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黑杰克躺在船首像上，看着远处跃出海面的太阳，慵懒的说道：“‘疫医’，要不是你昨晚英勇表现，我们现在恐怕还在被多米特里那混蛋追击。”
尤安躺在他旁边，眼神平静的看着天空，没有回应。
此时他的脑海中还在浮现昨晚的经过，每回忆一遍，那段记忆就越发清晰。
他跳下白克力号，穿过风暴，来到黑色马车前，拿出了那册名为“扎法鲁拉光耀之书”的魔法书，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有的记忆在这里之后，像是被直接抹除一般，只知道最后他在风暴中心醒来，黑色马车消失了，自己赢了。
但中间的过程呢？怎么赢的，结果又是什么？他一概不知！想到这里，尤安不禁长叹一声。
“哎……”
“嗯？”
听到旁边的叹息声，黑杰克一怔，不过想到昨晚的经过，他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
事实上，在他带着一帮海盗和多米特里拼死一战的时候，他有特意想去查探尤安和那辆马车之间的战斗。
不过他的本源探查却被一股邪恶至极的力量挡在了风暴之外。
原以为那是因为黑色马车上的“嘉门迪亚的梦境”以及风暴号角失控碰撞导致，但……
现在看来，原因并非如此。
“我说你们两个，”
这时，站在他们后方船舷上的梅诺尔，无奈的问道：“我真的有其他事情耽搁了，不用一直到现在都不搭理我吧？”
“你我现在明确，郑重且严肃的通知你，你和我们黑珍珠号的合作——不可能！”黑杰克哼道。
“杰克大副……”
“你滚！”
“嘿嘿……”
梅诺尔瞪了眼正在偷笑的克洛亚，悄悄摆手示意他上前说明。
我不。
克洛亚无声拒绝，他又没和这艘船上的人打过交道，这时候开口岂不是要被骂？梅诺尔无奈，只得跳上船首像，坐到尤安那侧，开口道：“那个尤安啊，你昨天应该见识过那掘墓人了吧？”
“嗯。”尤安点了点头。
“‘疫医’，你别搭理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他来那么晚，船上怎么会死那么多？整整三十七名海盗啊，其中还有两位执政级，五位司长级超凡……”
说到这里，黑杰克语气满是怨念。
“抱歉，”梅诺尔讪讪的说道：“我本来是很早就会过来的，但是中途被海牛族的事情耽搁了，实在抱歉。”
“海牛族？伱怎么不说是海鸦族呢？”黑杰克侧头瞪着他，“你知道昨晚有多凶险吗？老子差点……”
“杰克，不要说了！”这时，尤安抬手打断他。
“哼！”
黑杰克偏过头去，不再说什么。
“你刚刚说海牛族？”尤安坐起身，看向梅诺尔问道：“这次的事情你也联系他们了？”
“是的。”梅诺尔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连忙解释道：“你应该也听说过，五大海族中，唯有海牛族对人类比较友善。”
“这次发现黄昏教派在整個科尔多海域的布置，其中必然牵扯着更大的阴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他们的目标，查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而有海族的帮助，能让我们更快找到他们的藏身地，对接下来的事情有所……”
“那你找我们做什么？”黑杰克皱了皱眉，脸上依旧带着些许不悦的问：“你应该清楚在这片海域，那些海族对我们黑珍珠号一直抱有很深的成见。”
“尤其是海鸦族，时不时的就冒出来说老大拿了他们的圣物，烦不胜烦。”
“海鸦族？”梅诺尔思索几秒，神色认真几分说道：“那一定就是伊萨贝洛船长拿了他们的东西。”
“嗯？”黑杰克愣了下，“我特意问过老大，他说没有拿过，甚至没见过……你怎么确定？”
“我曾经在永生会的纪元遗物中看到过海族的记载，其中海鸦族是海族里算是最神秘的存在，但上面说他们拥有看透命运长河的能力，甚至比灵秘学派的命运占卜体系还要精准。”
“我也听说过，”尤安回忆了下，附和道：“灵秘学派的命运占卜体系，是来自第三纪元的命运学派。但据说他们所掌握的法术，是那位开创者偶然间从海上习得。”
“你的意思是……命运占卜体系得自海鸦族？”
