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日他去千岁府接锦婳时,遭到了何等羞辱。
更忘不了,被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锦婳,在千岁府被那群该死的奴才,折磨成了何等凄惨的模样。
原本就体弱的锦婳,从千岁府出来的第二日,便一病不起,至今仍未好转。
若非太医和他信得过的大夫都说锦婳是因为体虚而引起的病症,他都要怀疑锦婳是不是待在千岁府中时被人下了毒。
赫连明毅几近咬牙切齿道:“本宫早在一月之期期满之时便将太子妃接回了太子府,此事就无须九千岁忧心了。”
云倾刻意提高了嗓音,故作伤心道:“太子殿下这是还在为太子妃在千岁府中为奴一月之事怪罪本王咯?太子殿下也知此乃皇上旨意,皇上的旨意便是让太子妃来本王的千岁府为奴一月。便是本王也断不敢违抗皇上旨意,只能遵从。若是这一月千岁府中亏待了太子妃,本王也只好对不起太子妃了。”
闻言,赫连明毅额头青筋暴起,强忍怒火道:“此事事关太子妃的颜面,还请九千岁慎言。”
云倾却在此时掀开车帘,无辜一笑:“本王是个好面子之人,若非太子殿下太过在意此事,本王也不至于在众人面前替自己辩解,免得旁人误解本王欺负了太子妃。”
赫连明毅心中越发火大,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牙道:“此事皆是本宫的不是,还请九千岁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莫要再提起此事。”
若是再不阻止云倾说下去,他和锦婳便里子面子都没了。
云倾一笑,如赫连明毅所愿略过了这一话题,“既然太子殿下都如此说了,本王自是该给太子殿下几分薄面。”
正当赫连明毅松了口气之时。
云倾又道:“此次本王路过夜城之时,倒是有意外的收获。皇上若是知道了,必会心生欢喜。”
想起自己命人藏在夜城附近的那一部分军饷,赫连明毅顿时心头一紧,试探着问道:“不知九千岁有何意外收获?”
云倾斜睨着赫连明毅,幽幽开口道:“太子殿下想知道?”
为了从云倾口中套话,赫连明毅难得好言好语的解释道:“方才听九千岁说父皇若是知道了,必会心生欢喜。本宫免不得好奇九千岁此去夜城,究竟有何意外收获。”
云倾眸中划过一抹嘲讽,嘴角微勾:“那本王怕是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此事可是皇上亲自交托给本王的要事。若无皇上旨意,便是太子殿下也不得告知。”
“既是父皇交托给九千岁的要事,本宫便不多过问了。”
赫连明毅越发觉得云倾口中的要事,与自己藏在夜城附近的军饷有关,心惊胆战的同时又要在云倾面前强装镇定。
父皇对贪墨军饷的行为有多厌恶,再无人比他这个太子更清楚。
上一次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才在父皇面前蒙混过关。
若是此事再一爆发,他必会遭到父皇的厌恶。
真到了那时,他的太子之位怕是要坐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