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阁的老板最近有些愁,愁的连生意都不想做了,偏还半点不能表露出来,在送走一批客人后沉着脸色在柜台处坐了下来。
距离主子出事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他们安排出去的人手一波接一波,可愣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眼看着丞相那老狗的动作越发的大了,撒出去的网就该收盘了,可主子却依旧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老板从柜台站了起来准备在安排些人出去打听打听,一转角却发现里面的红木椅子靠坐着一个人,心头一跳,放在身侧的手一紧警惕的看向来人。
狭长的凤眼,浑身泛着凌厉的气息虽说身上的衣服有些上不得台面,但依旧不掩其中气势,不是他们苦寻不见的主子还待是谁!!
顿时又是惊又是喜,疾步走了过去。
“主子,你可算出现了。”
季羡鱼看啦演跪在地上的人,下巴微扬‘嗯’了一声。
“起来吧,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江湾村,虽然有时候也出去但却没有联系手底下的人。
原本这次他本就准备以身犯险引蛇出洞,照成重伤不治的假象撤下过半人手,让丞相老狗放松警惕。
那老狗估计也是豁出去了想这次把他拉下马,愣是真让他重伤他就索性将计就计,只要他布露面那老狗绝对会肆无忌惮的搞小动作,到时候再打他个出其不意。
老板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的低着头。
“正如主子所料,我们的忍受大半都安排出来寻找主子来了,丞相老狗那边的动作越发大了。”
本来就是意料中的事,虽说因为季羡鱼下落不明手下的人都有些心急,但该办的事情依旧还是尽然有序的进行着。
季羡鱼慵懒的靠坐在红木椅上,双眼微眯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敲着。
“嗯,让人盯紧了,这次无比一次把那老狗的窝点给我挖出来。”
“安排出来的人不用收回来,继续找。”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老板点了点头。
“属下明白。”
说着,老板顿了顿,看了眼季羡鱼:“主子可有损伤?要不要通知墨一他们?”
老板是为了这次行动特意放到这边来的,之前也是季羡鱼的心腹了这也是季羡鱼为什么直接来找他的原因。
“无妨,不用通知墨一他们,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季羡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睨了老板一眼:“这边一线阁那个医馆的大夫医术怎么样?”
老板一听季羡鱼问医馆以为他身上带着伤,面色一肃:“主子可是身上还带着伤?我让人安排大夫过来。”
“不用,不是本座,本座也就是问一问。”
问一问?
老板被季羡鱼这话说的有些发懵,他们主子日理万机平日里这些事情平日里都进不到主子的身边去,今天他竟然要问一问!!
到底还是常年跟在季羡鱼身边的人,不过眨眼功夫就恢复了正常,低着头:“一线阁的大夫医术不错。”
“嗯。”
季羡鱼听他这么说低低的应了一声,掀了掀眼皮:“去准备些上好的瓜果蜜饯,马上就要。”
瓜果蜜饯??
老板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顿时又受到了惊吓,饶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眼中也尽失不可思议。
季羡鱼也知道自己这话会引起怎样的反应,心里本就觉得面上挂不住,就见老板如此没有眼色的露出这种表情,扬眉睨了老板一眼。
“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妥?”
老板心中震惊,反应就慢了点,被季羡鱼这么一睨只觉得脊背发凉寒毛都竖了起来,连忙收回自己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的摇头。
“属下马上去办。”
说完,跟狗撵一眼拔腿就跑了出去。。
不消一会儿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了,里面是各色干果蜜饯款式繁多,要不是一个食盒装不下老板是恨不得把蜜饯铺子都搬回来。
“主子,这里面是卖的最……”好的蜜饯。
老板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着,然而话还没说完放在桌上还没打开盖子的食盒就被一双修长的大手给拎走了。
“让他们按计划行事,有什么情况到江湾村来找本座。”
季羡鱼拎着食盒,冷着脸吩咐了一声身形微动消失在了原地,留下老板一人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从多宝阁出来,季羡鱼直接出了城在之前下车的地方找了颗树藏了起来,等着淮春他们出来,看着手里的食盒自己都有些烦躁。
伸手想要把食盒扔了,但想着淮春扒在自己身上的样子,顿了顿忍了。
淮春可不知道季羡鱼都做了些什么,这会儿正坐在医馆里等着大夫确诊呢,在她差不多喝完一壶茶的时候老大夫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大夫,他的身体怎么样?”
