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钢铁直男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七章不喝生水很重要最终刘彻还是同意了褚达的辞官申请。
小雨连续下了三天。
长安城的空气中都是血腥味与土腥味的混合味道。
雨停了之后,窦太主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宫里面去找刘彻求情去了。
刘彻见到以往不可一世的姑母就跪坐在殿下,心里面就一阵的感慨。
要是没有窦太主当年的极力相助,刘彻能不能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还是两说。
“姑母你何至于此,张汤已经查明姑母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所有的事情都是皇后与她身边的人犯下的罪孽,姑母你年岁已经大了,还是起身回家里面修养吧。”
窦太主没有了往日的强势,以前下定决心跟董偃在一起之后,刘嫖就打定心思只图钱财不图权势。
可现在那是她的女儿,被关在那幽闭的深宫之中,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舐犊之情人皆有之。
即使是一个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老母亲,也会时常惦记着子女过得好不好。
“陛下真是折煞我了。
我女儿给陛下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敢躲在家里。
此行前来只想给陛下说句对不起,还望陛下能够对阿娇念及这几十年的情分。”
窦太主也知道刘彻对陈阿娇现在没有了爱情。
但起码姐弟之情还是存在的,陈阿娇比刘彻年长几岁。
小的时候刘彻在宫里并没有什么适龄的玩伴,当时孝景皇帝也已经定下了太子。
所有人都围在太子刘荣的身边,那里有人注意到刘彻这个皇十子的感受。
童年的玩伴也就只有陈阿娇一人而已。
要不然在栗姬拒绝了刘嫖的联姻请求之后,刘嫖也不会立马找上比陈阿娇还要小两岁的刘彻。
主要还是陈阿娇小的时候真的跟刘彻合得来。
王娡的心思再深,在那个时候也远远比不上刘嫖的势力强大。
古往今来这么多的长公主,唯独刘嫖能够以自己母亲的姓氏为封号。
由此可见窦漪房对刘嫖有多么的宠爱。
世人皆知,在窦漪房活着的时候,她喜欢谁谁便是能够直达云端的人物。
刘嫖亦是如此。
梁武王死了之后,在长安就是窦太后第一然后才是汉景帝排第二,第三就是现在的窦太主上一代的大汉长公主刘嫖。
想想公主那么多,能够留下自己姓名的又能有几个?
而如今这样一个女人还是刘彻的长辈却因为爱放弃了作为大长公主殿下的尊严,还是两次。
“姑母还是起身吧,您尽管放心。
皇后做的事情太过出格,朕必须得废了她的后位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希望事后姑母不要因此有误解,皇后虽然被朕废了,但是她的生活水平还会跟以往一样,不会降格。
朕答应姑母,只要朕在这位置上面坐一日,就不会让阿娇在用度上面受到委屈。”
窦太主得到了刘彻准确的答复,心里面也算是有了底。
她明白被废是肯定的,只要人还活着往后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既然如此,我就谢过陛下今日对阿娇的宽仁。
我因为年迈身体不是太好,就不打扰陛下了。”
说着窦太主勉强站了起来,开始一步步的往殿外走去。
刘彻随即给身边的宦官使了个眼色,那宦官立马上前扶住了窦太主。
没过多长时间。
一封废后的诏书就经过御史大夫府颁布了出去,宣告了全天下陈阿娇被废,往后只能够居于长门宫的事情。
刘彻在下完旨意后,立马就派了大批的工匠去修缮长门宫。
估计也是想到了幼时的承诺,下令从少府的仓库当中取出了万斤黄金,下令让人研磨成粉。
修缮长门宫的时候,把这些金粉全都涂在了长门宫的墙壁之上。
另外还派了五百名宫卫去守卫长门宫。
原本还有人想着落井下石的,但是见到刘彻这样做了,长门宫便成为了一片禁地,任何人都不敢靠近那片宫宇。
张远想要办的事情只是上了一封奏章就经过批准了。
因为张远没有要求什么官位,只是要求随军上阵杀敌,对于这样的人,刘彻向来都是不会拒绝的。
战乱年代,谁还会去组织一个人上战场啊?
