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乜巫停下来把罗旗放平了准备治伤,段魂这才赶到罗旗身边,神思一直在罗旗身上的段魂没有注意到乜巫把罗旗带来的地方是一片坟地,而罗旗躺的这个地方正是整片坟墓的中心。
段魂就这么一直专心地看着乜巫给罗旗治伤,满心的担心和紧张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段魂因为罗旗的事情紧张、担心,在冉国的费君翊这时正在因为另一个女人不知所措。薛将军的女儿好像是喜欢上费君翊了,费君翊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费君翊的心中满满地还是段魂的样子。
距离费君翊给段魂写第一封信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在寄出第一封信之后,薛将军回府的次数也多了,他和薛将军见面的机会也多了,在薛将军府待的时间久了也能自由的四处走走了,刚开始还不让出府,只能在薛将军府四处走走,后来便可以出府走走。
费君翊能出府之后刚开始还克制出府的次数,后来就频繁地出府。费君翊在薛将军府待了半个多月,和外部的联系相当于完全失联,张长老他们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费君翊都一概不知,这也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
或许是因为费君翊出门的次数过于频繁了,某天薛将军回来找他聊天的时候,就问到了这个问题。
“费公子最近频繁出府,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有什么需要费公子尽可以说出来,薛某能做帮到的尽量帮。”
费君翊原本没想麻烦薛将军,可是自己出去这几回都没有找到更有用的信息,自己能找的地方也是有限,这半个多月以来,薛将军对自己也是照顾有加,费君翊才觉得,找张长老这件事情可以和薛将军说。
“是这样的,在下是跟着主家一起来的冉国,在下遇到危险之后,我的主家也很着急,还找到了官府,可是没能把我救出来还挨了板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这半个多月以来在下一直能在薛将军府安心的养伤承蒙薛将军照顾,现在在下的伤也好了,想问将军在下可否离开去找我的主家?”费君翊知道主动要求人家帮忙找人很没有道理,就决定自己出去找,如果是自己出去找的话,住在薛将军府就很麻烦了。
“看费公子的样子还挺担心他们的。”
看似是陈述句,费君翊也听出了其中的疑问。
“张掌柜对我们这些伙计都很好,这次来还很器重我,有什么事情也都很信任地交给我办,出了这样的事情张掌柜还出钱出力想救出我,结果还让差点让自己挨板子,对于这样的掌柜,我不能丢失良心地自己过好了就不去管他们了。”
“怎么做掌柜的还为了伙计挨板子吗?”
薛将军的试探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在下去押回牢房的时候听见县衙老爷说要打二十大板,最后这二十大板落在谁身上在下就不知了。”
“不过怎么说,你的掌柜是一个挺仁义的掌柜,是值得你去担心,不过我也很佩服你这种知恩图报的仁义心肠。”
“将军过奖了。”
“费公子,你放心在我府中住着,也不用离开,你毕竟是牢房里出来的人,也不便多在人多眼杂的街市上出现。你掌柜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找,找到了就让你们团聚。”
“那就谢过将军了。”
“费公子客气了,你先休息,我去安排。”薛将军说着就站起身要离开,费君翊起身恭敬地送薛将军离开了。
自这次谈话之后,费君翊也不轻易出府了,薛将军的意思原本就再明显不过了,费君翊人在屋檐下,更何况是在冉国,他就更加需要小心。不出府的费君翊就只能在将军府中四处逛逛了。刚过两天,第三天薛将军就来找费君翊说张掌柜的事情了。
“你家掌柜的已经找到了,我说你就在我府上住着,请他到我府上住,张掌柜不愿意,明天我请他到府上做客,你们就能见着了。”
“在下谢过将军!”也许是费君翊担心太久的心突然被这个好消息放松的太过头了吧,费君翊竟向薛将军行起了江湖人的礼节。
费君翊和薛将军之间的气氛突然凝固了一般,薛将军没说一句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费君翊,觉察到薛将军不一样的眼光之后,费君翊抬头一看,才猛然间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大脑飞转,费君翊赶快想对策。
