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了这法子,咱们的大汉骑兵只要稍加训练,适应了之后骑术虽然还是比不上匈奴骑兵,但二者之间差距的也就越来越小了。”
张远大笑一声后,翻身从马上下去,顺手想要把马匹牵回马棚。
没曾想到田地之中突然间发生了一声淅淅索索的响动,这声音是碰到农作物的叶子发出来的。
“谁?”
卫青大喊一声,然后从迅速从战马背上取来弓箭,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就射出去了一箭。
“啊!”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张远迅速压下了卫青手上的弓箭,避免他射出第二箭。
“远兄,有人偷窥你为何要阻拦小弟?”
张远盯着深邃的远方,凝视着这黑暗,小声对卫青说道。
“你忘了我们为何要将战马放置在府外吗?
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些清水干粮,你现在就回建章宫,务必要抢在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前面将这双边马镫告知给陛下。”
卫青凝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眼里面只有所谓的功劳,为了抢功肯定会极力在张远以及他自己身上抹黑。
要想掌握话语权,就得比任何人都要快上一步。
“我这就回长安,想来今夜无法渡过浐水,无法赶在明日朝会的时候见到陛下。”
张远低头想了一下,也觉得这是一个问题,稍作思忖了一会儿,便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青弟你一路向南越过鼎湖延寿宫,然后向西行进便可以绕过浐水,绕过浐水之后再一路向北回到长安。
虽说要多跑上一倍的路程,不过现在时间还充足,赶在辰时参加朝会还是来得及的。
那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受了伤,等见到陛下也得等到明日午后了。”
卫青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张远的说法,眼下这个办法最适合施行。
“那我现在就叫上两名随从回建章宫,速度赶得快的话,明夜还能够赶回来在远兄府中用食。”
张远拍了一下卫青厚实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哈哈,到时候愚兄一定准备比今日还要丰盛的晚宴来迎接你。
你带来的那野猪野鹿,明日夜晚就都能摆上餐桌。”
“嗯嗯。”
等到老赵将卫青的两个随从找来,又拿来了一些腌制风干的熟肉,卫青与他那两个喝的半醉的随从就出发离去。
张远没有把双边马镫揽到自己身上来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先将三弓床弩献给了田蚡。
为了平息刘彻心中不悦,也只能够拿出一样东西,送给卫青这个快要成为内府实际掌权者的近臣。
虽说夹带有利用卫青受刘彻看重的私心在里面,但张远对于卫青绝对是没有坏心的。
从老赵手中拿了一支火把,然后带着两三个人便下到了田中。
卫青射箭的方位看不到一个人影,却能在地上见到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
中箭者不把箭矢从身体内拔掉的话,也不会造成大出血,不过这人要是想着连夜骑马奔袭赶回长安抢功,估计半条性命都得交待在路上。
“把这几个碎了的西瓜拿回去,沾染泥土的西瓜瓤扔掉,其余的分给大家吃了,不要浪费。”
老赵点点头,然后与其他人一起处理地上几个碎掉的西瓜。
张远看了看远方灯火通明的鼎湖延寿宫,然后便回到了家中。
进入到主楼之后,让小清准备好了竹简还有笔墨,他开始写信。
信的主人自然就是褚达,现在张府周围无人监视,在这个时候给褚达写信是最安全的。
信中的内容无非也就是一些嘘寒问暖的事情,包括让褚达空闲之时可以来府上聚一聚之类的话。
即便是被别人截去,也不能拿来对付张远。
信写好之后,张远把书简卷了起来,让小清交给宗行,让他第二天一早趁着朝会的时间送到褚达的官邸去。
说来也奇怪,这些喜欢监视人的皇帝们都是喜欢监视他人的私生活,却毫不关心监视的对象在工作上的表现。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卫青便赶回到了建章宫中,赶紧在官署内换了朝服,便牵着一批配备了双边马镫的战马,直接往前殿朝会的地方而去。
往来熙熙攘攘的大臣们俱都不知道卫青想要做什么,不过一个个的都在等着刘彻到时候发怒治卫青的罪过。
田蚡早就已经从甘泉宫回来,他与韩安国二人在卫青后面见到卫青牵着一匹马,便开始纳闷。
“韩将军,你人一直在军中,卫青这小子牵的战马可与其他的战马有所不同?”
刘彻爱马的事情人尽皆知,田蚡还天真的以为卫青在朝会的时候牵一匹马上殿,是为了上贡给刘彻,用来取得刘彻的欢心。
正如田蚡所言,韩安国确实在军中待了不少的时日,对马匹也谈得上是熟悉,但是卫青牵的马实在让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能说是一匹好马,但是比不上陛下马厩里的那些宝马。
要是想拿这匹马取悦陛下,那么这卫青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另外有别的算计。”
田蚡听了韩安国的解答,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只要不伤害到他的利益,就没什么大事。
至于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等会到了殿上,卫青自然而然会将自己的用意表露出来。
“快到时间了,先上朝再说吧。
最近王恢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劝陛下改变之前的和亲政策。
韩将军一定不能够让他得逞。”
卫青现在还不能让田蚡放在眼里,他眼里连刘彻都快放不下,怎么能够塞下其他人。
这下合情合理的将卫青给直接忽视掉了。
韩安国听田蚡这么一说,自信的笑了笑。
“丞相还是太相信籍福了,在下官看来陛下不一定就支持作战。
您看最近陛下破格录用的那些寒门士子,不管是谁的策论,中间都带有支持和亲政策的。
都在劝说陛下不要对匈奴用兵,陛下要是不喜欢和亲政策,又怎么会提拔录用那些人?”
田蚡点点头,他也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