对了,翊哥哥,这个送给你。”说着段魂从自己荷包里掏出一支木簪子递给费君翊。费君翊看着段魂手里的簪子,是感动,或者是其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刚来第一天一起去街上的时候看到的,虽然是木的,但是感觉特别特别漂亮,就想买来给你。”段魂说的认真。
罗旗看着段魂手中的簪子,半天了才接下,“谢谢。”心中是感动,也是无限的感慨,看着段魂的眼睛也显得更真挚,良久才转移话题。
“这么好的夜景,”费君翊顺着段魂的目光看天空的星星,“最适合喝酒对诗了,和至情至性的……”淤清心情愉快的转头对向段魂,看着段魂抬头看天的侧脸,猛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握握手中的木簪,缓慢说出后几个字,“知己友人。”
“那翊哥哥我是不是也算是你的一个知己友人呢,”段魂愉快的回头看向淤清,“来,我们喝酒吧,我去拿酒来。”穿越到这古代还没喝过酒呢,段魂有点小小的兴奋。
“你又不会对诗,只喝酒怎么映得上这么好的夜景。”费君翊不禁吐槽段魂。
“没有关系啦,总有一款游戏可以应景的。”说完便撒丫子向客栈柜台去要酒了。“水灵叶”会诗,但是段魂不喜欢那一套,她还是愿意做她自己。
在三十里以外的一个客栈的客房里,消失了一天的淤清正在悠闲的喝着茶,而在他对面坐着的也是久未谋面的老朋友了。
“屿帆,照你这么说,本来主持武林大会的应该是姨夫,是姨母找借口把姨夫留在了家里,让你来主持这次的武林大会。”很明显坐在淤清对面的正是水灵叶的哥哥水屿帆。
“不仅如此,在临走之前父亲特地来交代我要尽量拉拢三大门派,父亲告诉我说其余两大门派对朝廷的态度多少有些动摇,让我在处事上多照顾一下,而乾重宫是一直坚持江湖应该有江湖的规矩,朝廷可以参与其中管理,却绝对不能把江湖交由朝廷任其摆布,并且还蛊惑其余两大教要坚定与朝廷鼎立而存的立场,既然乾重宫是这种态度,三大教又是呈三角鼎立之势,让我大可以联合其余两大教削弱乾重宫的势力,从而把江湖的权利也收回到朝廷的手中。而母亲却在我临走前来告诉我说千万不要动乾重宫,就算是为了叶儿也要保证乾重宫不受到损害。那么按照你的说法,母亲必定是有事瞒着我们。”
当淤清和水屿帆讲了他得知水灵叶在乾重宫之后采取的一切营救经历,以及水灵叶告诉他说她不会有危险之后,两人一路同行的事情之后,水屿帆若有所思的皱褶眉头讲他临走之前的这些令人生疑的地方。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淤清似乎想起什么了似的,“叶儿说她是乾重宫的新任宫主,半年后举行继任仪式,我当时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有可能是真的。”
水屿帆放下茶杯,看了淤清眼,又若有所思般的低头看着茶杯。
“我再好好想想,武林大会上我会慎重行动的。”
“我还要回去叶儿身边,这样我才能放心。”
“去吧,有你在叶儿身边我也能放心很多。”
这边淤清和水屿帆为水灵叶操心讨论着,那一边段魂占据着水灵叶的身子在和费君翊无所顾忌的饮酒。
看着那散了一桌子的花生米和瓜子,费君翊已经放下了酒盅,段魂却已经喝得一塌糊涂了。
“唉?翊哥哥,你怎么不喝了呢,喝啊,多好喝的酒啊。”
“翊哥哥,这酒刚开始和还有点辣辣的,怎么越喝越甜了呢。”
“翊哥哥,这酒有一股香味你有没有闻到,嘿嘿,让我想起了妈妈的味道。对,这酒香怎么跟我妈做得饭是一个香味。不对,我妈肯定知道我饿了,给我做饭呢。呜~翊哥哥,我饿了。”
段魂迷离着双眼看着费君翊,看到了他身后木板房,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
“翊哥哥,你知道吗,我家不在这里,在很远很远很远……”段魂说着一仰头,手指向了天空,不禁要流下眼泪,声腔也突然变得哽咽,“的以后,我再也回不去了,呜~~嗝!”段魂半哭的腔还打了个酒嗝。
“呜哇~~”猛然间段魂就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翊哥哥,我想家了,我想我爸妈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怎么办,他们都不知道我丢了,都不知道想我,我,我好难过啊,哇~~”段魂这一哭有点不可收拾了。
“叶儿别喝了,回去休息吧,你实在想家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吧。”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别喝了,回去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段魂在费君翊的劝说和搀扶下终于回房间睡觉了,月光下的角落里隐隐传来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虽然透着地府的阴冷,却满含怜惜和自责,“都是我的失误才让你这般背井离乡,永无回家的可能了。”
判官焱拍拍罗旗的肩膀安慰道,“世间万物皆有定律,或许这正是上天的安排,你也别太自责了。”
“这一世,我定会遵守承诺,护她一生平安。”罗旗看似对判官焱的安危置之不理,这句话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安慰?更是一种承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痛了段魂的双眼,段魂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挡在额头,宿醉的她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
“妈,把窗帘拉上,让我再睡会儿。”
登时,刺眼的感觉没有消失,却有一股凉意从段魂裸露在外的头顶、手臂席卷全身,虽然是秋天但还不至于这么冷啊。
段魂努力的想睁开双眼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费了九牛之力也只睁开了一条缝,就看见罗旗阴沉着脸站在她的床头,那表情,好像还很委屈。
“抱歉,我这身体没办法帮你挡光。”
段魂吓了一跳,就想坐起来,结果头刚从枕头上抬起来就感觉要炸开了般疼痛。
“啊,头好疼。”
“你还好吧,你昨天喝了好多酒。”
“恩,貌似不是很好。”段魂抬起她脖子上的沉重无比,感觉像随时都会炸开的头,看着眼前的罗旗,被眼前的美丽惊呆了。
罗旗的身体被阳光穿透的那部分金灿灿的闪着光,极其美丽。
“罗旗,你,好漂亮!”
罗旗顺着段魂的眼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瞬间就脸红了,一转身躲到了阳光照不到的床的一侧,沉默不语。
看着他害羞的样子,段魂不免好笑,又不忍心让他一直为自己担心,就打消了要继续逗他的想法。
“放心吧,我没事,有好多人喝酒都喝死了,我只不过是头有点痛,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段魂却是在现在看到过有人喝酒过量,被自己呕吐物堵塞鼻孔和口腔而窒息死亡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