“很有可能！”梅诺尔眼睛一亮，“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通过海牛族联系海鸦族那边，尝试让他们也参与到这次的事情中来。”
黑杰克皱了皱眉，不悦道：“梅诺尔，先不说老大会不会同意与你们永生会合作，但我清楚，提起海鸦族的事情，老大会很不高兴。”
“等见到他之后再说。”梅诺尔不以为意的说。
“你见不到……”
梅诺尔连忙搭在他肩膀上，“杰克，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你应该清楚，现在黄昏教派已经成为你们黑珍珠号的敌人。这一点在昨晚的战斗中，你也看到了啊。”
“那又怎么样？等老大伤势恢复……”
黑杰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改口道：“这事情我需要提前询问一下铁锤女，她如果同意，我就带你过去。”
“行，等会儿我给她写封信，你一并交给他。”梅诺尔点头同意。
“如果不是老大，我才不会……”
黑杰克又嘟囔一句，爬起来跳到甲板，朝周围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海盗们，喊道：“清扫甲板，准备起航！”
“哎？老大，不要啊，刚刚结束战斗……”
“让我们再休息一下吧？”
“昨晚死了的那些倒霉蛋才需要休息，你们这些混蛋有什么好休息的？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黑杰克骂骂咧咧，看到另外一侧的马尔科等人，脸色突得转为一副笑脸。
“昨晚的战斗，你们第九小队立了大功，等我们到了阿瓦德岛，老子一定请你们去高塔潇洒！”
“对了马尔科，你联系一下卫恩，再订一些【爆裂狙击枪】！”
黑杰克一想到昨晚那些枪手发挥的作用，心头就是一热。
如果不是那些【爆裂狙击枪】大发神威，昨晚和阿拉尼加号的战斗不可能只用这么点牺牲，让他们留下了近百具尸体。
“订多少把？”马尔科没有拒绝。
事实上，他也认为像【爆裂狙击枪】这样好用的武器，多订一些绝对有帮助。
“二，算了，你直接告诉他，订五十把！”黑杰克一脸肉疼的说。
好的东西，除了贵，真特么没什么缺点。
“那么多？”
“不多，单我们白克力号上还有十多位枪手可以替换，再加上黑珍珠号上的那些，五十把我都感觉不够用。”
黑杰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突然想到，不能让沃伊切赫岛上的混蛋白拿。
一把收他们十万金镑……应该不过分吧？马尔科点头，转身带着莫斯拉克进船舱，准备联系卫恩。
另外一边的，尤安和梅诺尔看着黑杰克做着起航准备，相视一笑。
“说起来，之前我去见过卫恩一面。”梅诺尔看着尤安笑道。
“哦？”
尤安不明白他这时候提起卫恩的用意。
“你还记得那位和卫恩一起的克蕾雅吗？”
“记得，她是你们永生会的人，‘千面’？”
“嗯，”梅诺尔点了点头，“几天前，她被黄昏教派的人抓走了，准确的说，是‘真实杀戮之主’。”
“嗯？”尤安皱了下眉头，“那个躲在背后的人现身了？”
“她运气不好，还有卫恩也是。撞见了掘墓人在回收‘嘉门迪亚的梦境’，然后被那掘墓人献祭召唤了麦卡利斯特投影。”
“这样啊……”
尤安脑海中浮现出那时候刚到卡斯特城邦的卫恩的样子。
清瘦的身材，黝黑的脸庞，无论讲话还是行为都流露着对陌生世界的胆怯。
那时候的卫恩就和卡斯特城邦贫民区的人一样，每天掰着手指头盘算着手里的钱，吃穿用都抠抠搜搜的。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去了秘调司之后？应该不是，好像是在介绍他去秘调司之后的几天，他的身上多了一些生气，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眼神里流露出对整个世界的怨念。
尤安脸上露出些许追忆的表情，是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转变的。
那会儿之所以介绍卫恩前往秘调司，一来是担心他那样下去会有一天饿死冻死在房间里，二来也是觉得去了秘调司之后，他一旦被污染，也有人能处理，不至于被人像垃圾一样丢进贫民区的下水道里……
