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有鬼啊!!!
一通乱揍的淮春给吓得一个趔趄整个人都炸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跑。
跑了好一段,淮春却猛地停了下来,不对啊,鬼还能只伸只手出来?
思索间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草丛,想着那手上的鲜血分明就是个人!!
大冬天的,先不说那鲜血会不会引来野兽就是冷也能给他冷死了,况且还受着伤?知道那是一个人淮春就有些跑不动了,一看那满手是血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万一是土匪强盗什么的怎么办?就算不是这种情况肯定是遭人追杀了,万一害他的人找来了怎么办??各种假设在脑子里跑了一圈淮春咬了咬牙咬牙下山去了。
结果没走出一米又倒了回去,到底是长在红旗下的共产主义接班人,见死不救,她做不到啊。
这样想着,淮春深吸了口气咬牙跑了回去,扒开了草丛。
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淮春的眼前,身上穿着宝蓝色的长袍,长袍胸前的位置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双眼紧闭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可以视而不见。
要不是因为之前伸出的那一只手提醒着他还活着,这会儿淮春都要以为他是个死人了。
思索间,淮春弯腰把想要把人扶起来再说,却不想她的手堪堪伸到他的肩膀旁,原本还跟个死人无意的男人,双眼陡然睁开。
惨白的几斤透明的手,闪电般袭向淮春脖子。
眨眼的功夫,淮春躲都来不及躲就被人扼住了脖子,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淮春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脚并用的想要挣开男人的手,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臭男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娘要揍你,你竟然想杀我!!”
男人的手跟铁钳一样,淮春划拉了好半天愣是没扳开索性整个人都炸了,也不管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张口就骂。
也不知道是淮春的话起了作用,还是男人没有力气了,原本紧紧扼在她脖间的手陡然一松,男人哐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男人一倒淮春捂着脖子咳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的面对死亡。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活着真好!!!
良久等她的呼吸平复了下来,淮春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腿就要往男人身上踢,但想着之前的遭遇她愣是生生的忍住了。
捡了个树枝往男人身上探了探,见他没反应咬牙走了过去,弯腰,将人扶了起来,见男人没再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淮春才松了口气,半拖半扶的带着男人往家里走去。
死沉死沉,淮春是第一次如此贴切的体会到这个词语的意思,一路上男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只是把人拖下山就已经累成狗了。
等到家的时候,淮春整个人都虚脱了。
吃力的把人拖到床上,也顾不上干不干净了扯过被子给男人盖上,喘了口气拔腿就往胡大爷家里去了。
“春儿啊你到底干了啥,好好的家里咋多了一个男人!!!”
淮春家里,胡大爷被她拉了一路,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眼睛差点没瞪出来。
不可置信的看着淮春。
看那男人长的端的是好看,怕不是看上人家美色了给拖回来的吧?
想到这里,胡大爷忧心忡忡。
淮春一看胡大爷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扶额
“我说我就砍柴去了你信吗??”
说着,淮春直接把胡大爷推到了床边:“赶紧看看吧,等会儿万一死了,我白救了。”
她真想把胡大爷脑壳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些啥。
说好的古板老头儿呢,这脑子里都装的啥?淮春都有点忍不住想要问他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的了。
胡大爷也就那么一想,听到淮春这话,神色也严肃起来,伸手揭开盖在顾成和男人身上的被子。
神色顿时一肃。
“春儿,这人怕是不简单,你确定要救??”
这人长相出挑,身上的衣服料子虽不知道是什么,但不影响看起来很值钱,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救!!”
淮春毫不犹豫的点头,要是不救她费这么大劲儿拖回来干什么,再说了胡大爷也就那么两把刷子,救不救得活还不一定呢。
果不其然,她的话一说完胡大爷神色沉重的看了男人一眼。
“我医术有限能不能救活就看他的命了。”
“知道了,反正都是捡回来的,你动手吧,不活就当他运气不好了。”
淮春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胡大爷的心里还是有些压力的,可在听到淮春这跟捡了条阿猫阿狗差不多的语气,愣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同情的看了男人一眼,倒是没什么压力了,伸手解开了男人的衣服,准备先给他处理伤口余光却见淮春走了过来,顿时脸都黑了。
“你个姑娘家过来干啥,赶紧走赶紧走。”
“我怕你年纪大了等下搞不定给你帮忙,有啥不能看的,跟坨猪肉没什么区别。”
“猪肉…猪肉也不是你能看的猪肉,赶紧走走走,我好歹是个大夫我搞不定你还能搞定了。”
被猪肉言论噎的差点吐血的胡大爷有点心塞,突然有点怀念以前的春儿。
想帮忙的淮春,看着胡大爷一副她不走就不治的样子叹了口气:“那我去烧点热水,要的时候就叫我。”
说着转身往厨房去了。
看着淮春到了厨房,胡大爷才转身解开了男人的衣裳,饶是已经知道男人伤的很重,可在看到他的伤后还是不由吸了口冷死。
左肩下方一剑对穿,但凡再下来一点就是胸口了,伤口上撒了药,估计是他自己处理的。
思索间,胡大爷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把男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让淮春打水过来。
淮春才刚把水烧上呢,才有点温度就听见胡大爷要水,咬了咬牙,也不等水烧开了,直接往水里加了两勺盐就端着过去了。
这还没出了厨房的门,就胡大爷就过来把水接走了。
胡大爷一辈子没见过这么要命的伤,大冬天的,处理好男人身上的伤口背都汗湿了,身上阵阵的发软。
“伤口我已经上药了,开点药熬着给他喂了,能不能活就看他命大不大了。”
厨房里,胡大爷坐在火边喝了口淮春递过来的热水,沉着声音说道。
说着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淮春一眼:“你可别想着往镇上送啊,这人不是一般人受这么重的伤到了真上去,指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
“这人的事儿你可别说出去,万一有人在找他呢。”
越说胡大爷这心里就越不踏实,担忧的不行,恨不得干脆把人扔出去算了。
淮春见他这样,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连忙点了点头,把锅里蒸热的馒头装在碗里递到他面前。
“馒头还是大伯娘蒸的,稀饭都没来得及熬,就着开水凑合着吃吧。
你放心吧,我长着脑子来着,赶紧吃,吃了我送你回去,你这衣裳汗湿了得换了。”
胡大爷见淮春这么说心里踏实了不少,接过馒头就着开水吃了起来,等吃完馒头淮春就送他回去了。
送完胡大爷回来,淮春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莫名就想到了之前回来时锦官城里闹出的动静,神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