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兄弟很快就将的秦家人全部移到了瑞王府的地牢,这个消息当然不可能瞒过所有人,但众人都心有灵犀,一直保持沉默。
这无疑更助长了曲月玄的变态爱好。
曲月玄随口将他的娱乐项目禀告了莫君扬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自开始自己的娱乐活动。
为了增强娱乐效果,他还特地将刑场搬到了暮雪院冷宫的荒凉阴冷环境绝对是杀人游戏的极佳场所捆绑着秦岩岩那个十字架就安放在院子一侧。
曲月玄的第一个玩具是秦家大少,细皮嫩肉,纨绔子一个,同时也是秦岩岩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他表示很满意。
曲月白看着秦大少自从被带到暮雪院后就软成了一滩泥,又好笑又无奈:“你闹那么大阵仗想干嘛?难不成就想当着妹妹的面把哥哥打一顿吗?”
他实在太能理解自家弟弟的恶趣味了,怎么戳心窝子怎么爽,简直是变态中的典范。
然而曲月玄听了他这话,一脸嫌弃地盯着他,恶人先告状,“打人那么残暴的事情你竟然也想得出,你这人也太残忍了吧!”
曲月白:“……”
他满头黑线,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伪白莲真残暴的曲月玄缓缓笑开了,轻轻松松地说:“咱们文化人都不做那么残暴低俗的事情,这罚人啊!当然放血才是正道啊!
你想想,我们只要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割上一刀,看着他全身的血液都顺着这么小小一道口子流出来,等全部流尽的时候,肯定能够接满一大桶,还能给秦妃娘娘补血养气,多好啊,你们说是不是?”
魏子朝连连点头,“曲二少,可以让属下来做这件事?”
“要不还是我来吧!”魏子夜也跃跃欲试。
沈洛表示:“只割腕的话,血哪里能流得干净啊!还是我给他喂颗药丸,保证他的血流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怎么样?”
围观群众:“……”
妈呀,这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凶残!
“不要啊!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的,十万两够不够?”秦大少简直要被他们的话吓疯了,哆哆嗦嗦地求饶,一点都没有平日里嚣张不可一世的架势。
曲月玄接过沈洛递过来,抹了特殊药粉的柳叶刀,冲秦大少笑得温和,“别怕,沈神医特地在刀刃上抹了一层麻药,保证你全身血液流干净了都不会感觉到疼的!”
秦大少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失声尖叫:“十万不够,我给你们一百万,黄金总行了吧?不要杀我,求你们,不要杀我!”
“啧,一百万两黄金啊,秦家果然是大户。”曲月玄像是真的被秦大少打动了一样,啧啧称赞。
秦大少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点头,讨好地说:“是的,只要你放了本少,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吃喝不愁,想什么有什么!”
曲月玄还故意转头去问曲月白,“你觉得他的提议怎么样?”
“无聊!”曲月白对自家弟弟的恶趣味实在无言以对,丢给他一个大白眼,直接从他手上夺过柳叶刀,对准秦大少右手手腕处的动脉就是一刀。
动作迅速果决,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完成了。
随后,曲月白又直接把柳叶刀抛回给曲月玄,冷淡交待:“接好,血别洒了,如果你把阿扬的地盘弄脏了,他肯定把你弄死。”
曲月玄本能地接过柳叶刀才回神,双眸顿时亮了,笑得特别美,“我就知道咱们才是亲生的。”
众人:“……”这个证明力确实很充足。
秦大少看着鲜血顺着手腕涓涓直流,他真没觉得疼,但鲜红的血液很快就将盆底覆盖了一层,触目惊心。
“不!不要!”他嘴皮子打颤,身体被人死死固定住,除了一颗脑袋什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真正地看着盆里的血越来越多,他的身体越来越冷。
然后双眼一翻,吓昏了……
曲月玄最先发现不对劲,捂着鼻子四处察看,“什么怪味?”
其他人也跟着张望,魏子朝嫌弃地指着秦大少的下体,“失禁了。”
“啧,这么不经玩,没意思。”曲月玄兴致缺缺地摊手,表示他没了兴趣。
“那怎么办?要不干脆多割几刀,看看血会不会流快点?”魏子朝仍对曲月玄手中那把柳叶刀很有兴趣。
曲月玄想了想,又提议:“或者在他身上刻朵花,肯定很壮观!”