眼下烦心的事情正是多的时候,张远刚刚好在刘彻眼里就是一个制造麻烦的人,现在张远自己请求要去战场,刘彻差点就没鼓掌庆祝了。
至于主父偃的事情,刘彻也没有放在心上。
卫青张远公孙贺三人联名上奏,而且主父偃当日在平阳侯府上说的话全是事实,听见的人可不止张远他们几个。
主父偃难道还能够否认?
既然不能就只能够乖乖地顺从。
刘彻废后的消息,跟平阳侯府开灵堂让众人祭拜的时间没差多少。
张远跟卫青第一时间便去平阳侯府祭拜了一番。
刘彻人没有过来,但是也让宫里面的人送来了悼文,然后准许平阳侯府的请求让曹襄承袭了曹时的爵位成为了新的平阳侯。
作为大汉的长公主,平阳公主是不可能给别人施礼的。
所以这么一个算得上是大汉排名第一的侯爷的葬礼,就只有曹襄一个孩子一直在给别人回礼。
整个曹家都被平阳公主给把持在手上,在长安城的曹家人一个个的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张远还有卫青安慰了曹襄几句,就跟平阳公主请辞了,想要直接回去蓝田山。
“公主殿下还请不要太过悲伤。平阳侯还未长大,往后这一整个家族都要靠您撑着。
日后若是有用得上臣的地方,还请平阳公主不必避嫌直接张口便是。”
这几天长安城都死气沉沉的,宫里面也一点活力都没有。
除了刘彻下达了废后的诏书,旁人就一点都不知道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了。
平阳公主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冲着张远说道。
“你来长安城的那日下午,少府令褚达辞官了,我听说太学令与少府令一向交好,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张远的神色明显紧张了一下,他真的不知道褚达辞官的事情。狗狗
褚达本来在长安城就没有什么友人,估计他也不知道张远来长安城的消息。
加上事情发生的比较紧急,也就没有来得及告知张远这一消息。
“多谢公主殿下告诉臣这个消息。
不知道公主殿下知道不知道褚达现在人还在长安城中么?”
“据说他前日就离开了,但好像去了杜县,应该是去找你的。”
张远丝毫不怀疑平阳公主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
好在平阳公主告诉了张远这个消息,不然等会儿他跟卫青两个人直接回蓝田山说不定这辈子就跟褚达这个朋友错过了。
至于褚达为什么不直接去蓝田山等张远,张远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估计就是因为现在褚达没有了官身,无法进入到上林苑管辖的范围之中吧。
当然以褚达在少府干了这么多年培养的人际关系,进入到上林苑肯定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但是现在褚达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被迫辞官,能够少招惹一点麻烦就少招惹一点麻烦,对此张远是能够理解的。
“公主殿下,臣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褚达,今日就先拜别了。”
张远已经张口说了要辞别的话,卫青也没什么要继续待下去的欲望。
“殿下,臣也要赶往鼎湖延寿宫,筹备开府的事宜,就此别过。”
“嗯嗯,你们两个都是大汉的栋梁之臣,往后做事切记要稳重。
小心驶得万年船。”
“多谢公主殿下告诫!”
......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小雨,虽然没有到泛滥成灾的地步,但是长安城到杜县这一条路上满满的都是泥泞。
张远喜好穿素净的衣服,以往像是这种天气从来都不出门的,更别说骑在马上驰骋。
衣服上因为溅起来的泥巴搞得一团团的都是黄色的印记,总会让张远想到那种令人作呕的东西。
接二连三的事情冲击过来,让张远也没得心情继续在意衣服是不是脏了。
“远兄,我估计褚兄是因为巫蛊的事情受到牵连了。”
在马上,卫青看张远满脸的都是担心,不由得就把自己心里面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肯定是,要不然这个当口,管理皇宫财政还有天下山野赋税的少府令即便是辞官,陛下也不会这么快就放他走的。
看来是少府出了问题,褚达他不得已必须辞官。
张汤那个人,褚达要是不辞官的话,真的被抓进廷尉府,下场肯定不会太好看的。”
“这么说远兄你是支持褚兄辞官的?”
