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蕾雅在阴影中穿梭，丝毫不担心红月的污染。
再强大的污染力量，不还是要被这些随处可见的石块抵挡吗？
“永生，神灵不可亵渎，红月不可污染，即为真理。”
想要永生，那就要比神灵还要伟大，比红月更加恐怖，唯有如此才能在纪元更迭，世界寂灭中永生长存。
克蕾雅脑海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神色轻松的寻找着那些被蚀骨虫寄生的普通人。
“竟敢不相信我，哼，非让你看看当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会有多无聊……”
没错，
她之所以突发奇想的要阻止深渊教派的献祭，仅仅是因为无聊找点乐子。
原本她的目标是报复那个老头，但努力了一夜，压根没伤到人半点……
克蕾雅从卡斯特城邦的北面开始寻找，一直穿过金色大街到南面的拉奥斯街区，都没有任何发现。
“不在伊德里苏，也不在贫民区……深渊教派这么擅长躲猫猫吗？”
整个卡斯特城邦就那么大，她还就不信找不到那些寄生体。
这样想着，克蕾雅连续换了几具傀儡之身。
纳托利，杜米特鲁……鲁尔，嗯？鲁尔街区！
“找到了呢，小可爱们~”
克蕾雅顶着一具猥琐瘦弱的男人躯体，“妩媚”的舔了舔嘴唇，丝毫没在意嘴上已经和胡须凝结在一起的黑面包残渣。
早知道这么近，就该从贫民区过来，平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让我看看，是深渊教派的哪一位来……”
“千面？”清冷的声音响起。
克蕾雅傀儡之身顿了下，转身看向讲话的人，“被发现了啊~”
“之前就见你和绝望教派的那位眷者起了冲突，初次见面，波尔森·海克梅。”
来人修长的身上穿着一条深绿色的长袍，脸上戴着纯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平静的注视着克蕾雅。
“哦，深渊教派的新晋眷者啊。”
克蕾雅听过他的名字，娇声道：“上一次在北部的伊德瑞斯城邦也是你？”
“是我。”波尔森没有否认。
“深渊教派近期动作不断，有什么目的？”
“那位……饿了。”
嗯？这人问什么答什么，是什么情况？克蕾雅轻轻皱眉，猥琐的三角眼皱在一起，“伱就这么说出来了？这样的事情不该是保密吗？”
“他们是告诉过我，要保密，”波尔森平静的点头，“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
不知为何，克蕾雅心下莫名涌出一股寒意。
按照她对深渊教派的了解，那些信徒都和深渊生物签订契约。
而他们的性情也会慢慢变的和契约的深渊生物一样。
也就是说，一只很诚实的深渊生物？或者，高傲到自认为可以无视一切阻碍的……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是要对我们收集的祭品出手吗？”
“没有，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克蕾雅暗暗警惕着，她的能力是不容易被人识破或者抓住，但不代表没人能识破或者抓住她。
就像卫恩可以识破，而昨晚遇到的那个老头可以伤到她本体一样……
“那就好，不然我会很苦恼。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离开吧。”
波尔森似乎相信了她的话，“如果被他们知道我杀了一位永生会的成员，应该会很不高兴。”
“……”
还真是令人十分不爽的话语……不是，他哪里来的自信？克蕾雅脸色阴沉下去，“你就这么确信可以留下我？”
“留下你？”波尔森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一丝变化，“杀了你会更容易，为什么要留下你？”
“呵呵~”
克蕾雅被气乐了，“那你可以试试看……额？”
啵！一道低不可闻的爆破声响起。
“你？”
克蕾雅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胸前出现大洞，那里甚至没有流出任何血迹。
