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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的怀中
作者:紫琼儿更新时间:2024-09-28 02:29:22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薄丞相,你觉得如何?”太后这才稍稍息怒,询问当朝丞相。

清雅俊逸的年轻丞相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太后,臣亦觉得如此甚好。”

“就这么办吧。”太后起身宣布。

众臣躬身作揖,“太后英明!”

太后临走前,特地交代,“顾玦,叫太医给你的手好好上药,那么好看的手别废了。”

众人悄悄瞥去,谁说不是?

那手如玉削成,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多一分或少一分都觉得毁了,这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双如此好看的男子之手了。

风挽裳缓缓睁开眼,她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在晃动,直到眼前彻底清明,她才看清是谁……

“沈爷。”她作势要起身。

“夫人身子还很虚弱,躺着吧。”沈离醉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替她包扎刚上完药的手。

风挽裳躺回去,看向自己的手,想起那人也受了伤,忍不住关心地问,“爷的伤势如何?”

沈离醉停下动作,有些意外她开口先问的不是自己的伤,看了眼她,道,“男子的手,皮肉总比女子的厚些。”

风挽裳点点头,也就是无大碍了,那就好。

想到他覆在自己手上,与自己同受那烙印之苦的画面,她心中仍觉得震撼。

“夫人好好歇息吧。”沈离醉为她包扎好,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风挽裳低头看着包扎好了的手,仿佛还能闻到那烙铁烙上皮肉时的那种味道,和那种刻骨的灼痛。

二嫁、残花……

这四个字将伴随她一生。

“沈爷,爷回来了,您快些!”

沈离醉一出采悠阁就见霍靖匆匆找来。

“他伤势如何?”沈离醉刻不容缓地随他赶往缀锦楼。

“不知。爷手上缠着帕子,从脸色来看,不太好。”

从马车上扶下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就连昔日那淡淡绯红的唇也失了血色。

沈离醉脸色更加凝重,忙不迭加快脚步。

缀锦楼,一如既往,主子在的时候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沈离醉上前,霍靖赶紧搬凳子给他。

沈离醉坐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手上已被血浸透的帕子,不由得问,“入一趟宫怎会变得如此?”

男子微阖的凤眸缓缓睁开,看向霍靖。

霍靖忙恭敬地退了出去。

顾玦不在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伤,揪来小狐,“太后要我带风挽裳入宫的目的并不单纯,只是来这么一出倒大大出乎我意料。”

“宫里最多的就是太监,你怎会不知?”

“也有不听话的太监。”

“你如此,岂不让太后更顾忌你?”

“她不就是想给我一个活生生的耻辱作为警示?烙在我掌心上岂非更合她意?”

“就不怕这是美人的苦肉计?”

抚弄小狐的手顿了下,唇角微勾,“爷用的就不是苦肉计?”

沈离醉看着他掌心里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的伤,“那你成功了,她醒来先关心的是你的伤势。”

“……醒了?”他轻哂,右手多了一颗小核桃,兴味地把玩,须臾,朝外喊,“霍靖,去叫她过来伺候!”

外面,霍靖得令而去。

沈离醉取来工具将上面烂掉的皮肉去掉,“她的伤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也就极浅的一朵花,下手之人可谓是拿捏精准。”

烙铁为残花形状,约两指大,烧得通红,烙在掌心正好。

而他,以掌覆掌,看似用力,却是用力贴在自己掌心上,烙及筋脉,亏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应付完太后再回来。

描得精致的浓眉因为吃疼而蹙了蹙,“既是爷的东西,掌中烙印也该是最美的。”

是啊,即便是烙印,她掌中那朵花只怕也是世间最美的烙印。

沈离醉暗叹,手上已完全剜掉上面烧坏的皮肉,取来最好的药粉轻轻洒上。

痛感袭来,男子几乎捏碎指上的核桃,待一层冰凉的药膏敷上,紧皱的眉宇才稍稍舒展了些。

沈离醉看了眼他手上的把玩,低头开始替他包扎,忍不住又提醒一句,“没什么能敌得过八年的情感,即使那人千般舍弃。”

顾玦不说话,只是细细端详着指上的小东西。

就在沈离醉以为他没再考虑时,他却忽然出声了。

“你觉得她适合哪种死法?”

