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纯的武艺在曹氏宗族之中堪称第一,除了曹洪能和他较量一番之外,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曹纯处事公正严明,故而曹操才把虎豹骑的组建和操练全都交给他的手中。 x虎豹骑是曹纯从精兵悍卒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当时挑选人手的时候,曹纯展示了自己强大的武力值,不管是马战还是步战,亦或者是较量弓箭,硬是把不服挑衅的一群刺头打的服服帖帖,从而顺利掌控了这支桀骜不驯的队伍。
曹纯精通好几种兵器,最擅长和喜欢使用的是一把重达六十斤的长刀,全力一刀下去足以斩断海碗粗的大树。平时一套刀法完全施展开来的时候,三四丈之内都笼罩在呼啸的刀光之中,很难让人相信狂暴凶猛的刀法是一个英俊儒雅的青年使用出来的。
这时面对张郃的当胸一刺,曹纯脸色未有丝毫变化,双手持着长刀一挡,随着一声铿锵的碰撞声,宽阔的刀面准确地挡住了张郃这一枪。
‘咦?此人是谁?’张郃暗自震惊,这人反应竟然如此迅捷,而且力道也不亚于自己,想来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才对!
曹纯手腕微微有些发麻,心里也十分惊讶,没想到偶然遇见的一个不知名将领就有这般本事。对方并未打着自己的旗号,由此可见并不是有名号的将领,看来白马营果然如同传言所说藏龙卧虎啊!
二人各怀心思,不过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策马交错的一刹那,张郃闪电般一枪刺向曹纯的肋下!这一枪若是落到实处,曹纯即便不死也会重伤落马。
曹纯的长刀太过沉重,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很难及时抵挡,若是勉强避的话恐怕也会受点小伤,更要紧的是曹纯心中的骄傲不允许他接连败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对手手中——连续两次被对手占据先手发起攻击,对曹纯来说就是一种失败!只听得曹纯大喝一声,一刀斩向张郃的脖子,竟然用同归于尽的招式来对付张郃的这一枪。
‘狗.日.的疯子!’张郃心头怒骂,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就和一个不知姓名的家伙同归于尽,当下慌忙收枪躲避。
唰!曹纯一刀斩了个空,带起的风声把张郃背后的披风都吹拂的动了一下。
张郃听到利刃破空声不禁冷汗直冒,这一刀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哪还有命?
噗嗤!曹纯一刀到了中途的时候,恰好斩中紧随着张郃冲过来的一人前胸。刀锋轻易就斩开了坚硬的铠甲,把此人一刀斩成两段,鲜血狂喷而起,上半截尸体飞落地上,下半截尸体被战马带着向前冲了好几步,这才摇摇晃晃滚落马下。
白马营的将士们见状大吃一惊,他们身上的铠甲乃是精钢锻造,造价十分昂贵,每一副都能轻易抵挡住三五十步之内的箭矢,此时却被曹纯连人带铠甲斩成两段,此人的力量看起来竟然和公孙续将军不相上下!不过震惊归震惊,却无人因此而退缩,七八人同时高举环首刀,大声呐喊着向曹纯冲去。
曹纯的战马继续向前猛冲,他抬起左手抹了一把刚才洒在脸上的鲜血,紧接着双手持刀,把沉重的长刀舞的风车一般,把杀向自己的几刀全都挡了下来。曹纯不但挡住了对方的攻击,而且还瞅准时机连出三刀把三人斩落马下,继续向前冲了五六步才停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公孙甲勃然大怒,举枪就冲向曹纯。
另一边的张郃冲进敌群之后也遇到了四个人的攻击,他长枪毒蛇般接连刺出,两人被刺中咽喉落马而死,另外两人一个被刺中肋下摔落马下,另一个迅速躲避开张郃的攻击,而且还趁机还了一刀。张郃被这一刀砍中右胸,好在铠甲足够坚固,此人的力量也和曹纯相去甚远,除了铠甲上出现了一道伤痕之外,他本身毫发无伤。
张郃几步开外有一个名叫曹猛的虎豹骑军侯,他见到张郃如此凶悍亦是怒不可遏,他也是曹氏族人,一直把虎豹骑看做曹氏宗族的私兵,岂能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当下怒吼一声,举起环首刀就策马杀向张郃。
除了这两处小战团之外,白马营和虎豹骑的其他人也已经冲杀到一起,顿时惨叫声、呐喊声、怒骂声,战马嘶鸣声……各种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当啷!当啷!几乎在同一时刻,公孙甲的一枪被曹纯轻松挡住,曹猛势在必得的一刀也被张郃顺手挡开。公孙甲低喝一声,长枪飘忽着继续攻向曹纯。
‘咦?此人的枪法似乎有些古怪啊!’曹纯心里有些惊讶,面前这人的枪法看似刚猛,其中却蕴含着一种阴柔,似乎和传言中公孙瓒的‘克生枪法’有些相像,莫非此人是公孙瓒的族人不成?曹纯此时自持虎豹骑胜券在握,有心多试几招,想看看此人枪法还有没有值得自己留意之处,故而并未出手反击,只是信手见招拆招挡住公孙甲的攻击。
张郃却焦急不已,敌军人数明显占优,而且装备和战斗力也不弱于白马营,若是僵持下去恐怕结局不妙,唯有尽快带着将士们向来路杀出重围,等候公孙续将军的后继大军方为上策!张郃想到这里瞬间出了三枪,第一枪挑飞了曹猛的兵器,第二枪刺出的时候被曹猛用手臂挡住,第三枪却准确地命中曹猛的咽喉!
