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滚烫的温度烫的淮春心头一跳,拔腿就往胡大爷家里跑了去。
这人身上的伤已经愈合了不少,都能上山砍柴去了就证明恢复的差不多了,压根就不可能在发烧。
现在却发起了高烧淮春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原因,肯定是昨晚的水煮肉片吃了。
他身上的伤本就不能吃辣,会影响伤口愈合,更会容易引起发炎偏偏他还从没吃过辣椒。
也是他表现得太过正常,以至于让她都忘记了这人还是个伤患。
思索间的功夫淮春已经跑到了胡大爷家门口,抬手就哐哐拍了起来。
“来了来了,谁呀,赶着投胎呢。”
不消一会儿胡大爷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里面响起,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胡大爷一肚子的气正要撒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淮春抽了抽嘴角,一张老脸拉了下来。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拆门呢,你干…?”啥呢!!!
胡大爷没好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淮春往门里推了进去。
“快点,赶紧的,发高烧了!!!”
发高烧??还要说话的胡大爷一听,心尖儿都提了起来进屋拎着药箱酒跑了出来。
“走走走,咋回事不是吃着药呢吗?咋会又发高烧??”
说着也不管淮春,火烧屁股一样样淮春家跑了去,独留下淮春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胡大爷不是一直不待见季羡鱼吗,这会儿怎么比她还着急了?
这样想着也急忙往家里跑了去,一进门就见胡大爷急吼吼的往屋里跑去,看到原本以为已经走了的季羡鱼也没顾得上,直接抓起顾成的手,把脉。
胡大爷把了半天,没发现什么问题,又伸手探了探顾成的额头。
没问题啊??
“胡大爷,不是顾成……”
淮春走到床边看着皱着眉头的胡大爷小心翼翼的开口,心里有些发虚。
“是他?”
胡大爷一听这话,反应过来了。
淮春点头。
胡大爷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敢情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是因为这人?
想到这里胡大爷没好气的抓起了季羡鱼的手。
“不是走了吗,咋又回来了还发起了高烧。”
这会儿胡大爷算是想起了眼前这个人昨天可是走了的,咋冷不丁的又回来了。
“他…没走……怎么样?”淮春讪讪的笑了笑,有心心虚的问道。
却见胡大爷皱了皱眉,大手一挥“出去,出去,我看看他的伤口,这人怎么突然发起了高烧,内热也这么严重。”
胡大爷这么一说,淮春的心里更加心虚的厉害,怂怂的点头转身出去了,心里莫名愧疚得不行。
她就想坑坑他而已,原本想着以季羡鱼唯吾独尊的样子,吃不了肯定不会吃的,谁知道他竟然不动声色且有滋有味的把那碗饭给吃完了。
随即又想到这人要不闹这一出,说不定等不了几天就可以完全恢复收拾东西滚蛋了,这一趟折腾怕又要推迟了,
这样想着,淮春心里又懊恼的不行。
淮春在外面思绪万千,想东想西得觉得那时间过得贼慢,就看个伤而已要这么久?怕不是这人严重了吧?
这样想着淮春的心就跟在油锅里一样煎熬着,终于,就在她忍不住想要进去的时候,胡大爷沉着一张脸把门打开了。
“咋,咋样了??”
淮春一看胡大爷这脸色,心里就忐忑起来,怕不是没救了吧?
想到这里,淮春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了。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被一顿辣椒给断送了??
“伤口有些发炎,体内燥热,内热极中就发发好热都算他走运。”
“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不好了又跑回来了。”
胡大爷觉得,一定是这人走了不知道怎么的伤又发作了。然后又跑了回来。
“胡大爷,开药吧。”
淮春有些心虚,弱弱的开口。
“等他醒了给他熬些粥喝,我看了喉咙肿的不能看了,喝水都够呛。”
淮春走在后面听到这话,差点没一个趔趄栽在地上,心里越发的愧疚了,跟着胡大爷去了他家里抓好药拔腿就往家里去了。
一回家淮春胡乱吃了点东西把药给熬着,端着热水到到床边二话没说把人衣服给扒了,用毛巾一遍一遍的给他物理降温。
“你在干什么!!”
刚擦了一遍,淮春正低着头洗毛巾,一个沙哑的声音陡然响起,吓的淮春拿着毛巾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毛巾给抖掉了,僵硬的转头。
“你醒了…”淮春有点心虚,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那个,你发高热了。”
“我问你在干什么!”
季羡鱼皱着眉头看着淮春,想要把衣服穿上手上却半点力气没有,最后只得吃力的把掀开的被子拉了上来,神色悠悠的看着淮春。
“你发高热了,我在给你降温!!”
淮春看着面色潮红,眼神因为发烧的缘故不如之前凌厉,颇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看的淮春越发的愧疚了。
要搁平时季羡鱼着态度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当谁稀得给他擦身体降温呢,可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人发烧是因为自己就狠不起来柔声说道。
季羡鱼看淮春从未见过柔顺的样子,怔了怔,扫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没再出声,算是默许了她的行为。
淮春见他没再出声松了口气,掀开被子拿起毛巾附在了季羡鱼的身上,避开他胸口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擦着。
“够了,把药给我端来。”
就在淮春准备再拎毛巾的时候,季羡鱼陡然睁开双眼说道,狭长的双眼定定的看向淮春。
原本冷厉的双眸因为发烧的缘故变得有些迷蒙,看的淮春愣了愣,竟无端觉得这人这样可爱的紧。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淮春不由打了个哆嗦。
什么鬼,她竟然会觉得这个江洋大盗可爱,这怕不是脑子瓦特了?
思索间,一把将手里的毛巾扔到水里:“那我去给你端药。”
说着火烧屁股的端着水往厨房去了。
淮春一走,季羡鱼看着淮春的背影,神色暗了暗,最后闭上了眼睛。
嗓子火烧火燎的痛,浑身的体温并没有因为淮春的毛巾降下来,反而升的更高。
淮春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季羡鱼悠悠的睁开了双眼,见淮春把药放下准备来扶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自己来。”
说完,一扫之前吃药要命的样子一口闷了,看的淮春眼睛差点没给瞪出来。
她已经做好灌药的准备了,谁知道竟这么干脆?
淮春愣愣的接过药碗,等到厨房才发现自己手里的东西还在呢,疾步走了过去。
“张嘴。”
“干什么?”季羡鱼幽幽睁开眼睛看着淮春皱眉。
问完,还是张开了嘴顿时一阵甜意顺着舌尖蔓延。
“看你好好吃药的份上给你吃颗糖。”事实上这冰糖早就准备好了。
季羡鱼愣了愣,转头看了淮春一眼,双眼朦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幽幽的闭上了双眼。
如果说平时的季羡鱼是只凶悍的老虎,那么此刻生病的他就像一只奶猫,这一通看,看的淮春一颗中年少女心泛滥。
要不摸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