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眸中不禁多了分兴味,却不冷不淡道:“如此说来,你倒是对箜山恨之入骨?”
这是她用摄心术让赫连明月说出来的话,自然是赫连明月的心里话。
方才听赫连明月方才对箜山掌门的尊称,她还以为赫连明月至今仍对箜山掌门心怀感激呢!
不曾想,眼前的赫连明月,才是那个真正对箜山掌门恨之入骨之人。
赫连明月呼了口气,又道:“我为何要喜欢一个那样一个让我恶心的地方?我只恨不能让那个地方永远消失。
在我离开箜山之前,那个死老太婆还想杀我灭口。只为不让我将箜山的秘密,悉数给她抖了出去。
只可惜,我到底是沧溟国的公主。她便是再如何想杀了我,也不能让我死在箜山。
我知道赤焰太子尉迟靖,想要在沧溟国中找一样东西。也只有赤焰太子尉迟靖,才是我最好的合作对象。
所以我在离开了箜山之后,便用自己在箜山学到的本领。魅惑了不少男子替我挡去危险,保护我一路到了赤焰皇城。
而结果并不出我所料,尉迟靖果然答应了和我的合作。在合作的过程中,我也用自己的本事替他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后来,为了占据所谓的先机。我和尉迟靖在你因边关之事,而不在沧溟皇城的那段时日里,来到了沧溟皇城。至于后面的一切,你应该都知道了。”
云倾淡淡道:“你且同朕说说,你都知道箜山的哪些秘密。”
赫连明月使劲挣扎了一下,终是挣不脱云倾摄心术的力量,只能如实道:“父皇的手里,握着关乎箜山存亡的秘密。也正因如此,箜山才不敢明目张胆的杀我。而当年即墨皇朝的灭亡,箜山也出了一份力。
我最初之所以会被当年的箜山掌门看上,带回箜山学艺,只是因为当年的箜山掌门以为我是父皇的爱女,想把我当做桎梏父皇的一颗棋子,不让箜山亡在她手上。
我也是在去了箜山很久后,在无意中听见了那个死老太婆和当年的箜山掌门谈话的内容,才知道了这些。
可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只有父皇和当年的箜山掌门知道。便是那个死老太婆,也没资格知道。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言罢,赫连明月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无力的瘫在了地上,好似是被掏光了身子。
云倾冷笑道:“你若不妄想着从朕的摄心术中挣脱出来,也不会变成如此模样。”
赫连明月紧咬着唇瓣,道:“这一生,我最恨的便是被人掌控人生。可到了如今,我也摆不脱被人掌控人生的命运。而我最爱之人,竟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我如今便是活着,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倒还不如立刻便死了,来得爽快。”
被关了如此之久,她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与其继续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若是死了,或许下辈子便能投胎到没那么多无奈的普通人家里,嫁人生子,和自己的夫君和和美美的过完一生。
思及此,赫连明月很是费力的抬眸看向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云倾,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又道:“你还是杀了我吧!至少于我而言,死在你的手里,总比死在尉迟靖手里要好。”
看着赫连明月那一心求死的模样,云倾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无情的开口道:“在朕知道箜山的秘密之前,你还不能死。”
赫连明月顿时心如死灰,却也知道自己如今是求死不能,便也不多事,平添自己的痛苦,只道:“我便在此处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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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暗牢后,云倾去了钟离玉麟的住处,将赫连明月方才所言悉数转述给了钟离玉麟。
转述完毕后,云倾微蹙着眉,道:“我着实是想不通,沧溟皇手中握着的关乎箜山存亡的秘密,究竟会是什么。”
钟离玉麟思索了片刻后,沉声道:“据我所知,箜山在乾坤大陆存在的时日,少说也有千年之久。能关乎箜山的存亡的,必然是个极大的秘密。而能让箜山为了一个秘密,替沧溟皇推翻即墨皇朝。这个秘密甚至有可能,牵扯到的不止是区区一个箜山。只可惜,如今沧溟皇已死。知道这个秘密的,便只剩下上一任的箜山掌门。”
依旧没有头绪的云倾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当年之事竟然如此复杂。不过,这世上除了乾坤城之外。会不会还有一个不为人知,却能在暗中轻易推翻一个国家的存在?”
沧溟皇连她的摄心术都扛不住,显然是个心智不够坚定之人。
若是有人利用当时国师的预言,再加上其他手段勾起了沧溟皇的野心,又不让沧溟皇知道此事。
便能利用沧溟皇勾结其他三位将军,再加上其他几大势力为助力,推翻即墨皇朝。
钟离玉麟一脸深思,随即朝云倾微微颔首,“姐姐所说的,并非全无可能。当年的即墨皇朝,被推翻的太快了。而且,一路上太过顺利。我曾听我的父亲提起,他没想到此事竟会如此顺利。而且,若是按照正常情况。没个十年八年的,不可能推翻一个传承了上千年之久,皇帝又无任何过错的朝代。事出反常必有妖,极有可能是有个幕后推手,在背后促成这件事的成功。”
听钟离玉麟如此一分析,云倾越发觉得此事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不能被触碰的秘密。
而她,正在一步步的揭开这个不能被触碰的秘密。
云倾紧蹙着眉头,沉声道:“或许从国师的预言开始,便是一个等着人去钻的套。而偷听到国师预言的沧溟皇,便是第一个往那个套子里钻去的人。而我们这两个妄图揭开秘密的人,很有可能受到来自幕后推手的报复。弟弟,你怕不怕?你若是怕了的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说到后面,云倾的语气中多了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