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学生？”
“查希尔传奇，你应该先看一看这份报告的署名。”
“冯恩里索研究中心，第六十六号研究所，所长：卫恩·洛夫特？冯恩里索？那不是博拉斯传奇的学生小乔苏埃负责的地方吗？”
“所以，这位卫恩巫师是博拉斯副席的……”
“看来查希尔传奇近期一直专心课题实验，没有太关注学派内发生的事情啊。”
列席较为靠前的查希尔传奇是一位面容苍老的短发巫师，皮肤干枯，肢体瘦弱，仿佛一具行走的干尸，“我是许久没出来了，嗯……他是什么情况？”
“这小家伙算是我们幽魂学派近些年来，最有天赋的年轻巫师了。”
“要说他，就不得不提前段时间发生在东大陆卡斯特城邦的那件事……”
“据说现在我们正在修改完善的法术符文缺陷也是他发现的。”
“还有黄昏教派的事情也是……”
在静静的听完周围熟悉这个名字的传奇讲述完之后，他才看向坐在上首位置的博拉斯，“所以，他只是普通的情报官出身？”
“查希尔，这不是今天讨论的重点。”
“博拉斯，我并不这样认为，”查希尔面色严肃的摇摇头，语气生硬的说道：“既然他拥有着那样高的天赋，理应被接回幽魂，接受更系统的培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满世界乱逛。”
“最过分的是，还有人敢追杀他？竟然追杀一位幽魂学派的天才巫师，不，是前所未有的天才巫师！这是我无法容忍的！”
“查希尔传奇说的有道理，博拉斯副席，在这件事情上，学派的处理很不优雅。”一位位置靠后的狼人巫师咧嘴笑道。
“没错，像卫恩这样的巫师，不仅要好好保护起来，更要对像黎明教会、黄昏教派这样的势力给予严厉警告。”
“比如将他们那位敢带人追杀卫恩巫师的圣女送回黎明国度……我认为比较符合眼下的情况……”
“附议！”
“附议！”
“……”
当当当……
博拉斯用黄金手杖点了点会议桌，骷髅脸上隐约附着一层黯淡的黑芒，让他眼中的红芒泛着淡淡的光晕，显然被这些人的话气到了。
“再次重申，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一具被特殊捆绑的僵尸出现在桌上，但它的身体只有一半属于枯瘦的不死之躯，另外一半则是被完整的机械体占据。
“它，才是我们今天所要讨论的事情！”
“嗬嗬……”
机械僵尸习惯性的挣扎两下，就立即躺着不动弹了。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王者级巫师？
伟大的僵尸王者，快来救救您可怜的同族吧……
“博拉斯，这件事情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查希尔浑浊的眼眸盯着博拉斯看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你可以开始了。”
其他传奇看着强硬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选择闭上嘴巴。
他们不像查希尔传奇已经临近身体的极限，也没有经历过上个纪元那段黑暗时期，无法理解他那份爱才的心思。
但这妨碍他们给博拉斯这位副席院长提点建议，毕竟能在二十岁不到的年龄就做出那么多“光辉事迹”的巫师，在整个巫师界都不多，更遑论他们幽魂学派自身了。
“好了，”安内普扫视一圈，适时开口道：“正如博拉斯副席所说，今天我们要讨论的事情，是关于机械亡灵这份课题报告。具体……”
“我来吧。”博拉斯抬手打断道。
安内普犹豫了下，本还想让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副席大人多冷静一会，现在来看是不可能了。
“好。”
“刚刚的课题阶段报告，你们都已经看到了，相信不会有人再对机械亡灵这个课题的价值有异议。”
博拉斯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刚刚波折的影响，喀嚓喀嚓的说道：“接下来要讨论的重点有三个。”
“一，这份机械亡灵的课题报告的价值，能否比拟‘本源特性融合’课题报告。”
