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华楼内淤清和费君翊就开始商量营救计划,明抢肯定不行,既然康王爷已经有所戒备,安排的看守段魂的人很有可能都是死士,就算不是死士,那天探明的情况,这些人也都是个个武功高强,而淤清和费君翊这一边人手也不多,明抢的话伤亡肯定很大。智取也不行,今天康王府一行是很明显地已经告诉康王爷他们已经知道段魂在康王府,带段魂离开是肯定的,他们已经暴露在明处了,淤清和费君翊在康王府没有内应,外面这一批人也只仅仅把康王府的构造摸清楚了,至于守备情况还没有打探清楚,内外无应,智取不行,唯一可行的就只剩下暗抢了,把伤亡情况降到最低。
计划商定之后,淤清和费君翊就开始行动了,黑衣人带着手下立即出发前往康王府打探虚实,淤清派手下马上去找隐蔽的地方,至少在救出段魂之后不能让康王爷马上找到他们,在黑衣人打探清楚康王府的守备之前,他们要想办法让康王爷觉得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至少在心理上,先和康王爷来打个游击战。
太阳当头,淤清和费君翊等不到吃饭的时间就带着贴身小厮小武一起去了周将军府。小武递上拜帖,一行三人就在门外面等着。虽然来了主要是为了见周志国,不过周将军在府上,也不好直接给周志国递帖子,只能借着周将军的名义来找周志国,而淤清则是借着父亲的名义来拜访的。一个淤清无官无职,淤清的父亲好歹也是个二品大员,握有实权的。如此周将军很快就让人来请了。
周将军的府邸比康王府的构造简单多了,绕过前院的石屏就是前厅,周将军已经等在那里了。
“淤公子能来周府,真是稀客啊。”淤清前脚刚进门,周将军就是一阵客套,“请坐。”
淤清和费君翊向周将军拱拱手便坐下了,周将军在主座上也坐下了。
“家父一直很仰慕将军的威名,常常道,周将军关系着虢国的边防安危,是虢国的忠臣良将,很想结交将军,家父常常感叹,自己一介文官,常年在京,周将军是常年在边境,无缘结识。在下常年在外游玩,家父还叮嘱在下,若是有机会,定当拜访将军。”淤清寒暄起来也是丝毫不含糊。
“能得令尊如此谬赞,真是不敢当啊,保家卫国本就是我身为武臣应尽的本分。”如此一番客套之后,周将军把目光转向了淤清身边坐着的衣着不凡的费君翊身上,“不知这位公子是?”
“这是乾重宫的费君翊长老,在下在外游玩时有幸结识费公子,又在康城相遇,即是有缘就一起来了。”
“周将军有礼了。”听到淤清介绍自己,费君翊便向周将军又施一礼。
“费公子如此年轻,没想到竟是乾重宫的长老,失敬失敬。”
“周将军客气了。”
“周将军,听说另公子与我们年龄相仿,在下倒是想结识一下,不知另公子可在府上?”看周将军与费君翊也客套过了,就直接冲着目标去,向周将军询问周志国的下落。
“小儿顽劣,总不爱呆在家里,这会儿应该是和邬家那个小子在外面玩的正开心呢。淤公子若是想和小儿交个朋友,该是小儿改日登门拜访才是。”
“周将军说笑了,不敢有劳另公子造门。不知周将军可否告知另公子,明日此时,在下与费公子一同在悦来茶楼等候公子。”
“淤公子若是有意与小儿结识,我定当告知小儿淤公子的邀约。”
“那就先谢过周将军了。”
这一番客套下来,已是茶凉水干,周府的午餐时间已经过半。
“两位公子想必还没有用过午膳吧,就在我这府里用膳可好。”
“这倒不必了,耽误将军用膳是我们的不是了,我们这也该回去了。”
“淤公子客气了。”一句话完了便没有了下一句,这显然就是要撵客的节奏,淤清和费君翊也正好借此离开。
“不叨扰周将军了,我们这就告辞了。”淤清说着,已经和费君翊一起起身准备离开。
“淤公子和费公子有空再来府上玩。”周将军说着也已起身送客了。
“周将军不必送了。”
“管家,送两位公子。”
这一番便已经出府了。淤清和费君翊这一番举动被康王爷派来监视他们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等淤清和费君翊一离开,周将军脸色就变了,“管家,去查查这个逆子又在外面给我惹什么祸事了,淤家公子一来就一定要找他,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派人现在就把他给我找回来,不经我的允许不许离府。”
“老爷切勿动怒,我这就去查,派人把公子找回来。”
而此时的周志国正在悦来茶楼陪邬欢听书。周志国和邬欢从竛城回来,一路上游山玩水,也是前两日刚到康城。刚到康城,邬欢便听街上的路人谈到悦来茶楼的说书要开始讲新书了,听说还不错的样子,邬欢便心动着想来听,便约好了今日开始讲新书这天要来听,这会儿,邬欢正听的欢呢,周志国百无聊赖地坐着,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淤清和费君翊离开周将军府,便有乾重宫的人来向费君翊耳语报告什么,费君翊听完手下人的报告便对淤清提议道:“去悦来茶楼吃午饭吧,能遇到我们想见的人。”
淤清听费君翊这么说,心下便了然,“那就走吧。”于是三人便往悦来茶楼走去。
“不知淤兄可知道魂与周志国的挚友邬欢关系甚好?”