沈离醉一怔,遂道,“她的心不是被刺穿过一次吗,那就吓死吧。”

“这个倒新鲜。”

核桃收入掌心,他眯起凤眸,笑得意味不明。

……

风挽裳被人搀扶着来到缀锦楼,门刚好拉开,一袭白色长衫的沈离醉拎着药箱走出来。

她总觉得这沈离醉的穿着过于单薄了些,衬得他越发削瘦。

沈离醉似是不想同她说话,对她颔首而过。

她知道,在所有人眼里她本就不配里面那名男子,即便他是个太监。

搀扶她过来的婢女也紧跟着离去,风挽裳推开门进去。

里面只有他一人,左手的伤已经包扎好,身上繁复的华服并未退下,就那般阖眼躺在美人榻上,从不离身的小狐趴在他腹上,美人榻周边都燃着暖炉。

对着的窗外,雪已停,天空仍是白茫茫一片。

“爷。”

她上前轻声喊了下。

半响,见他没醒,又见窗外寒风吹进来,她轻手轻脚地过去替他关上窗。

回身,就对上一双摄魂夺魄的凤眸。

他不知何时已醒来,坐在美人榻上,一腿弯起,右手手肘支着膝盖,那模样又是另一番不羁的魅惑。

顾玦扫了眼她仍苍白得不行的脸色,再看向她包扎完好的手,轻嗤,“本来就难看了,还毁成这样。”

风挽裳低下头去,恭谨地说,“妾身的手自是不能同爷的比,连累爷的手受伤,是妾身的错。”

“连累?你觉得你是谁?”他挑眉看她。

风挽裳哑然,她的确不能算是他的谁,连成为他的妻都是自己豁出去要求得来的。

她怎会以为他是为了自己。

顾玦慢条斯理地摊开掌心里的东西,“爷捡了个东西,不知是不是你掉的?”

风挽裳抬头,看到在他手上的东西后,不由得微微瞠目。

那是萧璟棠硬塞回给她的核桃!

核桃很小,串在一根细绳上。

但,那是何时掉的?

怎偏被他捡到?

他既然这么问,必是肯定是她的无疑。

若她矢口否认,只怕后果会更惨。

没法了,她只能忐忑地低头道,“回爷,是妾身掉的。”

“拿回去吧,可别再丢了。”

意外的,他竟这般好说话。

风挽裳半信半疑地看向他,就见他凤眸灼灼地盯着她,似笑非笑。

她上前从他手里拿回核桃,因为有了前几次被拉扯入怀的经历,她这次有些小心翼翼。

然而,他没出手,只是一味地盯着她瞧。

风挽裳把核桃拿回来,还感觉得到核桃上属于他掌心的余温。

她知道这个决计是不能留了。

而他在等的就是她的抉择吧。

思忖了下,她淡然抬头,“妾身既然嫁给了爷,自然待爷全心全意。”

说完,转身,推开窗将手上的小核桃用力丢了出去。

然后,她亲眼看着曾被自己当做定情信物的东西砸破湖面那层薄冰,沉入水底。

心,也彻底空了,沉了,从此,荒凉平静。

“全心全意吗?”

男子的身子倏然从后贴上来,阴柔的嗓音低沉地在耳边响起。

风挽裳顿时吓得身子紧绷,两人的身子贴得太近,这姿势也太过亲昵,她感到难为情,又不能躲开。

她只能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回答他,“是。”

“知不知道你越这样说,就越让人觉得你是蓄意而为?”他完好的右手指背轻轻摩裟着她的耳鬓,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畔,声音竟有几分撩人之味。

她身子微颤,“妾身不是。”

倏地,他受伤的手勾上她的腰肢,猛地将她扯过去面对面,右手勾起她的脸,“若真深爱一个人,不是应该无论如何都舍不掉对方的定情信物吗?”

“妾身只知道,从此以后,妾身是爷的妻。”她抬头,头一次这般坚定地直视那双惑人的凤眸。

是的,他的妻,她会努力做好妻子的本分,无关其他。

顾玦看着剪水双瞳里流露出来的坚定,俊脸更逼近了些,望进她眼中,一瞬不瞬。

如此近的距离,风挽裳几乎招架不住与他这般对视下去,因为,那双深邃的凤眸里看不出半点情绪。

“好一个爷的妻!”他妖冶勾唇,视线往下移,定在她泛白的唇上,手指轻擦而过,“爷似乎还欠你一身凤冠霞帔。”

风挽裳微微把头往后缩,趁机避开他的手,低头道,“妾身多谢爷。”

他笑,“这回倒是对心了。”

“……”风挽裳无言以对。

她没法说不要,因为她确实觉得即便有了圣旨,也该再有个仪式才成。

这是她在这桩无可奈何的婚姻里唯一能得到尊重的地方。

他似是讥笑了声,大步逼近,她本能地后退,背很快就抵到窗边。

“这般不屑?”他笑着将她的脸扳正,“你莫不是以为太监就不能行洞房之礼?”

风挽裳不敢看他眼中的戏谑,垂眸,心中已慌得不行。

“回去好好琢磨,洞房花烛夜如何伺候……”他的大掌压上她的后脑,温热的呼吸吹在她耳畔,声音撩人地补充,“一个太监。”

风挽裳抬手捂住心口,这里面的心几乎吓得要跳出来。

她微微抬头,看着他拾阶而上的背影。

听说,那上面任何人都不得上去。

幸好,上次来打扫,她最终没上去,否则只怕没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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