“二，如果能够比拟，那是否选择公开这份报告，拿去和阴影学派进行比试。”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需不需要将这份课题成果向亡灵法术体系的巫师全面公开，或者，该制定怎样的标准部分公开报告内容……”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在座的传奇巫师，都迫不及待的开口。
“‘本源特性融合’是什么垃圾课题，怎么能够和机械亡灵比较？”
“先不谈比试的输赢意义有多大，单是其中涉及机械体和符文法阵板卡的部分公布出去，就能间接提升机械学派那群混蛋的实力，伱竟然还想公开？”
“就是……”
“愚蠢！”
查希尔愤怒的站起身，身上那传奇级强大的气息，瞬间席卷整个会议室，一道道细小的空间裂缝弥漫，切割着周身的空间，让在座同为传奇级的幽魂巫师皱眉不已。
“博拉斯，你是不是转化成亡灵生物后，脑子不够用了？怎么会想到要公开这份课题报告？”
“嗯？”
博拉斯轻哼一声，眼中红晕骤然强盛，阴暗、恐怖的亡灵气息犹如水波一般扩散，形成一道巨大的虚影站在他的身后，一点点将查希尔那弥漫的本源力量压制。
“查希尔传奇，需要我教教你什么叫商议吗？”
“哎？两位，这是要动手？”
“查希尔传奇，博拉斯副席还没有决定，先别生气……”
其他巫师看到这一幕，本源核心微微颤动，目光聚集在博拉斯身上，明显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恐怖压力。
半神？
这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晋升半神的？
“查希尔，先坐下来。”
这时，安内普无奈站到两人中间，一双红点眼睛猛眨，示意他老巫师别这么强硬。
“哼，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商议！”
查希尔脸色难看，同样感受到博拉斯身上那道远超传奇的本源力量，顺势收了力量坐了下来。
“博拉斯副席大人？”安内普心中松了口气，看向一旁的老骷髅。
“按照学派传奇级议事规则，现在开始投票。”博拉斯没有动作，声音更冷，看着众人说道：“认为机械亡灵可以比拟‘本源特性融合’课题的，举手。”
唰唰……
瞬间，超过一半的传奇巫师举起手。“是否同意……”
“不同意，最后……”
在博拉斯的强势下，很快三项提议被一一投票出最终结果。
看到这里，安内普第一时间公布出投票结果：“根据结果，超过半数的传奇巫师都认为机械亡灵课题的重要性远超“本源特性融合”，不建议拿去和阴影学派进行比试，并且需要一定的贡献值才可进行兑换查阅。”
“既然这样，”博拉斯默默收回身上的本源力量，重新坐回椅子上，“那就由你们提供一项用于比试的课题报告，查希尔传奇，这件事情由你负责。”
“好。”
查希尔嘴角微动，但想了想没有拒绝。
“另外说明一点，关于卫恩巫师的事情，我和首席沟通过，具体内容不便告知，只说结果。”
博拉斯扫视一圈道：“任何人不用给他提供额外的帮助，比起你们的保护，他需要的是更多的磨砺。”
“为什么？”查希尔皱眉。
“这是瓦克拉夫的意思，同时也是维拉乌特大人的建议。”
“维拉乌特？”
“亡灵世界的那位？祂也知道那个小家伙？”
这些巫师都是一愣，以那位现在的身份，应该不知道幽魂内部的事情才对。
哪怕是瓦克拉夫首席，离开学派那么久了，对卫恩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清楚，还需要博拉斯副席在中间传话，怎么亡灵世界的那位也知道了？“知道，而且是比我们更早清楚卫恩巫师。”博拉斯淡淡的说道：“我和瓦克拉夫也同意祂的建议，认为卫恩巫师只凭借个人能力就达到今天的实力，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那就看着他被黎明教会的人欺负？赛莉丝缇雅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查希尔沉声问道。
“黎明教会的事情，我会代表幽魂联系圣乔宾十五世，至于赛莉丝缇雅那边……在这件事情上，她未必会听从黎明的安排……”
