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段魂离开乾重宫之后,惠长老就马上给水夫人写了信,信马不停蹄的在段魂到达邺城的前两天送到了水夫人的手中,收到信的水夫人计算着段魂的行程,就知道段魂也就是这几天就会到邺城,水夫人就更加注意城门口和府中的动静,在段魂进邺城的时候,水夫人没注意到,可是段魂半夜进水府的事情,水夫人却察觉到了段魂和淤清的动静,第二天自然也就不惊奇了。
现在的水府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再过半个月就是水屿帆的大婚之日了,水屿帆也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段魂从回来就一直想看看她未来的嫂子张什么样,今天跟水夫人说相见,水夫人告诉段魂:“大婚将至,男女双方不宜见面,两家也都是通过媒人说话的,你一个女方家中的人,不方便见,等你大哥取回来了,有的是你见的地方。”
水夫人都这样说了,不管段魂怎么撒娇哼唧,在水夫人这里就都没用了,段魂就转向了另一个人。
“大哥,未来嫂子漂亮吗?”
一个还没出嫁的妹妹这样问当哥哥的,水屿帆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便敷衍段魂。
“等你自己见了你就知道漂不漂亮了。”
“我现在就想看,大哥想办法让我见见吧。”
“叶儿,大婚之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等大婚之后,哥哥让你看个够好不好。”
若是以水灵叶的性子,一直都称呼水屿帆为“哥哥”,知道段魂是乾重宫宫主,而且这次段魂回来之后,大家也都感觉到段魂比之前的“水灵叶”活泼了很多,这样的“水灵叶”称呼水屿帆为“大哥”,水屿帆就算刚开始有点不适应,现在也都慢慢地接受了,不过水屿帆更加习惯段魂喊“哥哥”,他自己也依然用这个称呼。
“大哥——”段魂的撒娇哼唧依然没有用。段魂依然没有放弃,把目标转向了最后一个任务——淤清。
“表哥,未来嫂子肯定很端庄贤淑吧。”段魂这话跟之前不同,是挤眉弄眼地跟淤清说的。
不知道段魂是不是故意的,跟一个未婚的成人男子说这样的话,还挤眉弄眼的样子。看着段魂的样子,淤清一脸冷汗,想把段魂扔出百里之外。
“不知道,没见过!”
古代的官家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淤清说没见过,段魂相信。
“那你想不想见见。”段魂眉毛一挑一挑地很期待地看着淤清,问到。
淤清看着段魂这个样子下问出这样的话,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不想!”
“哎呀,怎么能不好奇呢,表哥,我想看看,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未来嫂子的家在哪儿,你肯定知道,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段魂一脸流哈喇子的样子说着这话,让淤清更加尴尬,也很生气段魂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喜欢的人是谁段魂是清楚,更何况要去偷偷摸摸看的还是和自己同岁的兄弟为过门的媳妇儿,段魂说这样的让淤清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侮辱了一样,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有生气的时候。
“胡闹,什么样的礼数你不知道吗!”说完淤清就转身离开了,一方面是真的生气,另一方面是觉得尴尬,再呆下去,淤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段魂的胡闹行为。
段魂也知道自己胡闹,并不是一定要提前见到嫂夫人段魂才满意,段魂找水夫人、找水屿帆、找淤清,只是不想自己闲下来,就算是来到了这个天天为了大婚之日而忙碌的水府,真正段魂能做的却没有多少,偶尔家里来个客人,段魂也只能在后院中呆着,闺阁女子不能随便见客人,这样的段魂很容易闲下来,只要一闲下来,罗旗为自己挡剑倒在自己怀中的情景就总是显现在脑海中。
段魂想罗旗,却没有见到罗旗的方法,段魂只想大声的嬉闹,掩盖住自己内心中的那份思念罗旗的空虚。
段魂思念的罗旗这个时候还依然在判官焱的床上躺着。
判官焱正在书案前办公,突然感觉到床上有动静,走到床前一看究竟,从罗旗紧闭的双眼中能看到罗旗转动的眼珠,罗旗这是要醒了吗?判官焱对罗旗的动静都感到惊奇,身体已经严重亏损的罗旗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迷药草的药力驱散到这个地步,判官焱不知道该说是他床的位置好,还是罗旗的内心强大。