但没想到，自从他进入秘调司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仅成功晋升巫师学徒，还成为一名称职的调查官。
如果不是阿莱斯的事情，或许他现在会一直待在卡斯特城邦里……
“他没事吧？”
“他？你说卫恩？”梅诺尔略显意外的说：“没事，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将黄昏教派在科尔多海域的谋划告诉了幽魂，还有灵秘。”
他清楚尤安的性子，一般不会关心和自身无关的人和事，没想到会主动询问卫恩的感受。
“灵秘？”尤安挑了挑眉，“卫恩那小子，还和灵秘学派有关系？”
“不止，他可是做了一件连我都办不到的大事！”
梅诺尔兴致勃勃的说：“比如黄昏教派的事情，不仅幽魂、灵秘，还有血灵，以及南大陆的阴影学派，也都参与进去。”
“除了机械学派，都知道了？”尤安也饶有兴趣的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具体的我并未探知到，不过想来应该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我说‘疫医’，你应该很久没联系灵秘学派了吧？最近你们巫师世界出了几件大事。”
巫师世界？
尤安表情微变，一瞬间沉默起来。
他的确有很久没主动探知巫师世界了，特别是和灵秘学派有关的事情……
或者说，自从出海之后，他再也没有……
“详细说说。”
梅诺尔识趣的没有多问，而是介绍道：“一个是前段时间，幽魂学派的一位大巫师在魇境世界公布关于法术符文存在共性缺陷的事情，几乎让所有学派开始连夜自查缺陷并修正。”
“法术符文缺陷？什么缺陷？”
“具体的我不清楚，你知道的我并非巫师。我只是听说目前各学派都在排查和修复法术缺陷，据说数量不少。”
尤安心下了然，但还是疑惑的问：“你刚刚说是幽魂学派的大巫师？他们没找那位询问后续的缺陷吗？”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是，那位据说是幽魂学派的大巫师，后面就再也没出现过。或许幽魂自己清楚他的身份，想要将他保护起来也说不定……”
法术符文缺陷……
尤安思索几秒，不禁又是无声的叹息一声。
或许，他也是时候，联系一下灵秘学派那里了。
“其他的就是阴影学派派人到幽魂去了……”
就在黑杰克等人忙于起航的时候，白克力号的船舱一角，几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冒头。
“特罗伊长老，我……”
“蠢货，叫我库尔特！”
“库尔特，你确定让我这身打扮？”
只见一名穿着清凉的姑娘，别扭的拉着大腿上的短裙，神色紧张的看着前方的一名海盗道：“我总觉得这个……”
扮做海盗的特罗伊上下打量‘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忍一忍，等见到那位……”“有人来了。”另外一名站在舱门外的海盗敲了敲舷窗，提醒道。
“先别说了！”
特罗伊眼神带着几分警告，转身向外走去。
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一名穿着黑色夹克，脑袋上有着一头漂亮红发的年轻海盗走了进来。
“红发？！”特罗伊瞪大了眼睛，那个身影……
马尔科抬头看到那几位海鸦族版本的海盗和女人，不禁露出一抹笑容，洁白的牙齿在昏暗的船舱里透亮。
“老库尔特，请叫我暴君！”
暴君？
特罗伊和身旁几人对视一眼，便笑道：“马尔科，‘暴君’这个称呼很不错。”
上次之后，他就清楚当时见到的人不是红发，而是那位名叫卫恩的畸变巫师。
但猛一撞见那一模一样的身影，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也这么认为吧？哈哈……”
马尔科看着他们的动作，眼神微变，这几人有大问题啊。
竟然敢不称呼他“马尔科队长”？！
……
……
阿列克谢岛。
初升的太阳，照亮这座寂静的岛屿，修建齐整的城邦内，开始出现些许喧嚣的声音。