说到这里，博拉斯停顿了下，摆手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查希尔传奇尽快拿出课题报告出来，阴影学派那边还等着结果。”
“知道……”
“散会！”
不一会儿，会议室内只剩下博拉斯和安内普两位，沉默的坐在一起。
“卫恩……那个小家伙的实力提升速度的确太快了……”
“博拉斯，你在担心？”
“担心？我当然担心。”
“以卫恩巫师的实力，的确太危险了……”
“不，我是担心那些混蛋不出来，让我没办法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啊！”
博拉斯喀嚓喀嚓发出一道低沉的笑声，“等了一千五百年，才让我等到那个小家伙，还是一位秘术体系的天才巫师……”
“那你不怕他被那些人杀了？”
“怕？有那位守着，除非神明降临……否则这个世界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他！”
“那位？”安内普眼中红芒剧烈闪烁，“博拉斯，你是说……”
“等吧，很快就有结果了！”
博拉斯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现在南岸那边去了多少位大巫师？”
“三十三位大巫师，还有两位传奇巫师。”安内普深深看了他一眼，喀嚓回答道。
“不够！给那些在外面瞎折腾的大巫师和传奇巫师发通知，让他们都赶往科尔多海域，既然答应了那个小家伙，不妨就把动静闹大一些。”
“好，我也认为合适。”
“黄昏教派，吞噬者，还有那位‘真实杀戮之主’的伪神，”博拉斯站起身，“或许是我们沉寂太久，让那些阴暗的混蛋们都跳出来了……”
“也好，也是时候让他们再次感受到我们巫师的力量了！”
“喀嚓喀嚓……”
……
……
阿列克谢岛，交易区。
卫恩的步伐从容的穿过熙攘的人群，目光扫视着道路两旁的摊位，表现的和其他初入这里的水手商人一样，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事实上，他的确觉得这里很新鲜。
不同于安定的卡斯特城邦，这座由黑珍珠掌控的阿列克谢城邦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有序又十分混乱。
就拿交易区里的这些摊位，明明所有东西都明码标价，但其中多是伪劣的破烂货，买卖双方也多以嗓门大为突出表现。
争吵声就像是这里的标配一般，莫名的让人感到火起。
但哪怕那些人吵得不可开交，也没有人掏出腰间别着的武器装备，这一点又是有序的明证……
这让卫恩对这些在科尔多海上航行的人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对黑珍珠号的实力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秩序，往往就是实力的代名词。
【你受到布阿德拉·雷瓦杀意锁定。评价：弱鸡。奖励：生存点+1。】
【……】
【你受到瑞卡德·基尼奥内斯的精神感知扫描。评价：唔，有一股深渊腐朽的气息。奖励：生存点+10。】
当然，一些隐藏在暗地里的东西，同样被他所察觉。
例如左前方眼神飘忽的老海盗，侧后方时不时压低帽檐的超凡者，或者从身后店铺区投来的热切目光……
这让远离城邦有段时间的卫恩，逐渐找回一些在卡斯特生活的记忆，是那么的熟悉。
直到——
【你受到欲望之主米特拉（眷者）的本源窥视，因你的本源力量超过五百，她没有获得任何反馈。评价：相信这位不用多说了吧？奖励：生存点+1。】
米特拉，眷者？卫恩惊讶的看着面板上的信息提示，没想到在远离卡斯特城邦近万公里之外的地方，还能看到熟悉的名字。
他记得在离开卡斯特城邦前，那处距离巴兹尔街区不远的不夜城，应该是受到来自港口的海盗们的冲击才对。
还是说，这位眷者舍弃贵族委员会，提前溜了？“啧，又想多了。”
卫恩精神感知瞬间扩散开，笼罩住整座城邦。
既然撞见了，那就去看看这位熟人。
刚好，他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这位卡斯特城邦事件的当事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