“自然是支持的。
伴君如伴虎,如果不是我现在已经涉及官场太深无法自拔。
另一方面陛下又不会放我走,你以为我真的是因为当官当上瘾了才会有这种变化?”
“我还真的以为远兄你开窍了。
原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哈哈,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兄弟!
大家都说我是为了大汉,可是我自己知道,我从始至终就只是个自私的人罢了。
若是为普通百姓,只要我一家吃饱我便不会再管世人的死活。
现在我是大汉的卿大夫,全天下的百姓们只要生活过的好了,大汉兵强粮足,陛下就会开心。
我这个当大官的就不会因为有个天天心里面装着烦心事的天子而殒命。
你别看我搞了这么多东西出来,实际上就是为了活得好一些。
至于近些时日接二连三的挑衅陛下,只是为了要让陛下对我的计划更加的看重。
不然你真以为我张远变成了那个生死不惧的大丈夫了?”
卫青紧紧皱起了眉毛,不是因为张远的自私自利,而是因为张远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信息。
“远兄你的意思岂不是说你将来做的事情都会让大汉变得越来越好?”
“不仅仅是越来越好,我要做的事情会改变大汉的格局。
你有想过以大汉的国力能够支撑你打多少次战争么?到时候耗尽了国力而没有彻底征服匈奴人亦或是把匈奴人赶跑。
大汉就会面临内忧外患的危机。
当然匈奴是一定要打的,我们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结束掉对匈奴的战争,才能够让大汉接下来的数百年不会再有外族入侵的危机。
而且大汉也不会被对匈奴的战争给拖垮。
青弟你有信心一战平定河套,再一战定漠南,第三站定河西,最后一站平定漠北么?”
河套是张远这次的主要目标,其实也是难度最低的。
熟悉河套地区的人都知道,这里天生的环境让河套地区的匈奴人必须要跟汉军面对面硬刚。
一百万匈奴人,张远不懂什么兵法都有信心拿五十万汉军屠个干净。
这次卫青手底下有十万大军,加上奴军超过二十万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河套地区的匈奴楼烦王还有白羊王有多少人张远不知道,估计就连这两个匈奴王他们都不知道,但是加在一起肯定是没有二十万的,连十万都悬。
军臣自己的部族才刚刚过十万人,两个匈奴小王能有多少兵力?
这么多的兵力,要是让张远指挥,肯定就把那些奴军挪用去修建城池,开垦荒田。
其余十万正规军就在河套地区把自己当成是一根钉子在那里契着,来多少匈奴人便杀多少。
“呵呵,不敢说一战功成,此生只要匈奴还在大汉北面骚扰,我卫青便一直战到死。”
“你在想什么美事呢?
我刚刚都白说了,你以为大汉的几千万百姓能够让你一直在北边征战?
你一直战到死没有事情,可别把大汉的百姓给拖累了。
对匈奴作战,我们一定要控制在十年之内,争取四次或许三次就把匈奴彻底的消灭掉。
对了我记得你有个外甥叫霍去病,今年多大了?”
“你怎么提起那个不成器的小子了?
他今年应该有十岁了,平时就跟我在宫中一起伴在陛下左右,也是为了不让他与长安城那些三教九流缠在一块。”
“哎,才十岁啊...
你回头好好管一管你那个外甥,让他千万不要喝生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你一定得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对你我都很重要,对霍去病更重要,对大汉对陛下也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