从交易区，到店铺区，再到位于中心外围的驻扎区内，到处是宿醉的海盗满身酒气和忙碌准备起航的商船，以及售卖报纸的报童。
“……科尔多公报最新消息，D112-C113海域，阿拉尼加号追击白克力号，最终是多米特里大副击杀黑杰克大副，还是……”
“特大风暴海域诞生，共计吞噬十多艘海盗船和商船，死亡人数不低于千人！”
“‘畸变巫师’卫恩·洛夫特再次出手，于阿列克谢城邦角斗场击杀黑珍珠号队长‘独眼’艾多拉德·沃尔斯，同时……”
“索耶尔家族撤回对‘畸变巫师’卫恩·洛夫特的十万金镑悬赏，称他们家族继承人薇安·伊玛·索耶尔女士，是自愿加入伦纳德号。”
“卡斯特城邦议会最新消息，宣布不拒绝任何人出入城邦，包括此前被通缉悬赏的人，据悉应和卫恩有……”
“黎明教会红衣大主教海里埃塔昨晚接受采访称，对卫恩·洛夫特的裁决审判，源自他在卡斯特城邦的恶行，绝对绝对没有与幽魂学派交恶的想法……”
卫恩·洛夫特，击杀了“独眼”？！
还是昨晚？
听到报童的叫喊声，几乎所有的海盗瞬间惊醒，连忙跑去购买了一份科尔多公报，径直忽略黑珍珠号和阿拉尼加号战斗的消息，翻到第二页……
只见报纸上，一幅占据整页的照片——卫恩神色平静的站在角斗场中心，脚下是身首异处的艾多拉德，瘫倒的霍纳坦和芙兰达，而在周围……
“卧X，我只是睡了一觉，角斗场那边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你看到了吗？所有观众都疯了？！”
“疯什么疯？老子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那不过是被法术影响，陷入到幻境了。”
“什么幻境？”
“不记得了！”
城邦内，苏醒的人第一时间就被角斗场发生的事情震惊到了。
随着越来越的人被叫醒，比报纸上更多的信息也被人熟悉。
什么“独眼”自己作死，一眼就挑中了观众席上的“畸变巫师”。
那位以一人之力，逼迫三位大海盗屈服，潇洒离去。
还有小道消息称，目前“畸变巫师”正居住在巴斯卡比鲁旅店……只不过相信的人不多就是。
人群中，一身幽魂学派黑袍穿着的夏迪·卡耶塔诺，神色平静的看着报纸，目光落在那幅照片上。
“没想到这位新到任的组长实力这么强……”
他在岛上多年，很清楚那三位大海盗的实力，可以说整个科尔多海域里，他们都是站在塔尖上的那一群人。
但这样的实力，竟然会被卫恩一个人击败……不！
准确的说，整个角斗场竟然都被他一道法术直接清场……
夏迪眼睛微微眯起，喃喃道：“真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法术……”
与此同时，巴斯卡比鲁旅店内。
“蓝枪鱼的生鱼片要最新鲜的，鳌虾挑最大个的，还有雪鳗……”
一大早，埃里康·巴斯卡比鲁便早早起来，亲自到旅店后面的厨房坐镇指挥。
“老板，雪鳗还没送到……”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雪鳗弄来！”
“是……”
没过多久，在厨师们的忐忑中，埃里康看着送餐车上的摆盘，露出满意的笑容，俱都松了口气。
“好了，再帮我把珍藏的南菲斯酒庄的新历1120拿一支来……”
一切准备就绪，埃里康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刚刚好。
他拒绝了侍从的帮忙，一个人推着餐车穿过大厅乘坐蒸汽云梯，来到三楼最里面的房间，上前敲响。
当，当当。
“请进。”
听到里面平和的声音，埃里康拘谨的整理了下衣服，脸上带着一抹灿烂笑容，推着餐车进去。
“卫恩巫师，旅店专门为您准备了早餐，还请您享用……”
“放在门口就好。”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简单几句话，埃里康将美食放在门口的桌上，推着车又走了出来，还不忘将房门轻轻关上。
做完这些，他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一口气。
这位在这里的第二天，加油！
不提埃里康那边的谨慎，门内的卫恩穿着一件酒红色衬衫，手上握着黑杰克提供的那枚血淋淋的耳朵，轻笑道：“是吗？能帮助你们就好。”
接着就见那耳朵颤动几下，传来马尔科的声音。
