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越国境内。
天空灰蒙蒙一片,清晨的空气略显清冷,街上不再寂静无声,早起的坊间百姓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曦王府的客住厢房里,某身形颀长的蒙面剑客,纹丝不动地站立在王府客人楚曼妮的床前,其神情多变,似乎一直在拿捏不定。
终究轻轻抱起沉睡的女孩,跃出窗外,一闪即逝。行动之快速,未曾惊动王府中的任何一位,可见其轻功有多上乘!
在郊外某寻常农舍,曼玉缓缓醒来,心下叨唠着日后还是少熬夜,外面不用想肯定太阳晒屁股了。
素来贪床不起的曼玉,一般自然醒后不会再恋床,许是月事在身,依旧趴在床上,眯眼享受着暖暖的床温……
感觉身下的床铺硬硬的,有点不舒服,觉得该起床换布巾了。
嗯,起床后若还在现代,赶紧去超市多买点夜用卫生巾,再买个大点的包包,多配备点古代没有的实用物品,就放到床头。
哼哼,睡觉捏着包绳不放,看谁未经本人同意再擅自将偶发配千古试试!
迷糊的曼玉似乎忘了自己不过是魄穿,魄穿的人可以带走物品么?貌似不可以吧,那岂不是物品也可以穿越!
(你丫地尽装吧,偶迷糊才是真的,你是为了凑字数吧。
某女主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作者小四码字的桌边,用鄙视的目光盯着小四。
喂喂,你别那么**好不?偶自己想穿越都没法子,一心一意希望你在异世如何少受点委屈,多享用点原始生态生活,美男均疼你。可是太直白了读者不爱看,我得死多少脑细胞才可以让你和读者皆满意,你咋不体谅好朋友呢!
喔,这样啊,那是偶怨错你了。好吧,看在你白天上班,夜晚辛苦码字连麻将也戒了的份上,偶以后少骂点你!
你别瞎扯皮,偶和你同岁哪会玩麻将,那是若干年后你在现代的那个本尊才会的玩艺儿。你别套偶头上,快回你床铺上去,有人等着你呢!)
幡然醒来的曼玉睁眼起床,感觉哪里又不对劲,抬头环顾四周。
貌似最近的生活似作梦一般,一小心就不知身在何处,堪比神仙。若是上苍再赐点飞天遁地的功夫,岂非天上、人间、地府三界随我逍遥!
迎面门槛,跨入一衣着朴素的中年农妇,手托一套对襟襦裙及内衬亵裤,见着曼玉已起床,笑呵呵地。
轻言道:“姑娘总算醒了,早上老奴送早点,那会儿瞧见姑娘亵裤污了一大块,想是姑娘家家的葵水来了。主子吩咐不让打扰姑娘歇息,这不,才给姑娘送套换洗的。”
曼玉忙不迭地接过衣物,道了声多谢,想了想是不是该问问何故在此,于是做了一个古代寻常施礼动作,轻言询问:“敢问这里是否大妈宅舍?”
“哎哟,使不得,姑娘怎可给老奴施礼,姑娘是主子的客人,也就是主子一样,折煞老奴啦!”妇人大惊,双膝立时“噗通”一声下跪。
偶说嘛,这古代的礼仪够折腾人的。
自古相互尊重,一旦分了等级阶层,啥立场也没了!明明是母亲同等岁数的人,却给似儿女一般的小辈下跪。
究竟折煞谁?
“王妈起来吧,她和你一样,去了那边也是做奴才的。”
一句狠厉女声乍然传来,门槛边悄无声息地倚靠一柳眉轻挑,未施半点粉墨的素装美女。
此女浑身煞气,真是可惜了那一身的好皮囊!曼玉暗自腹诽。
“楚曼妮,你赶紧收拾好行头,吃过午饭得赶路……”某打女不紧不慢丢下一句话,准备走人。
呃,堂堂将府千金,难不成真的跟着不明身份的人物,乖乖去啥鬼地方做奴才?哼,你当偶傻子!
“且慢!敢问这位姑娘,你是我什么人?”
“本姑娘不是你什么人,就是奉主子命令押送你回朝的,咋地?”
“我犯了什么罪,还劳烦你押着回去做奴才?”
“什么罪?你去了该去的地方,自然知道。”
听着对方蛮横不讲理的话语,曼玉心里头那个怒气啊,噌地直涨。敢情面子这东西,还真得看人来,你都不顾我死活,我还顾及什么淑女脸面!
“是么,那可就抱歉了,本小姐还真不想就此离开。要走你自己走!”
说完这话,曼玉将手中换洗衣裳丢至床头,就那么愣坐着。这叫干耗!
赵一一有点纳闷了……
这谁打探的消息资料,楚府六小姐如何柔弱不堪?要不主子自己也不会先行走人,仅派她一人护送人质回朝,还说方便一路押送!