接下来的时间里,判官焱就一直在书案前工作,现在的罗旗随时都会醒过来,就算他的这个宫殿设下了结界,罗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药力驱散到这个地步,就有可能突破他的这个结界,如果罗旗用蛮力突破他的这个结界,那么乜巫的一切心思就都白费了,罗旗身上那些还不算稳定的阴损之气会因为他打破结界的冲力而消散,罗旗就有成了那个羸弱的罗旗。
罗旗会不会在身体这么虚弱的情况下还硬要去突破结界呢?如果是为了段魂,判官焱相信罗旗可以做到,所以判官焱只能在这里守着,以防出现任何可能性的意外,辜负了乜巫的托付。
十数个小时之后,罗旗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看四周的环境慢慢地坐起来。
“你醒了。”判官焱走到罗旗身边,坐了下来。
罗旗大致想了一会儿,摸摸自己身上本来应该是伤口的位置,已经连一个伤疤也没有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不是乜巫,你现在恐怕早在那个女人怀里烟消云散了。”
“对了,段魂怎么样了,我突然感到她有死亡的威胁,她现在怎么样?”被判官焱提醒了这么一下,罗旗马上就想起了当时的具体情况,急切地连问两个“怎么样”。
“她还好好做她的人,有你在,咱们地府的小鬼们还没有哪个敢去收她的魂。”
判官焱面无表情、语气中不含感情地说着,罗旗还是从中听出了嘲讽之意,判官焱的关心也表露无遗,罗旗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和权利。
“我想看看她。”
判官焱对罗旗的请求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转向另一个话题。
“罗旗,你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感觉自己的阴损之气恢复的还可以,可是还是很乏力,感觉比之前阴损之气受损时更乏力,怎么会这样?”
“为了治你的伤,给你喂了一种麻药,这个麻药只能通过你自己运转自己体内的气把它驱逐出体外,别无他法,你现在醒了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吧,等你把药劲都逼出体外了你就随便到人间找那个女子吧。”
听到后面,罗旗都双眼冒金星了。
“真的吗?”
“就算不是真的,能拦得住你去找她吗?”
“嘿嘿”,罗旗有些尴尬地笑了,不过也笑的很开心。
“不过有一点,你没有把体内的麻药逼出干净之前,不能出我这府邸,没有什么地方比我这里更适合你养伤了。”
事实确实如判官焱所说,整个地府,只有他这个府邸中的阴气是最胜的。
“是,判官大人。”
在判官焱看来,罗旗笑的傻乎乎的,真是因为能去看段魂开心的不得了呢。
“好了,你休息吧,我也要忙工作的事情了。”
“是,判官大人。”
判官焱起身回自己的书案前,罗旗没有再躺下休息,而是抓紧时间就开始打坐运气,搜寻着自己体内多余的东西。
罗旗在养伤期间,也一直念念不忘段魂的样子。
距离水屿帆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每天都有陆陆续续的客人来向水岳涵道喜,这天却有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偷偷混了进来。
段魂正在院子中跟淤乐儿玩耍,却有一个明显是外面的男子,穿的衣服不是他们水府中的衣服,从院子连接口的拱形门向他们走近,淤乐儿先看见的那人,黑麦色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目光中永远都是坚定的神色,好像从来不曾为了什么事情迷茫过一样。
淤乐儿看见那人,知道不是水府的人,吓得藏到了段魂的怀里,段魂这才转身看向淤乐儿恐惧的来源,竟然是柳铭喻。
“柳铭喻,你怎么来了?”
“小姐,柳铭喻说过,紧随小姐身边,小姐既然回了水府,柳铭喻定当应该跟着小姐来邺城。”
这个柳铭喻也真是固执呢。
“不是说让你在家多呆呆嘛,这连一个月都不到,你可好,就跑来了邺城,小心你老婆跟你离婚啊。”
段魂说的柳铭喻跟多不成器似的,柳铭喻却不知道“离婚”为何?
“离婚?柳铭喻家中一切都好,谢小姐记挂。”
“唉~”段魂叹口气:“柳铭喻,为了你孩子好你也应该多在家陪陪他们母子。”
柳铭喻没有回答,显然对段魂的话不知道怎么回答。
“算了,这次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等再回去,你一定要在家多陪陪他们母子。”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