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并不可怕,而是强迫自己去接受一些不可能的幻想,我的精神也逐渐涣散,没了意识。
有一股冷意侵袭着我们彼此僵持,可我在下一秒反而怒极反笑,我没办法面对段袁程的谎言。
我这样完全是身不由己,可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拿我最心痛的过往来伤害我!
“良姻!”
我的身躯随着笑声缓缓倒下,段袁程眼前紧紧揽过我的腰肢,紧张的喊着我,声音略微颤抖。
恍惚的眼眸轻抬惨笑着盯着他此刻紧张的脸色,心中无比的抽痛,无力出声:“你明知道我最不愿意提的就是这件事…”
踌躇间,抓紧了他的手臂颤声着:“为…什么?”
感觉我手上十分的力气,他脸色刷的一下难看到极点,还是抱着我径直往床边走去,轻柔的放下我,骨骼分明的手指触及我的额头,半晌没有任何的话。
最懂我的人是他,却总慌不择言,他不敢面对我的质问,他…现如今除了撒谎别无他法。
面对我痛心疾首的质问,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一次却是他欺骗了我。
见他一声不吭的冷然着,我却也已经逐渐平缓下紊乱的心绪,不紧不慢道:“别再用这样的话骗我了。”
段袁程脸色清冷没有任何异样,冷眸却徒然间沉了又沉,菲薄的唇再也不见任何举动,只是任由我在心里冷颤。
哪怕他解释,我却也只信自己看见的一切,医生不会骗我,哪份病单更不可能会骗我。
闭上眼不想再去看他那双此刻充满谎言的眸子,空气却更加冰冷,门外的人听着我们争吵,心中也有些不忍。
毕竟在他看来段袁程这样气势磅礴的男人身边并不缺女人,现在却对我这样需要天天看守的女人痴情。
静默片刻,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没有了他的呼吸,更没有他目光如炬的压抑,心里不住回想着段袁程的谎话,孩子……
我也希望他还快快乐乐的活着,可是分明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段袁程还要这样来欺骗我,只是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来留住我吗?
夜愈发的沉,段袁程就这么又丧气的回到了家里,没有选择回自己的房间,踱步走向孩子的房间里,也因为小心没有影响到他们。
两个小小的身躯正酣睡在被褥里,更深露重,段袁程为孩子轻轻拉上被褥,沉声道:“我不该骗你,哪怕出于自私。”
事情说来话长,被接二连三的破事烦扰,他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看到我过激的反应,他意识到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当务之急是治好我患上的轻微抑郁。
次日,又是那个护士来查房,我对她态度任然是那般,只是她现在的表情很异常,我却没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情绪,任由她身后的穿着一个看起来一身凛然的医生靠近着我。
带着口罩,看他的眉眼我似乎有些熟悉,不过我并没有在意,毕竟在这么紧密的看守下除了医院里相关人员以外,我没有机会见任何人。
现在已经正午时分,接替的人已经在外进行日常交接,不过值班的男人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男人出声问着:“兄弟,新来的?”
被指明的男人点点头,有些冷漠的表情,对于男人打招呼的行为礼貌的回应着:“新来的。”
男人见状也没有再自讨没趣,交代了一些相关事项就走了。
冷漠的男人目送他离开,凝视着紧闭的门,挺直背脊收回眼神一时失神。
“最近饮食怎么样?”
护士出口问着一切相关情况并记录着,倒是一直以来站在我身旁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在等着什么。
问完了,护士向着男人使着眼神随后为难的转身离开了,心里暗叹:“哎…什么时候我也能遇见这么痴情的男人。”
想着门外的看守,护士扬起温柔的笑意冲着那个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的男人柔声道:“医生需要询问一些日常问题,结束后需要带病人去进行治疗。”
男人也没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护士得到了男人的回答转头就走,不然到时候穿帮了就惨了,撒谎的时候心也跳的急,不知道是因为男人的浑身冷然的压迫感让她不敢说谎还是另外的原因。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答应了帮忙了就一定要做到,更何况她相信那个青年肯定是为了我好。
她看得出来我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并不开心,一个正常人都快被关成了病人,而这是她不愿意看到。
偶尔会撞上段袁程来看望我的情况,可是每一次我的郁郁寡欢都会因为段袁程的到来加深,她分不清是不是她多管闲事,只是……
她理解的感情并不是我和段袁程之间的关系。
寂静的房间里,身边的医生就这么坐在我的身旁一声不吭,只是偶尔用手试探着我的额头,随后又如同触电一般马上抽离。
心里觉得奇怪,但是暗想这个医生的治疗方法不一样吧,不过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怪,我余光能瞥见他神伤的模样,仍旧没有往一个人身上想,直至他开口。
“良姻,你还好吗?”
我星眸一惊,是骆冰?!
怎么会是他?我侧过头眉头紧锁试探着出声:“骆冰?”
他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激动的点点头,随之把医用口罩摘去,明眸皓齿突显在我眼前,他就是骆冰。
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手指放在唇上禁声的神情,轻扬爽朗的笑意,心里却为我现在身处困境而烦恼不已。
我小心谨慎的出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的确,我很好奇骆冰到底怎么会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来了。
骆冰勾唇坏笑一下,转而认真道:“我有我的办法。”
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而现在,我要考虑的是怎么把你带出去。”
他话音刚落,我就不经意间开口拒绝:“你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没时间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