曹猛捂着咽喉仰天就倒,临死的时候眼中依旧充满了震惊和不信。
张郃击杀曹猛之后马上调转马头,举枪大吼道:“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白马营的将士们闻声迅速向张郃靠拢,簇拥着他向来路冲去。
虎豹骑岂肯放弃到了嘴边的肥肉,纷纷抖擞精神追杀过来。
曹纯轻松抵挡住公孙甲连续七八招的进攻,对公孙甲施展的枪法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对继续观摩下去已经兴趣缺缺,恰好这时听到身后虎豹骑的骑兵们呐喊着追杀对手,他猛然转守为攻,接连三刀都是当头劈下。
这三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力量大,公孙甲奋力挡住第一刀的时候手臂已经麻木不堪;挡住第二刀的时候手中长枪中段彻底成了一个弧形,他双臂已经被震得脱臼,虎口完全崩裂,口中也狂喷鲜血;眼看着第三道就要当头落下,公孙甲既无法抵挡又来不及躲避,他猛然嘶吼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跃而起扑向曹纯!
锋锐的刀锋从公孙甲的右肩划过,斜着从腰间穿过,几乎把他一刀斩成两半!
曹纯已经来不及躲避或者挥刀击飞公孙甲,眼睁睁看着对方当头扑了过来,用仅有的左臂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就在曹纯奋力挣脱的时候,公孙甲猛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脸上,随即脑袋用力摇晃,硬生生把婴儿拳头大的一块肉咬了下来!
曹纯嘶声惨叫,心里又惊又怒,一时间竟然忘了用刀把公孙甲的手臂斩断,反而用左手拼命去撕扯公孙甲的头发。公孙甲此时浑身浴血,嘴里还咬着一块血肉,看起来狰狞如地域恶鬼一般可怕,虽然已经气绝身亡,但是左手却依旧死死扣住曹纯的脖子不放。
冲过来的虎豹骑士卒们被公孙甲的悍勇所震慑,眼睁睁看着曹纯奋力撕扯挣扎,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帮忙。曹纯终于扯掉了公孙甲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他愤怒无比地把公孙甲的尸体扔破布袋一般扔在一边,摸着脖子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公孙侍卫!”张郃这时冲了过来,见状不禁悲呼一声,挺枪来战曹纯。
曹纯刚刚从惊骇中恢复过来,见到张郃冲着自己而来,不禁把满腔怒火都转移到了对方身上,抖擞精神就和张郃战在一起。二人刀来枪往,交手七八招谁都没占到便宜。
这时张郃见大部分白马营将士已经奔到自己前方,忽然虚晃一枪一提缰绳就走。曹纯一时不防被张郃顺利脱离战团,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大量虎豹骑将士的尸体,忽而仰天怒喝一声,纵马就追了过去。
“休要恋战,随我一起速速撤退!”张郃一边逃跑一边大声喊叫,招呼白马营的将士们聚集在自己身边撤离。
刚才这一番厮杀时间很短,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但是一千白马营的骑兵却只剩下了五百余人,几乎一半的人都在刚才短促而惨烈的战斗中非伤即死!反观虎豹骑,虽然人数占优,但是却损失了六百多人,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在弩箭对射的时候死伤的,双方厮杀对砍的时候人数少了一半的白马营伤亡略多一些。
这两支强悍的骑兵队伍组建以来,还都是第一次遭遇到如此重大的损失,让一手打造虎豹骑的曹纯心疼万分!兖州可不比幽州,每年的钱粮总收入还不及幽州的两成,曹操先后把十几万贯钱都用在了虎豹骑身上,如今出征之后第一战就打成这样,曹纯实在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向曹操交代!唯一的法子就是把眼前这支白马营骑兵全歼,再把他们的兵器铠甲和战马都带回去,或许可以让曹操心里好受一些。
正因为如此,曹纯才决定不顾一切追上去全歼对手,根本就没心思去考虑对方是否有援军。
逃跑的途中张郃下令弩箭攻击了两波,再次把近百名虎豹骑士卒射落马下。此举更是让曹纯怒不可遏,发誓一定要全歼这群敌人。
双方一追一逃,很快就到了七八里开外,虎豹骑也逐渐追了上来,落在后面的白马营骑兵纷纷被斩落马下。
眼看着前方一座陡峭的山坡,白马营已经无路可逃的时候,山坡上方忽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鼓声,随即大批火把从四面点了起来,把虎豹骑完全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