郁闷的赵一一素来是能硬绝不先软的行事作风,这回也不再多言。径直走到曼玉面前,紧盯对方数秒,惯招使出,闪电般挥了一下手……
一路长途跋涉,原本两人上路变成了三人,外加车夫一行共四人。
赵一一怕自己对曼玉总是来硬的,一路恐有不便,于是吩咐王妈收拾包裹,乔装成农家母女一起上路。
历经大半月,途经几十个城镇之后,一行几人总算到达目的地。
不得不说,杀手赵一一还是有点手段的。
远在万里之外的沧越国曦王府,早在曼玉消失不见的当天晚上,发现并肯定了丫头的凭空消失,非楚府所为,立时派人在整个城邑布网查探。可惜,遇上伪装巧妙的高手,加上搜索范围没有正确估计,总是慢了半拍。
马车顺利进入沧越邻近国家镜月国内。
某客栈后院,赵一一将晕迷的曼玉扶至上等房,吩咐客栈眼线将一行顺利抵达的消息传送出去,自己则先行洗浴,静待主子新的传输指示。
稍作休息,可能同为女人的缘故,赵一一瞧着同屋的女主,想着自己沿途不是点她睡穴便是哑穴,其之前又月事在身,一路过来这位也遭罪不少。
很少心软的赵一一,随即吩咐客栈,派人将晕迷的曼玉换洗干净。
镜月国皇宫内,东宫太子府。
太子李央伫立书桌旁,剑眉紧皱,目光冷冽,其神情与他面如冠玉的长相极不相衬,修长手指捏着一张不大的纸张。
近看可发现其手中握着的,俨然是女主曼玉的一张面部画相,不过细瞧画中女子的眉目神态,似乎更清艳脱俗,年长稍许。
也不知是过去的画像技术毕竟不如现代数码拍照,反正纸上所画,画技如华夏国画,意境成分更多一点,画中人与本尊有点区别。
许是想清楚了该如何制裁画中女子的方法,抑或总该做一个决定。
太子李央薄唇轻启:“来人!”
不晓得从哪个角落瞬间闪出一名身形硕长且蒙面的精壮青年,其单膝下跪,双手抱拳,低头回复道:“属下在,主上有何吩咐?”
“暂且将她安置在城中某个安全的地方,派人再细心观察一下,看看她是否真身。沧越另外一边的消息,说六小姐在三王爷府中完全是另一个人,当心是沧越的细作伪装!怎么做你自己拿定。”
“属下遵命!”
镜月国京城池阳某商户人家,店家是一位体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姓藤名云飞,世代经营小型布匹印染外加成衣制作,家产并非京城首富之类,充其量算是个大户人家。
藤云飞家中有一妻一妾,膝下有两男两女,这在京城池阳真的算是家况简单,本应是极其和睦的家庭组合。
可惜,所娶的一妻一妾,夫人东方初雪性情冷傲,不理他事,好似心中有极大的怨结似的。而妾室沈氏,看似娇小可人,其实是那种顾本不利他的圆滑小女人,贼精!
其长子藤从云,则是家中唯一帮忙打理生意的晚辈,不过一年之中也少有在家,多半远游在外。
是以,时间长了,藤家老板藤云飞有事没事更愿意去家中后院染房,或闹市店铺打理生意,而不愿去自家大院闲闹心。
“不好啦,大老爷,偏院昨日新来的丫头与二小姐一起跌进池塘打起来了!”一小厮急奔店堂猛然一通乱吼。
藤老板正热情洋溢地与顾客周旋,听说是家中最喜爱的二小姐出事,忙将手中业务交与大堂经理,随小厮赶紧往七里之外自家大院急奔而去。
话说这边和藤家二小姐撕扭在一起的曼玉,愣是有些憋屈,你说这好好地留在现代本可让这世的本尊回来,一不小心又是自己来遭罪。
被人无端使招,绑架到不知名的地方为奴也就算了,日后再伺机出逃便是。可人在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做粗活的时候,路过池塘亦招人使坏跌进池中……
幸好在现代,曼玉工作后刚刚将游泳学会,半调子的水平倒不是怕水淹,主要给惊吓的。
所以奋力爬上岸的曼玉,头等事便是拽住肇事者,也就是藤家二小姐出气,一通撕扯和乱打,两位都是千金,能有多大的劲……
大汗淋漓赶回自家大院的腾云飞,看到的就是两个小女人发丝凌乱,横眉瞪眼,外加受到惊扰的主子和下人们在旁围观,唯独不见自家夫人。
藤大老板自知家中事难断,简略地问了问事由,因心疼乖女受委屈,于是很直接地命令管家,将曼玉从厨房支去浣衣房做下等洗衣工。
大户人家浣衣房仅配一人,有专人挑水供给大院所有用水。没有可替换帮忙的,曼玉只好暂且认命,每天拼命的搓呵搓……
小手没过几天便虚虚肿肿,皮肤泛白。幸好是夏季,一双小手没长冻包之类!
悲催的曼玉,从此日复一日做着粗使丫头该有的活计,户内主子和下人的衣物无一不落入她的洗衣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