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这一去,就是三天,他马不停蹄四处寻找鬼医,却连个影子都不见。他也听到传闻,说当今康宁王身中奇异毒药,悬赏黄金万两遍寻天下杏林奇才。这无疑是狠狠敲了他一棍,担忧着王爷和那人的状况,离潇是片刻都不敢休息,不分日夜的快马加鞭。
庆幸的是,在昏睡两日之后,妙戈终于清醒。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久违的南风阁,和守着自己面容憔悴的离潇。
“王爷。”妙戈声音极轻,可闭眼小憩的离潇一下子就听到了,看着虚弱的他笑得温和。
“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妙戈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只说自己饿了。离潇摸摸他的发顶,说正好,芳蓝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就等着你睡醒。
“真的!”妙戈很高兴,“从现在开始,我要天天好吃好睡,什么也不干专门养肉,呵呵。”
“那好啊。”边轻柔的扶妙戈坐起,边说:“我会努力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呵呵呵,那我也要争点气才行,长点肉不容易。”
在妙戈昏睡的这段时间,芳蓝又着急又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把妙戈喜欢吃的都做了个遍,就等着他醒的时候可以补充点营养。
马蹄糕、红豆饼、奶香酥.....这些都是妙戈平时最爱吃的,离开王府以前,芳蓝每次给他做,他都可以吃掉个大半盘。今天,他不过一样才吃了一两块就饱了。
“公子,多吃点吧。难道芳蓝做得不好吃吗?”芳蓝端着食盘侍候在床边,看他胃口不好有些担心。可是他身体还那么虚弱,不多吃点,哪有体力支撑。
“不是,还是一样好吃,是真的饱了。”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又急着解释,妙戈急促的咳嗽起来。芳蓝立马放下手头上的东西,给他倒杯温水准备喂他喝下,最后却被自家王爷给劫了过去。
离潇一手轻拍他背部,一手端起茶杯送到唇边:“慢点喝,小心呛到。”
这般亲昵的举止,让妙戈受宠若惊,瞪眼看着他,忘记嘱咐,一口气喝了个光。看他这样,离潇有趣地笑了,细心的用手指拂去唇边不小心沾上的水珠,“叫你慢点,还要喝一杯吗?”
微凉的触感还停留在肌肤上,妙戈无法做到男子那般镇定自若,微愣地摇头。
“那再吃点点心,芳蓝做了很久?”他继续问,妙戈还沉浸在方才的困惑中,完全没有听到。回过神时,他已拿着一块奶香酥放在他嘴边。妙戈不知所措,抬头望向离潇,对方却只是泰然自若的示意他快吃。就着对方递上来的手,他咬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离潇也不勉强,让芳蓝放下东西后带着下人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怎么了,有心事?”
没想到对方会毫不掩饰的直接开口问,妙戈措手不及,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犹犹豫豫,在心底盘旋了几回,最终还是倾囊说出:“王爷,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刻意地坐正身体,和他保持适当距离。
“怎样?”离潇眼神复杂,似乎已经弄懂他想表达的意思,却要逼着他亲口说出。
妙戈不敢再看他认真的眼神,局促低下头。“就是......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王爷,而是出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决定。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王爷不用觉得负担、愧疚,更不需要什么补偿。虽然......我仰慕王爷,但这是我私人的事,王爷不用回应......”
终于一口气说完想说的话,妙戈深深喘了口气。一抬头发现对方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两人视线相对,他想逃已经来不及。
一双并不健硕但有力的臂膀迅速的将他圈进胸膛,惊讶的挣扎也被制住,只得乖乖靠在对方肩膀上听他讲话。
“那么,我的心思也不需要你的回应。”
“啊?”神经紧绷的妙戈并不明白,他的心思,什么心思?
抬手扶着妙戈发顶,鼓励他放松。离潇包容地解释:“我想对你好,让你开心,不想看你受伤,也不想让你离开我身边。不是你所说的什么责任、愧疚,也是发自内心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感觉就偷偷钻进了我心底,虽然现在我还无法准确地定义这种感觉,但我知道,我再也放不开你了。”下巴轻磨着发丝,感受着怀中人的悄无声息,他再次试探:“妙戈,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傻傻地点点头,他还没有从这个做梦都不敢想的奇迹中回神,或许说,他怕一回过神这一切就不见了。
很满意他的回答,他拍拍他紧绷的背部。“所以,以后不要再回避我的心意,也不要误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