之前来的时候说吃一个月的药就可能会醒过来,这一个月过去了,药也吃完了顾成却连点响动都没有,连手指头都不曾动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从里面出来,看了眼淮春摇头:“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想要醒来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不行,我换个药方回去吃着,多吃两个月看到时候能不能醒过来。”
“那就麻烦你了大夫。”
对于这样的结果淮春半点都没觉得诧异,昏迷不醒这么久了,吃一个月就能醒来,哪儿来这么便宜的事情,反倒是原主的意识传来一股强烈的失望。
淮春直接给无视了。
经过马车那么一折腾她现在对原主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了,但凡遇到点儿顾成的事就跟要死要活的一样,还想抢回身体的主权,在马车上让她自己出来送顾成到县城来却连个反应都没有,说到底也就是个怂货。
就知道和她横。
被无视的原主意识,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失望后也不知道是知道淮春不待见她还是怎么回事,倒是没在出现了。
淮春让大夫多给她抓了俩月的药,付了药钱让车夫帮忙背着顾成和掌柜告辞后上了马车就打道回府了。
车夫知道淮春晕车的厉害,怕惹到季羡鱼那个煞神从县城到城门一路上赶车赶得贼慢,贼稳,就怕等下到了约定的地方看到淮春晕车又是一顿眼神活刮。
因着顾着淮春,等到城门的时候季羡鱼已经等许久了。
淮春一看到季羡鱼就要往他身上扒,回去要当牛做马总不能让自己吃了亏。
然而还没凑过去就被季羡鱼给撑住了。
“吃这个!!”
说着,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你个姑娘家知不知道矜持怎么写!”
“不知道!”淮春被季羡鱼撑着扒不过去,立马坐直了身体把食盒接了过去,木着一张脸说道。
说完伸手把食盒给打开了就看到里面放着的各色蜜饯,顿时有种流口水的感觉,拿了一颗青梅放到嘴里,顿时压住了嘴里直冒的酸水,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眨眼的功夫,就把季羡鱼抛到了脑后。
往他身上扒?那是不可能往他身上扒的了。
原本拿着蜜饯过来就是想要摆脱淮春的季羡鱼,看到淮春恨不得把脑袋埋食盒里的样子,无端有些不悦,看看这吃相跟八辈子没吃过似的哪里是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他是怎么看怎么嫌弃。
莫名觉得还是她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更逗人看。
这样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季羡鱼顿时心惊,收回了看着淮春的目光。
他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思索间,他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靠在车壁上养神没再出声。
一路上因着季羡鱼的食盒,淮春倒是没再晕车了只是那嘴就没消停过,等到村子的时候淮春的嘴里都还含着一个蜜饯。
季羡鱼一到村口就下了马车,淮春跟着车夫到了宋桂枝家里,宋桂枝他们都在家帮着把顾成扶到了房间里,淮春给了车钱就往厨房去了。
“春儿啊,顾成的身体咋样了??大夫咋说??”
淮春一进厨房宋桂枝就给她递了个凳子,让她坐着说话。
“大夫说让吃着药,没说啥时候醒,反正将养着吧。”淮春接过凳子坐了下来,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看了眼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季羡鱼。
“大伯娘,今天晚上我来做饭吧。”
这些日子,淮春在马车上那嘴里就没消停过,虽说是没晕车了但吃了好几天的蜜饯那嘴里一点没味儿,这会儿她只想吃个火锅麻辣烫什么的,但着冬天也没有什么配菜淮春就想着做个水煮肉片什么的解解馋。
总归上次带回来的辣椒本就不少,除了上次整蛊季羡鱼吃了点儿就没再动过,现在想想都有些忍不住的流口水。
“你刚从县城回来做啥饭,想吃啥和大伯娘说,大伯娘给你做。”
宋桂枝一听淮春说她做饭哪里能答应,却不想淮春摇了摇头:“我晚上做点新的吃食,你们就等着吃吧。”
一听淮春要做新吃食宋桂枝也不说什么了,点了点头应了。
顾青本来在一旁烤着火呢,一听淮春这话就凑了过来,一时间气氛倒是不错季羡鱼端坐在一旁看着淮春的样子,心里无端觉得踏实,甚至有种就这样也不错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在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季羡鱼心中一禀,噌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冷着一张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