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年,你一个小女子还知道上下五千年了,你莫不是个神棍??”
容寻早就知道如今的淮春和以前的淮春不一样,这会儿听到这话除了诧异倒也没多震惊,打趣的笑道。
淮春一时感慨说漏了嘴,这会儿听到容寻这话尴尬的笑了笑:“算我是个神棍吧!!”
她能怎么说?总不能说她是从史书上看到的吧?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对女人的要求确实要比男人苛刻,但历朝历代就这样是没人能凭一己之力而改变什么的。”
淮春的话刚说完,就听见容寻的声音再次慢悠悠的响起。
淮春倒是没想到容寻竟然是这样想的,毕竟这是一个男人当道的社会,很少有人觉得女人这个世道对女人的不公,女人尚且不这么认为就更别提男人了,是以听到他这样话忍不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倒是个明白人,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说完,淮春靠在椅子上没再说话。
“你可是因为季公子睡不着??”
良久,容寻的声音从旁边幽幽响起。
淮春怔了怔软骨头一样的身体顿时坐直了,转头看着容寻:“你怎么会觉得我是以为他!”
“我肯定不是因为他睡不着的!”
她怕不是有毛病为了季羡鱼那厮失眠?
容寻见她反应这么大,勾了勾嘴角,没再继续追问:“你知道季公子的身份吗??”
淮春心头一窒,摇头:“他不说,我自然不可能知道的,但能有淮花淮姝,墨九墨十他们这样的人在身边,身份自然不简单。”
“你没想过问问他?”
容寻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眼天上的月亮,缓声说道。
“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我问他干什么。”
淮春闻言瘪了瘪嘴,整个人有些恹恹的:“再说了这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容寻回神看着淮春这样轻笑一声:“有没有关系,你心里不挺清楚的?”
淮春被戳到了心坎儿处,有些坐不住了,看了眼脸色苍白眼下有些发青的容寻:“这天儿不早了,我明天还要早起,我先睡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对身体好!!”
说着,拖着椅子就回去了。
然而,她刚走没走两步就被容寻给叫住了。
“春儿,不管他什么身份都不适合你!”
对于季羡鱼淮春作为当事人可能不太明白,但他这个刚到的局外人却看的比他们两人都清楚,别看淮春从没有好脸色给他,但对他的关心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却看的分明。
若他是别的什么身份,哪怕是当今天子他可能都不会说这么一番话,可他偏偏是九千岁。
说的好听是九千岁,实际上也就是个阉人,淮春跟了他有什么幸福可言!
容寻的声音不大,淮春却听的一清二楚知道容寻出自京都肯定是认识季羡鱼的,他会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思索间,淮春顿了顿脚上的步子转头朝容寻笑了笑。
“大兄弟,我可是个已婚妇人,除了我相公可就没适合我的人了,你可把心揣肚子里吧!”
说完,淮春转身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拉着椅子回房去了。
“容公子怕是管得太宽了吧!!”
淮春一回房,暗处人影一闪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出现在容寻面前,面色不善的开口。
季羡鱼晚上被淮春那一通操作气的脑仁儿痛,晚上自然也不太睡得着,淮春几乎是刚从房间出来他就起来了,原本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的,顺便让她早点回去睡觉,却不想容寻那小病秧子也在外面隐者身形没有现身。
但两人的对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站在容寻身边的扶风,见季羡鱼出现,心中一禀下意识的就要护在容寻前面却别被容寻给制止了。
抬眼看向季羡鱼对于他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
“我不过不愿看着春儿跳入火坑罢了!!”
“火坑!!”季羡鱼沉着脸冷声说道:“莫不是容公子这个坑就不是火坑了!”
容寻仿佛没看到季羡鱼的变化一般,轻笑一声:“我这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归宿,所以我对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没有最好!!”季羡鱼冷呲一声:“以后最好不要插手本座和小东西的事,我不合适她这话本座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听见!!”
“否则,总会有人为此付出代价的!!”
说完,季羡鱼转身就要回房,却听见容寻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和她的事情,你确定是你和她的事情?你的身份她知道吗你这样瞒着她等她倾心与你,再告诉她你是当朝九千岁??!!”
“千岁大人难道不比我更了解春儿的性子??”
季羡鱼脚步微顿:“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着,季羡鱼扫了容寻一眼:“本座观你气脉两虚再不好好养着你家老头子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到时候哭的可不是本座!”
说完,季羡鱼头也不回的回房间去了。
容寻坐在躺椅上却怔了怔:“扶风,这位千岁大人可是在关心我??”
回过神来,容寻好笑的问了一声。
扶风刚刚被容寻拦着一直没有动作,听到容寻这话扶风不高兴了:“他分明是在咒公子你,哪里是关心你!”
“公子也是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明明你也……”心仪那小村姑的!!
“我什么也没有!!”
扶风的话没说完,就被容寻给打断了。
“走吧,回去睡了,我这身体可不是该养生了,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家里老头子怕不是的哭瞎了眼!”
容寻一边说着一边往房间里去了。
心里却微微有些发苦,当初在村子里面对淮春时种种异常,一别数月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往这里来时他心中自然是有所求的,哪怕是在看到季羡鱼再这里知道他对淮春的心思时他心中所求依旧没变过。
让他变了心思的是淮春的态度,向来旁观者清,淮春的态度不显他却看的清清楚楚,既然她无心于自己又何必强求。
况且自己残破的身体就算让淮春心仪于他了又能陪她多久?
季羡鱼不适合她?自己又何尝适合她了?
至于之前那番话,不为自己不过是对她的劝解罢了,总归不能眼看着她跳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