“很简单，不难。”
波尔森将手上还冒着热气的胸骨肉，心脏，肝脾，背部骨肉……都丢在地上。
“你，你契约的深渊生物是？”
“哦，你问它啊？”波尔森指了指她的身后，“呶，一直都在那里。”
克蕾雅僵硬的把脑袋转到身后，又顺着眼前深渊生物的脚趾抬头向上看去，“这，这是什么？”
只见一头高大的深渊生物，踮着脚尖轻飘飘的站在她身后。
整个身体足有数十米高，但给人的感觉并不强壮，反倒纤细的像是在骨头上覆盖着灰色鳞片一般。
一条比它身体还要长的舌头，缓缓垂下，卷起地上的肉块放进嘴里咀嚼着。
它那双狭长阴暗的眼睛冷漠的俯瞰着如此渺小的克蕾雅傀儡躯体，“波尔森，她的本体距离这里不远。”
“我知道。”波尔森同样在看着克蕾雅，再次问道：“你，确定不走吗？”
“谁，谁说我不走了？”
“那再见，很抱歉刚刚出手重了一些。”
“……下次再见。”
话音落下，克蕾雅默默取消了对这具傀儡的控制。
波尔森看着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你不吃了他？”
“太老，塞牙。”
“所以，你喜欢嫩一点的？”
“嫩不嫩的你又不吃，”深渊生物看了看克蕾雅本体所在的方向，“确定不追过去吗？她，应该很可口。”
“我的任务是看护好这里。”
“行吧，我也懒得动弹。”
说着，它慢慢蹲在地上，缩进波尔森体内，“没什么事情别叫我了，累。”
“好。”波尔森挥手擦掉地上的尸体。
刚好，他也感觉累了……
而在另外一边，克蕾雅回归本体。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那只深渊生物的攻击竟然能伤到她的本源？这样，就不好玩了啊。
“看来得找人问问了，那样的怪物出现在卡斯特城邦，没准他们的献祭还真能顺利进行下去……”
真是令人异常的不爽啊。
……
……
当，当当当……
恢弘嘹亮的钟声响彻卡斯特城邦，许许多多黎明教会的信徒停下手上的事情，虔诚的低声呢喃：“赞美黎明。”
这无数人发出的细微声音，同一时间响起，在这座城邦内回荡。
“赞美风暴！”
“赞美风暴，你们这些该死的黎明教会信徒。”
“……”
而在巴兹尔街区，无数混迹在科尔多海上的风暴教会信徒，被这声音激怒，一个个疯狂的大喊着，想要驱散那道令他们感到厌恶的声音。
这样的事情，几乎贯穿每一天。只要克里姆斯大教堂的钟声响起，黎明和风暴共存于卡斯特城邦的事实就不会改变。
【恭喜你，平安度过一天。奖励：生存点+3。】
卫恩起床后，仍然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
“昨晚精神力量消耗太大了……”
要不是有启迪药剂撑着，他早就选择跪下唱征服了。
他换好衣服打开卧室的房门，就见白毛少女静静的站在门口，“早安，缇娜。”
“缇娜，早安。”
卫恩拍了拍她的脑袋，顺势拉着她的手向楼下走去，“先去吃早饭吧。”
“缇娜，吃。”
缇娜对于出现在这个住所，没有感到有任何异样，只知道用力握紧小丑玩偶跟着他下楼吃早餐。
如果卫恩此时看到恶魔小丑的样子，一定会感到非常开心。
小丑：呜呜呜……
“材料已经消耗光了吗？”
卫恩到工作室看了一眼，看到整整齐齐码放在钻床旁的子弹，也是愣了一下。
整整650发子弹啊，让他来做也得花费十个小时的时间。
而零式他们竟然只用了五个多小时就制作完成了。
“嗯。”莎娃点头，“零式，很快。”
“是吗？”
卫恩看着正摸着脑袋，像是腼腆的零式，“做的不错，以后你会成为我最好的帮手。”
“真的？”
“当然，不仅是制作子弹，还有战斗也是。”
“太好了，昨天我可是跟莎娃姐姐学了很多，”零式举起砂锅大的铁拳，敲在胸前的护甲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所以，关键是你先成长起来。”卫恩拍了拍他的手臂，“继续加油。”
“我会努力学习的，父亲。”
卫恩同样期待，等以后零式成长起来，相信他就不用像昨晚那样狼狈躲避触手的攻击了。
也不知道零式的护甲能承受多大的攻击……等会儿到了秘调司，再找莱西他们角斗一下试试。
接着，他到厨房弄了一些吃的，和缇娜一起享用着美味的早餐。
“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下次来的时候，我做给你吃。”
