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说每一任幼帝都活不过十二岁,这个小皇帝是否也快了?
她微微一笑,将小雪球从后面抓出来,放到白玉石桌上,小手轻轻抚了抚它,安抚它的惊吓。
小皇帝看到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小狐狸此刻乖乖地趴在桌上,眯眼,不由得感到神奇,忍不住走近,又不敢太近,生怕吓到它似的。
“皇上是否要试试?”风挽裳笑问。
小皇帝顿时双眸发亮,瞧了瞧她,而后欣喜地点头,伸出手怯怯地靠近,就在快要摸上小狐狸雪白雪白的皮毛时,他倏然又缩回手,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某些人真的不在后,才放心大胆地去摸。
看到他如此童真可爱,风挽裳忍不住掩嘴失笑,可能是这样年纪的孩子让她忍不住想到她的弟弟吧。
小曜每次有好吃的要拿给她的时候,都是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发现后才给的她,就怕被娘看到,骂她抢了弟弟的东西。
那么小的孩子就那么懂事了,可是,后来也是因为她……
“喂!你是哪个宫的?朕怎么没见过你?”小皇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神,看到小皇帝已经坐在凳子上,趴在桌上小手轻轻柔柔地抚着小雪球了。
“回皇上,奴才在千岁爷身边当差。”她恭谨地回道。
小皇帝听了,立即缩回手,端正坐好,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看来,这个小皇帝的确怕死了九千岁,就连一听到她在他身边当差都怕成这样。
“你不许告诉九千岁,说朕摸过小狐狸!”小皇帝恶狠狠……是威严十足的警告。
她暗自失笑,又瞧他对小狐狸依依不舍的目光,更是险些忍俊不住了,低头,恭敬地回道,“是。”
小皇帝满意地起身离开,走出几步,停下来回头问,“你叫什么名?”
风挽裳冷不丁吓了一跳,躬身道,“回皇上,奴才叫小挽……小风子。”
“小风子?朕以前也认识一个小风子,可惜后来他不见了,希望你也不会那么快不见。”小皇帝嘟着嘴很遗憾的样子,说完,老气地负手离去。
小风子?
莫不是说的风曜?
风挽裳恍如惊雷劈过脑海,忽地拔腿追上去,“皇上,且等一下!”
负责陪同的宫女想拦都来不及,小皇帝已经停下来,她也已经追上了。
“皇上,请您告诉我,您以前认识的小风子长什么样?大概多大?”风挽裳蹲下身激动地问。
小皇帝低头看着她,然后支着下巴很努力地想了想,道,“朕当年也是刚入宫,刚好就碰到他了,就跟他一起去净身,可是走到半路他就不见了。”
一起去净身!
莫非小曜就是这样死的吗?跟即将登基的皇帝去净身,那是多大的罪,何况还是一个初入宫无依无靠的小太监。
“那个小风子哥哥长得好好看,是朕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九千岁也好看,朕不敢看。”后面那句是小小声嘀咕的。
这下,风挽裳更加确定那个人是弟弟小曜了。
“后来呢?皇上后来可还见着他?”她着急得忘了尊卑有别,抓着小皇帝的小肩膀摇晃。
“你真笨,朕不是说过他不见了吗?”小皇帝用手去拨抓在肩上的手。
宫女和太监都过来帮忙,嘴里还带着训斥,至于训斥了什么,风挽裳完全听不进去,整个人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原来,终究是奢望了。
凤鸾宫里,地上都是破碎的女子衣物,朱红大柱后传来女子嘤嘤抽泣声。
坐在地上的男子衣袍微乱,他颇感不适地抬手揉了揉额角,缓缓抬头,“太后,奴才失态了。”
“你若不失态,哀家才会怪你呢。”太后笑吟吟地摆手让高松过去扶起他,“明日记得再过来。”
“是。”顾玦低头应是,而后躬身退了出去。
他一离开,太后便放心地笑了,看向大柱子后的女子,阴狠地眯了眯眼。
高松立即明白主子的意思,走过去。
很快,柱子后“咔”的一声,女子的脖子已被拧断,永永远远地停止了哭声。
灭口,是必须的。
顾玦不动声色地走出凤鸾宫,但万千绝还是马上就察觉出他不对劲了,尤其在听了方才里边传出的尖叫声后。
他的衣袍只是微乱,但俊脸有些泛白,好似在强忍着什么。
见他有意走到一边,他忙紧步跟过去。
“去护送夫人回去,亲自。”顾玦冷声吩咐,特地加重‘亲自’二字。
“督主,属下……”
“快去!”顾玦厉喝了声,扫了眼身后,摆手,“谁也别跟上来!”