“可我不会画画啊……”
眼看着这些人的口味又重到了另一个层次,曲月白最后一点耐心告罄,“懒得陪你们疯了,我去看看阿扬,你们自己弄的事情记得收拾好手尾。”
其实,他们一群人在暮雪院弄那么大阵仗,目的就是想吸引寝屋里那人的主意。
可曲月白打开房门一看,莫君扬还维持着他三个时辰前看到的姿势,动都不动一下,还真把自己当雕像了。
“阿扬,你看外头那群人都闹成什么样了?又是割腕、又是切肉……你再不管,你信不信他们能把你的暮雪院弄成个修罗场,等下连人都不能住了。”
曲月白尝试着跟莫君扬说话,可他啰啰嗦嗦了半天,床边坐着的人丁点反应都没有。
眼前的莫君扬就像是被封闭了五感的木头人,看不见、听不清、嗅不到、尝不了、触不着……这让曲月白总有种错觉,仿佛莫君扬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或者变成死人。
他急得不行,脑中灵光一动,连忙说:“阿扬!暮雪院是你为时青雪建的,你想想等她醒来看到外面的情景,她还会愿意住进来吗?”
曲月白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时候贸然提起时青雪有没有用,但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怎么也要试一试。
过了一会儿,莫君扬终于转过头,看着他。
还得等曲月白为此惊喜,莫君扬又转头凝视着时青雪,许久不曾说话的嗓子带着沙哑和无尽的悲伤,“是我想得不对,暮雪院于她而言就是噩梦,她又怎么会愿意住进来呢?”
曲月白不知道上辈子的事情,还以为莫君扬被他随口一句话打击到,连忙描补:“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扬你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就让他们把暮雪院恢复原状……”
莫君扬摇摇头,“不用麻烦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麻烦!不麻烦!”曲月白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语速飞快地说:“给我一刻钟时间,我保证暮雪院还和从前一样,你可千万别自暴自弃……”
曲月白绞尽脑汁,想把从前那个自信从容的莫君扬找回来。
然而莫君扬只是疲惫地摇摇头,淡淡地说:“月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会做傻事的。”
“这样就好!”得了保证的曲月白大松口气,但想到外头那些人没完没了的折腾,又是一阵头疼,“阿扬,现在外头真的乱成了一团,尤其是现在月玄还把秦家的人带回瑞王府,我担心再不控制真的会出事。”
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虽然曲月白之前基于某些考虑就预料到并且同意了现在能够控场的唯有莫君扬一人。
曲月白认真分析了再让曲月玄他们闹腾下去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意图引起莫君扬的重视,然而后者就安静坐着,等他说得口干舌燥,实在想不出别的说辞时,才淡淡地表示:“让他们玩吧!出了事我担着。”
曲月白:“……”老大,你用不用那么王霸啊!
曲大少欲哭无泪,感觉自己之前所有的担心和计较全都喂了狗,人家莫君扬根本就不担心,不在乎也完全不怕!
“那……”他还想挣扎一下。
房门被魏子朝推开了,“主子,太子殿下来了,指名要见您。”
曲月白心头一惊,连忙问:“他说了什么事吗?”
魏子朝摇头,“没说,但看脸色不太好,估计是听了外头那些流言来……”问罪的。
莫君扬闷声不吭就把秦世荣拉下马,完全没有跟莫君羽商量过,对方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但也正因为如此,莫君羽这回恐怕不是那么好打发。
得让莫君扬好好同莫君羽协商一番,起码得把太子党内部安稳住……
“我没空,你让他回去。”莫君扬冷冷地说了句,直接把曲月白所有设想都打败了。
曲月白急得跳脚,怒道:“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太子,名义上可是你的主子,你说不见就不见吗?”
莫君扬揉着额,不耐烦地说:“三皇子党受创、四皇子党元气大伤,我能为他做的都做了,他还想做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他还真打算放手不管莫君羽了。
曲月白还是第一次见当军师当得像莫君扬那么任性的,问题是现在已经不是莫君扬想不管就真的能撒手的。
他只好苦口婆心地劝:“阿扬,沈洛已经说了时青雪不会有生命危险,不用时时刻刻守着,你还是去见一下他吧!”
见莫君扬仍一副无动于衷样子,他一咬牙,干脆说:“凡事都要有始有终,你也不希望你到时候在时青雪心中落下个不负责的形象吧?”
‘时青雪’三个字对于莫君扬来说就相当于一个百试百灵的开关,莫君扬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
他转头盯着曲月白,冷冰冰地警告:“下次别再用青雪威胁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又留恋地凝望了时青雪一眼,甩袖出门。
好一会儿,曲月白从刚才的寒意中回神,苦笑感慨:“就算你现在说得再绝对,但只要事情一涉及她,你还不是都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