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戈你混蛋......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为难他,你答应过我的。
想过去扑倒在他身上,替他承受所有的暴力,可麻木僵硬的肢体却让他无能为力。
“别打了.....啊......我求你别打了。”无奈地在地上蠕动前行,他的衣服早已血迹斑驳。
夕戈,从始至终我都想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这么狠毒的对我?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呐喊,也许是看地上的人终于没有动静,夕戈才歇手,放开离潇向他走来。
妙戈趴伏在地,对上离潇不肯闭上的眼眸,展露一个如花的笑颜,即使遍体鳞伤,他依然可以拨动自己的心弦。如果能出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忘掉妙戈,记住陆唯。
“事到如此你还敢笑,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伪善的笑容!”愤怒的责骂过后,又是一顿拳脚加身。妙戈硬生生吞下痛呼,不愿泄露自己的怯弱。
“什么心底善良?那不过是你骗人的伎俩罢了。”阴冷邪佞的笑容挂上夕戈嘴角,“知道我刚刚给你吃的什么吗?说出来你一定不会陌生的——是春情散。”
“你无耻!”妙戈再也忍不住破口怒骂。春情散是老爹私藏的秘药,用来驯服不开窍的小倌的猛药,他竟然把它用在自己身上!
“你就尽情地骂吧,再过一会儿药效发作了,你就会跪着求我,在我身下放*荡求欢。呵呵,说不定在你情人注视下做会更加刺激呢。”轻佻的挑起妙戈下巴,他字字犹如芒刺扎进妙戈心上。“哈哈哈,亲眼目睹这一切,你说......他还会觉得你的心比脸更漂亮吗?”
妙戈没有时间去质疑夕戈的残忍无情,因为他的身体开始窜起一股异样的热气。
望向离潇,看他依旧虚弱的瘫软在地,妙戈凄楚的摇头,求他闭上眼睛,不要看不要听,他不愿意让他目睹自己的丑态。似乎读懂了他无声的请求,离潇最终闭上双目,一滴冰凉的泪水慢慢滑入鬓角。
如果这是结局,那就让我一个人承受......
仰躺在石地上,妙戈望着头顶扭曲的岩顶。在离潇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还记得遇见你时,你才十岁,怀里揣着父亲留下的香袋,当做无价之宝一样不给人看。在黑屋里,我们两人又饿又冷,半夜只有抱着相互取暖。虫蚁爬在身上时,你害怕得大哭,可当我告诉你说‘别怕,等我们出去一把火烧了它们时,你又傻傻地破涕为笑。”
“为了当上头牌,你总陪我一起练习,你学琴我跳舞;挨罚时,我们会互相替对方挡板子;挨饿没饭吃的时候,两人分食一碗热水也依旧满足傻笑......可是,为什么后来这一切就变了!头牌的位置我不是非要和你争!你就那么在乎那个丑恶的头衔吗,竟然无耻地把我迷晕乘机挑伤我脚筋!害我差点又要回到地狱底层,做最廉价的小倌......”这股火埋在心底五年,终于可以见光了。
“别跟我说从前!要是早知今日,从前我就该直接不留余地,让你的双腿彻底残废。”
是啊,早知如此,我但愿一开始就没有对你付出过。
“夕戈,你到底为什么如此恨我......”
夕戈双拳紧握,脸上盘曲的疤痕在怒颜之下显得更加惧人。从他发红的双目,妙戈看到了沉重如铁石的仇恨。
“你有什么脸问我,自己做得丑事,难道我不该恨你?”一声伤痛如困兽的质问过后,夕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急欲宣泄而出的情绪。
“你明明知道我跟你不同,我不认命的,一直都想着找机会回家。我左等右等了两年光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客人可怜我,愿意替我赎身,帮我找回家人。要不是你在我茶水里下了安神药,我怎么会错过机会,让别人捡了便宜!”年幼的自己可是那么天真地依赖、信任着他。
“哈哈哈哈.......”癫笑地盯着妙戈,他咬牙切齿的说:“从那刻起,只要看到你对我虚伪地笑我就觉得恶心!凭什么痛苦的只有我,你却在高台上受万人追捧?我要亲眼看着你跌得重重的、看你哭,你越伤心我就越痛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妙戈审视上那张原本毫不逊色于自己的面庞,露出一个悲悯的笑容。
“别这样看我。”被人触及软肋,夕戈仓皇转过身去,极力调整自己的状态。明明卑微匍匐的人是他,自己还要怕他那种同情的神情。他又有什么资本来可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