费君翊站起身收回手,冲着薛将军笑笑:“薛将军是习武之人,我以为薛将军会更喜欢这样的礼仪,跟着张掌柜在江湖上行走难免见到江湖人士,看到过他们之间的这种礼节,听到张掌柜的消息也是太高兴了,就想着跟薛将军行这样的礼,薛将军也能高兴。”
“哈哈,”薛将军听了费君翊的话瞬间就收起脸上的怀疑和凝重,“没想到费公子还有这样的心思,费公子真是有心了,正如费公子所说,我是更喜欢这些江湖礼仪。”
费君翊暗自尴尬地笑笑,庆幸自己总算是躲过这一风险。
第二天费君翊和薛将军同桌刚吃完早饭要回房间,薛将军就没让走,说是要一起坐下来下盘棋。最初薛将军在费君翊住的地方问费君翊会下棋不会,费君翊下意识地就说了会下棋,薛将军一句“没想到费公子一个做伙计的还能下棋,真是有才之人,当伙计委屈了”让费君翊瞬间清醒。
不管薛将军那话的用意为何,费君翊都意识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伙计怎么能会下棋呢,赶紧用“在下小时候跟过先生读过书,虽然时间很短,先生还是教了在下一些棋艺,之后自己没事的时候就琢磨琢磨,勉强算是会下吧”,虽然挽救了一些自己的失误,费君翊还是有些心惊的,那之后薛将军偶尔就会来找费君翊下棋,今天说要下棋,费君翊想这也只是个借口,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说在这个大早上薛将军本该是比较忙的时间里来下棋。
果然如费君翊所料,没一会儿,一个棋盘刚刚摆开局势而已,就有人来拜访,薛将军一声“请”之后,费君翊就说自己要回避,薛将军还不让,费君翊就知道是谁来了。果然,进来的是张长老等人。
“小人等人特来拜访薛大将军,稍备薄利,还请将军笑纳。”说着张长老身后的小齐把礼物拿上来,薛将军这边有人把礼物接了下去。
“张掌柜客气了,请坐。”接待这张长老坐下,小齐和方脸浓眉都站在张长老身后,费君翊这时候从副座的位置上下来,那里本就不应该是他坐的地方,就在这时,张长老略一抬头就和费君翊四目相对了,两人眼神中都满含高兴,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都不便表露而已。
“张掌柜,我说我这儿有人要找的人,可是说对了?”
“将军说笑了,薛将军能让我的伙计在你府中做客小人真是万分感激!”说着张长老就给薛将军行了礼。
“张掌柜客气了,几位偏厅请慢聊,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着各位了。”
说着就让人带着四人去了偏厅,薛将军对着身边一个干将耳语几声就走了。
偏厅内,四人关了门,张长老就忍不住自己的激动了:“君翊你怎么会在薛将军府,我们去牢房救你的时候你不在牢房中,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张长老还没说完费君翊就拉着张长老做个噤声的动作“小心隔墙有耳”,之后才坐下说话。事实是果然如费君翊所料,墙外的某个地方就长着刚刚那个干将的耳朵。
“掌柜的,你们怎么样,之前在衙门我被押回牢房的时候听见县衙老爷要打二十大板?”
“是说要打二十大板,我说鼓是我敲的,杖责就该我受着,伙计没让,这个小伙计替我受了二十大板。”说着指指身后的方脸浓眉。跟着张长老来的两个伙计正是方脸浓眉和小齐。
费君翊看看方脸浓眉,关心的问:“大方脸,你的伤怎么样了?”
“哥你真会开玩笑,这点伤,早好了!”方脸浓眉也是不拘小节的男子汉。
“那就好。掌柜的,你们在外面怎么样啊,都住在哪里啊?”
“唉,怎么样的,反正是生意难做啊,不过住的还好。”说着就把住址跟费君翊说了。费君翊的话张长老还是明白的,很多话这里说不方便,就能到自己的地盘说,张长老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生意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你们大家都没事才是重要的。”
张长老叹口气,费君翊也大概明白张长老的意思,本来就没想着要来这里那么久,银两带的是半年的费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可是看着眼前的情况,他们要想完成任务回去,时间还不一定呢,乾重宫本来就没有多少钱,他们这一趟要是没有收获就回去,怎么交代?
“掌柜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尽快谈妥生意早些回去就不牵扯经费不够的情况了。”费君翊跟张长老使眼色,告诉张长老有什么事情在外面见面再说,张长老立刻就明白了。
“君翊说的也对,那我这就回去忙生意的事情了,你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帮我。”
“知道了,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