“帮了大忙了，阿拉尼加号那些人都快被杀哭了。另外我这次联系你不光是叙旧，还有杰克老大的命令。”
“哦？什么命令，和我有关吗？”
“老大说，十六把【爆裂狙击枪】太小家子气，这次他想要再订五十把！”
卫恩挑了挑眉，“五十把？你确定？”
一把【爆裂狙击枪】价值一万金镑，五十把就是五十万金镑……
黑杰克竟然舍得？看来昨晚他们和阿拉尼加号的战斗经过是真的，那些【爆裂狙击枪】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当然，我看他的意思，很可能会把一些【爆裂狙击枪】给其他船上的枪手使用。”
“这样吗……”
卫恩略一思索，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马尔科，五十把没问题，但时间上会更久一些。”
“怎么？你最近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不，有事！”
说着，卫恩就将在阿列克谢岛的事情简单讲述一遍，同时提出要求：“只要黑杰克同意让‘漂亮手’和‘杀戮者’接下来听命，我就赶工一批【爆裂狙击枪】过去。”
“你又杀了一位大海盗……”
耳朵那边的马尔科的声音略显复杂，既有失落，也有庆幸，“还好你现在没在冒充我，不然我以后在海上怕是待不下去了。”
“不过，你刚刚说的事情，我想杰克老大应该会同意。在角斗场被杀只能怪‘独眼’活该……”
“帮我询问下黑杰克好了。”
卫恩知道马尔科说的没错，同时他也有把握用“漂亮手”答应的条件换取符文法阵的布置，但总归不如黑杰克直接命令来得方便。
而且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将那个条件换成其他的。
比如，让芙兰达他们帮忙对付阿莱斯等人……也算是留了一个后手。
“没问题。”马尔科一口答应下来，接着说道：“最后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你说。”
“你认识海鸦族的人吗？一个叫特罗伊的长老？”
“海鸦族？”
卫恩一怔，他怎么都没想到马尔科竟然说起这个。
“认识，而且是之前冒充你的时候，和他见过一面。”
“认识就好，那你清楚他们的目的吗？”
“目的……”卫恩回忆了下，迟疑的说：“是‘海上皇帝’伊萨贝洛·克里斯特尔斯？”
“你知道啊，”马尔科继续说道：“只要他们不是抱着恶意，那我就放心了。”
“恶意？”
“是这样……”
一分钟后，卫恩听完马尔科的讲述，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些海鸦族人竟然不死心的爬上了白克力号，想要用之前在风暴猎手号上使用的办法，前往黑珍珠号的总部沃伊切赫岛……
“这事情我说不好，但我觉得以他们的实力，即便到了沃伊切赫对你们黑珍珠号也造不成影响。”
“这倒是……”马尔科那边语气稍稍放松，“行了，我现在去找杰克老大，稍后给你回信。”
“好。”
卫恩收好那枚血淋淋的耳朵，转身走到门口的餐桌前，看着桌上的丰盛早餐，不禁笑了笑。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就通过精神感知获知了外面乱糟糟的信息。
本以为他昨晚在角斗场的事情，会成为科尔多海域的头版，没想到黑杰克那边闹的动静更大。
阿拉尼加号突袭白克力号，双方交战引起海上特大风暴，席卷之下不仅没了十多个海盗团，还各自伤亡达几十，其中不乏执政级、司长级超凡者……
和那边相比，他在角斗场只杀了个“独眼”的确不够看。
这样想着，卫恩收拾好美食，拿出黄金钥匙，进入剧场，推门出了工作室。
坐在餐桌前的一直盯着这边的莎娃，惨白的眼睛注视着他。
“早安，卫恩。”
“早。”
卫恩打了个招呼，看着餐桌前的三人，除了僵尸小姐外，小白毛也已经起来了，正在认真的看着贡萨雷斯语的手札。
同样在看书的还有帕芙拉……她正捧着一本小说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连旁边多了一个人都没察觉。
“看什么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