“缇娜，吃，可以。”
“什么都可以？”
卫恩若有所思的问：“你不会是品尝不出什么味道吧？”
“缇娜，不知。”白毛少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握着小勺子机械式的喝着雪菇汤。
还真不知道啊……
“是因为它？”卫恩指着小丑玩偶问道。
“缇娜，不是。”
“这样啊……”
那就是天生的了，麻烦。
吃过早饭后，卫恩检查完身上的武器装备，给每把武器都装填好子弹。
特别是那把已经附着好死亡特性的狙击枪，让他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这把枪的威力。
卫恩端着狙击枪，朝着窗外随意瞄准着。
用他刚刚学会的精神感知覆盖过去，百米，千米，两千米……极限距离两千五百米吗？和之前粗糙的使用不同，经过面板提醒后，现在卫恩使用精神感知更加细腻，甚至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极限距离外路人的体貌。
“这就是精神感知扫描？”
貌似就是个远程侦测的手段……
不对，相比肉眼看到，精神感知扫描能力可以更清晰的判断被感知的人的行为轨迹。
卫恩尝试着预判每一位感知到的人。
转弯，向后，前走几步……这能力还真是方便，比瞄准镜预判要方便的多。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现在的感知范围太近了。
而一把优秀狙击枪的瞄准镜甚至可以看清楚五公里之外的人影。
卫恩把散弹枪和狙击枪都收进空间戒指中，只把制式火枪插在腰间枪套中，对着镜子看了看。
“这样子像个普通超凡者，多过像巫师……”
他想到之前杀死的那位幽影先生，记得当时对方手里握着一柄手杖？或许，他也该去弄一把手杖回来，应该能提升一些法术的效果。
想到这里，卫恩就拉着缇娜的手出了住所，顺便把零式收进机械之门中一起带着去上班。
“哎？缇娜？你不是跟着莱西……”
白毛少女转头看了眼卡莉，又冷漠的转回去，“缇娜，讨厌。”
“……”
卡莉脸上的笑容僵住，她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早安，卫恩，要去上班了吗？”
那边尤安和两人打了个招呼，他并没在意卡莉的小情绪，还以为是两个小女孩闹别扭。
“嗯，时间快到了。”
“那你一定帮我照顾好卡莉，她前天一夜没回来，可把我吓到了。”
卡莉娇嗔道：“……父亲，我已经长大了。”
“那也不妨碍我担心你，”尤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黎明教会又不是只有一位圣女候补，连圣女都有好几位……”
“那我才更好努力才行！”
“唔。”
卫恩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内心不无羡慕，在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像尤安这样关心他的人……
嗯，召唤生物和零式除外。
“好了，路上注意安全。”
“再见。”
看着一左一右站在卫恩两边的女孩儿们，尤安不禁撇了撇嘴。
想我年轻的时候，身边也跟着不少好姑娘的……
嗯？呸呸呸，卡莉可不是那些姑娘。
……
……
一路无话，卫恩在她俩的“夹击”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题。
跟卡莉讲话，另外一边的缇娜就会把小丑玩偶甩了甩去，好似想要把它甩在卡莉脸上。
而跟缇娜貌似没什么话题能聊……说什么都会被小丑听去……
而在秘调司门口，看到马尔科和莉迪亚两人亲密的牵着手的样子，就更让他羡慕不已。
“早安，莱西队长。”
“你们来的正好，”
莱西一脸笑容的指着桌上的羊皮纸，道：“咱们一部调查城邦法阵的申请，议会和贵族委员会都审核通过了。”
通过了？卫恩和马尔科对视一眼，这么顺利？
时间太晚，就加更一章吧，还欠三章。
嗯，求保底月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