说完,随便朝了个方向大步而去。
他知道宫里哪里比较适合此刻的自己,吸食了那东西后并没有发作得那么快,方才不过是他演的一场戏而已,一场连他自己都必须信服的戏。
费了一番功夫撕了那宫女的衣裳,在最关键的时候,清醒,也仅是吓得那女子尖叫连连,近乎不着寸缕而已。
而现在,那东西才刚开始发作!
风挽裳抱着小雪球脸色苍白地走出长长的茶廊,正好就看到万千绝匆匆寻来。
她往他身后瞧了瞧,并未发现他主子的身影,不由皱眉。
万千绝一向是贴身保护他,哪怕是入的凤鸾宫也得到太后准许,可带刀进入,这会,怎会独自一人来见她?
“督主要属下护送夫人回去。”万千绝面无表情地道。
风挽裳隐约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方才在凤鸾宫里还传出女子的尖叫声,这会又突然要万千绝送她回去,叫人怎能安心离开?
但,她也只好点头,抱着小雪球先行离去。
他在宫里多年,地位不凡,不管发生什么都应该应付得来,若她在,反倒给他添麻烦就不好了。
走出凤鸾宫的过道,外面就是四通八达的小径,风挽裳一个不经意的抬眸,便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云中王!
看他走的方向也正打算前往凤鸾宫,可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一边的幽径,然后找借口挥退了带路的太监,匆忙往幽径而去。
那种眼神,她看到过,投放在顾玦身上的时候,炽热和占有。
她背脊发凉,忙不迭回头问,“千绝大人,爷是否往那个方向去了?”
万千绝瞧见这张脸露出少见的紧张之色,便如实道,“爷确实出了凤鸾宫没错,是不是往那边走,属下不知。”
闻言,风挽裳一双秀眉紧蹙。
他出了凤鸾宫却没让人跟上,反而支开万千绝送她回去,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该追过去吗?
若追过去反而惹他不悦又该如何?
“夫人,督主从凤鸾宫出来时脸色不大好。”万千绝瞧出她的犹豫,也知晓督主近来对她有多上心,便冷声告知。
风挽裳自然听得出他的暗示,她往那边的通幽曲径瞧了瞧,下了决心,“我们过去瞧瞧。”
说着,抬步往那边走去。
万千绝也没有反对,默默地跟在身后,暗中警惕四周。
然而,越往里走就越安静得诡异,路上偶有残破的落叶翻飞,好像许久都没人造访过了。
“千绝大人,再往里去是什么地方?”她忍不住问身后的男子。
“一座荒废的宫苑,当年旭和帝的第一个妃子居住,旭和帝失踪后,那妃子便自缢在里头,多年来没人敢去过那里。”
风挽裳自然知道旭和帝指的是当年那个十六岁失踪了的皇帝,毕竟这些年的几任幼帝哪个算得上是皇帝了,不过是傀儡而已。
而顾玦选那么个偏冷的地方去,肯定是出了事!