“见过一面,挺文雅的一位公子。”淤清想起在昊府的那次见面,那时段魂很热情地介绍了邬欢,介绍周志国时态度便显得淡淡的。
“他们两个都在悦来茶楼,或许我们应该让邬欢知道周志国让魂送信的阴谋。”费君翊也大概猜到邬欢可能不知道周志国让段魂送信的阴谋,费君翊突然很想知道,让邬欢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周志国陷害了自己的另一个好朋友段魂,会是怎么样的态度。费君翊心里恨恨地,不知不觉就把眼睛紧咪起来了。
“呵,那今天正好赶上好时候了。”淤清也是冷哼一声,和费君翊一起往悦来茶楼去了。
既然要给康王爷打心理战,戏就要做足了。
悦来茶楼这时候人并不是很多,正是饭点的时候,很多人都还没有来,淤清和费君翊到的时候,说书的这一段很明显也快说完了。淤清和费君翊进去之后就直接去了二楼,来到周志国和邬欢坐的地方。周志国看着窗外,百无聊赖地捻着手中的茶杯,邬欢看着楼下说书的人,倒是最先看到上来的淤清和费君翊。
“淤兄,费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们,段老弟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吗?”邬欢说着已然站起身来,还探探头,没有找到段魂的影子。
“邬兄真是好兴致,在这里吃茶听书,我们倒没这么清闲了,必须得想办法就魂,这不就是来请教周公子,怎么做才能让魂平安回来?”淤清与邬欢他们只有一面之缘,相比之下,费君翊就比较相熟了,费君翊一番话说得也是相当不客气,邬欢也听出这一番话中味道不对,而周志国听到这样的话,也才终于愿意把头转回来看着他们了,不过手中仍然很悠闲地捻着那个杯子。
“费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段老弟怎么了吗?”
邬欢关切的问话让周志国很是不满,为什么一定要去关心那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
“段魂丢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去找她来找我就有用吗,也不是我把她藏起来的,找我难道我还能给你变一个段魂出来吗?”
“周公子这话就有意思了,魂被康王爷劫到王府里,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康王爷能这么轻易就得手吗?”
“既然已经知道段魂在康王府,你就……”
“志国!”邬欢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段魂失踪这件事肯定与周志国脱不了干系了。邬欢打断周志国的话,害怕他再说出点什么过分的话。
“费兄、淤兄,想必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等我问过志国兄再给两位回复可好。”
“邬兄这么说,费某当是不该拒绝的,费某也是相信邬兄的,可是周公子就另当别论了,单凭邬兄这么一问,周公子是说实话还是说假话,我们就不得而知了,现在魂还在康王府,这事既然源于周公子,我们还是希望周公子能把魂还给我们!”费君翊这话说的客气,却也是很强硬的。
“进了康王府,岂是我一个无官无职的小卒说能救出来就救出来的。”
“志国!”周志国说的轻佻,被邬欢厉声打断,“既然已经知道段老弟就在康王府,我们先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才是最要紧的,费兄、淤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尽管说,我们定当竭尽全力。”邬欢说着,便用江湖礼数向费君翊拱拱手。
“既然邬兄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追究什么,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魂先救出来。不知道邬兄可能带着周公子一同去找康王爷说说,要是能不动干戈地把魂救出来自然是最好。”
“费兄说的在理,明日我便和志国兄一道拜访康王爷。”
“那费某就在此谢过了。不打扰二位了,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费君翊和淤清对邬欢拱拱手要走,邬欢回礼,才终于算是把费君翊和淤清送走了。
费君翊和淤清走之后,邬欢严肃地询问周志国,甚至都有生气的意味了,周志国才把送信的陷阱原原本本地告诉邬欢,恐怕周志国唯一的好处就是永远不会糊弄、欺骗邬欢了吧。邬欢知道后简直要气疯了,质问周志国为什么,周志国不愿意说却抵不过邬欢询问的压力,只能说是为了凑成段魂和康王爷一对,他没有办法告诉邬欢,他是因为没办法忍受邬欢对段魂那么好,即使知道了段魂是女扮男装之后依然对他那么好,他更无法忍受,段魂天天在邬欢身边转悠,所以才初次下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