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四个大字如同天雷一样轰在胡毋生的身上,胡毋生当场就吐出一口鲜血,但是人却没有昏迷过去。
张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这位老博士,本想着能够说几句话就可以把他给气死呢。
“胡博士都这样了,你们几个学生还不把他送回房间,然后请个医工来看看?”
几名学生一听这才恍然,也没有楞在原地不动,赶紧将胡毋生送回了房间。
张远在心里暗暗想到,按照现在医工的医术,怎么也得乱开几服药,把胡毋生给喝死了才好。
“好了各位博士,现在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你们也可以说说你们到底要不要也跟胡博士一样。”
韩婴第一个摇头。
“昨夜老朽就已经答应过太学令,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意见。”
张远接着看向了张生。
“张博士,我刚刚在外面听见你的反对之声也是大的很呐。”
张生可算是五人之中最精明的一个了,总想着把胡毋生给推出来当枪使,然后轮到自己的时候又怀揣着小心思。
“哪有的事?呵呵呵,太学令说笑了,老夫刚刚也是话赶话赶到那。
人啊,年纪大了,这嘴巴跟脑袋总是不能协调,说了些胡话冲突了太学令,还请莫要见怪。”
张远也懒得跟他打哈哈,直接点题问道。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答应,誊抄典籍跟印刷典籍都是好事,为国为民老夫岂敢阻拦。”
张远看解决了张生,最后才看向高堂生跟王同。
王同算是五经博士里排名老三的,但是不上不下的就是没有存在感,高堂生这个《礼》博士就更没存在感了。
张远记得这老高挂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汉王朝都没有再设立《礼》博士一职,也不知道是后继无人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要真的是后继无人,现在五百本印刷典籍是最能够解决高堂生的问题。
“王博士,高博士,你们二位又是怎么想的?
尽管一说,别到最后说我张远太过于霸道,不给大家商量的机会。”
张生听到这话,面色一滞,他没想到当朝一位卿大夫尽如此不要脸皮。
不过他也就是没接触过其他人,大汉自立国以来,要脸懂礼数的公卿大夫还真的没有几个。
王同这人属于两面派,那边强势就随那边倒,这样做乃是他一直遵从的明哲保身之道。
“老朽同意太学令的说法,之前还有些不清楚,但经过深思熟虑,太学令这是在给太学立规矩。”
高堂生听到王同说了这番话,又想想之前张生也跟拍马屁没啥区别,于是也不在乎自己大儒的面子,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王博士说的是,我们几人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短浅,只想着要在太学将一身所学传承下去。
但太学令却要比我们想的更多更远,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既然为先行者,不仅要传经更是要传法。
二者相得益彰才能够让太学走的更远,让大汉更加鼎盛辉煌。”
张远抽了抽鼻头,这世界翻脸翻得最快的果然都是文化人。
“既然如此,口说无凭可不行。
颜异进来吧。”
“是,老师。”
几名博士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接下来张远还会弄出来什么幺蛾子。
颜异听到张远的喊声,这才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面还放着一块托盘。
托盘上面有一张纸张,几人完全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各位博士也都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拿出印绶在上面盖了之后,我就走人了。”
原来纸张上,是张远咋就写好的协议,现在就等着几个博士在上面加盖自己的印绶。
韩婴想了想,叹了口气从腰间取下一枚小印章盖了上去。
五人中间实属韩婴最正直最明事理,但张远有些做法亦正亦邪让他心底有些难受。
就拿这协议来说,在韩婴看来答应过的事情就不会反悔,可张远还是搞了这么一出,明显是不相信大家。
可张远就是不相信这几个人,包括韩婴。
他总不想往后董仲舒从地方回到中央,然后拿今天这件事情来攻击自己。
刘彻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人,不是卫青不是霍去病也不是后宫那些莺莺燕燕,而是那位张远还未从见过的董仲舒。
说白了刘彻虽然懂点知识,但是就是太白了,姓刘的皇帝都很白,这不是皮肤白,只能是文化不怎么到位。
没有办法把先圣那些东西,按照自己意思改变一个说法。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有学问的人上场了,无论后世对董仲舒的评价如何,他是不重要还是重要,他这个人是可恶还是有功,最起码在这个时候刘彻把他推出来了。
到时候不管是谁,就连皇帝的亲姐姐都得站在董仲舒后面为他呐喊助威,张远也想好了,董仲舒一回到长安,立马跑上前去当舔狗。
‘董子,您看你需要纸张么?我无限供应。
不需要?那您看您需要印刷什么典籍么?
也不需要?这样吧,在下自认为才学还算可以,就在您身边当个学生吧。’
张远现在都想好到时候该怎么说了,但是现在他还是一副狠心的态度对待这几位博士,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说白了,这几位博士还不够格让张远平等的对待。
韩婴开了头之后,其余几人也都拿出印绶在上面盖了章。
张远笑着将协议拿起来,对着阳光抖了抖,还对着章子吹了吹,这才满意的将其叠了起来揣到了怀里。
“各位博士就是大气,做大事的人就该这样。
我这就回去让人把五百本典籍送到各位府上,然后你们再派手底下的助教去分发。
那些学子若有什么不理解的,当场助教便可以解答,如此一来各位还担心收不到学生么?”
张远心情愉悦了,也不在意给几个人再支个什么招。
“那胡博士怎么办?”
韩婴有些喘喘不安的问道,他这人就是太热心了,张生都没有把胡毋生记在心里。
“凉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