想着,她加快步伐往前走。
终于到达哪所宫苑,郁郁葱葱,已是久无人打理,一座小宫殿伫立在那里,宫门外积压的树叶表明了这座宫殿有多荒凉。
她和万千绝刻不容缓地往里找人,里边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每个角落都寻了个遍也没找着。
不得已,她只好建议,“分开找,你找那边,我找这边。”
万千绝对她的冷静刮目相看之余,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两人迅速分头行事。
他出现了很多幻觉,那张早已烙印在脑海深处、刻在心头的脸。
羞得红扑扑的,甜得笑眯眯的,苦得皱眉的,哭得泪流满面的,气得抿嘴的……
每一个她,在他眼前一一呈现,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
原来,他最想要的和最惧怕的都是她。
他脚步踉跄地往里边的暗房缩去。
这里,他熟悉,不止是亡妃自缢的地方,还是私下对后宫女人动私刑的地方,很肮脏,很残暴。
倏然,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挡住他的去路,这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放大又缩小,他看不清。
“你怎么了?”那人出声询问,伸手扶他。
他摇摇晃晃,颦眉,拨开握在手臂上的手,往旁边走去。
“玦,是我。”云中王看出了他的异样,再次抓住他,不让他走。
“松手!”顾玦冷声。
云中王看着从来犀利冷锐的凤眸此刻多了一丝迷幻,他笑了,好机会!
“玦,你忘了我们的过去有多好吗?你说过此生只要我有需要,你就给的,现在……”他轻轻逼他往后退,将他推到墙上,俯首在他耳畔,柔声呵气的说,“我、要、你。”
然后,他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肩膀,慢慢地,慢慢地滑到他的衣襟,手指一点点,一点点地探入,倏然……
顾玦的眼前又出现了另外一种幻觉,一种可怕的幻觉。
他的全身像是灌满了力气,猛地推开贴近的男人,右手忽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很紧,很用力,像是要把自己掐死,双目血红,骇人之极。
云中王被推开,踉跄几步,站稳,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猛兽的男子,笑了,“你想到了是吗?想到我们的过去了是吗?想到那个曾经被那样对待的自己?”
“够了!”身后突然传来清冷的呵斥。所宫苑,郁郁葱葱,已是久无人打理,一座小宫殿伫立在那里,宫门外积压的树叶表明了这座宫殿有多荒凉。
她和万千绝刻不容缓地往里找人,里边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每个角落都寻了个遍也没找着。
不得已,她只好建议,“分开找,你找那边,我找这边。”
万千绝对她的冷静刮目相看之余,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两人迅速分头行事。
他出现了很多幻觉,那张早已烙印在脑海深处、刻在心头的脸。
羞得红扑扑的,甜得笑眯眯的,苦得皱眉的,哭得泪流满面的,气得抿嘴的……
每一个她,在他眼前一一呈现,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
原来,他最想要的和最惧怕的都是她。
他脚步踉跄地往里边的暗房缩去。
这里,他熟悉,不止是亡妃自缢的地方,还是私下对后宫女人动私刑的地方,很肮脏,很残暴。
倏然,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挡住他的去路,这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放大又缩小,他看不清。
“你怎么了?”那人出声询问,伸手扶他。
他摇摇晃晃,颦眉,拨开握在手臂上的手,往旁边走去。
“玦,是我。”云中王看出了他的异样,再次抓住他,不让他走。
“松手!”顾玦冷声。
云中王看着从来犀利冷锐的凤眸此刻多了一丝迷幻,他笑了,好机会!
“玦,你忘了我们的过去有多好吗?你说过此生只要我有需要,你就给的,现在……”他轻轻逼他往后退,将他推到墙上,俯首在他耳畔,柔声呵气的说,“我、要、你。”
然后,他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肩膀,慢慢地,慢慢地滑到他的衣襟,手指一点点,一点点地探入,倏然……
顾玦的眼前又出现了另外一种幻觉,一种可怕的幻觉。
他的全身像是灌满了力气,猛地推开贴近的男人,右手忽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很紧,很用力,像是要把自己掐死,双目血红,骇人之极。
云中王被推开,踉跄几步,站稳,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猛兽的男子,笑了,“你想到了是吗?想到我们的过去了是吗?想到那个曾经被那样对待的自己?”
“够了!”身后突然传来清冷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