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自己贪欲还怨别人……”林樱雪的脸颊上的酡红更加娇、艳,红着脸娇、‘’嗔道。
无力承受男人狂、野的欲、望,喉咙紧了,声音也哑了,伴随着男人最后的节奏,娇、躯无力的瘫软在男人怀中。
正响午,大白天便上演了赤、果、裸的限制级,林樱雪想想自个儿都觉得难为情,屋内弥散的情、爱的气息还未散去,门外便传来了梅香的通传声——
“太子殿下,太子妃,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太后娘娘宫里的玉嫣过来捎信,让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用完午膳去欣兰宫一趟。”
欣兰宫这三个字,顿时让林樱雪和陆遥城顿时都清醒过来,坐在榻上的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甚是复杂,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丫鬟玉嫣过来传的口信,事情显然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看看太子殿下干的好事儿?现在怕是麻烦找上门来了。”林樱雪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秀眉微微蹙紧,若有所思的琢磨着这件事情发展的最坏可能性。
“昨夜是本王无心之过,若皇奶奶真是为了此事,本王自会向她老人家解释清楚。只要长钦公主站出来证明本王和她是清白的,此事应该便能大事化小……”陆遥城同样若有所思,从半夜到现在,他为了此事肠子都快要悔青了,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就算他后悔也无事于补。
“希望如此!”林樱雪知道男人的设想,已经是事情发展的最好可能性,其实她也不愿意将事情往最坏的可能性去想。
欣兰殿门外,一对俊男美女携手而来,正是陆遥城夫妇。
男人一袭白衣飘逸,风姿卓绝;皎若秋月,灼灼其华,英目锋利,剑眉如刀,棱角分明,明眸皓齿,美如淡月,一脸的孤傲冷绝,张狂不羁。
林樱雪一身素白烟纱罗裙,眉若远黛,眸如清潭,鼻尖染上淡淡的冷清之色,朱唇不点而惑,如凝脂般光洁的肌肤,胜似白雪。只见她面色平静无澜,举手投足都透着高贵清雅,浑身散发出如月光般柔和,却又不失清冷的气息。
夫妻二人携手而来,默契十足,俨然一副共同面对担当的态度,走到殿门,不禁侧眸对视一眼,紧扣的十指更紧了些,女人报以男人一记温婉浅笑,与之前冷漠的态度截然判若两人。
男人盯着女人唇角明媚的笑靥,瞬间失神后,性、感薄唇也扬起一道漂亮弧度。
未进殿门,便有丫鬟迎了出来,是司徒欣兰的陪嫁丫鬟玉烟,那丫鬟的眼睛从迎面而来的二人紧扣的十指上一扫而过,恭敬的上前行了礼:“奴婢在此恭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听闻太后娘娘让本王夫妇二人来欣兰阁,不知太后人可在此宫?”陆遥城平静的淡淡问道。
“太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还有……皇上也在这儿。”玉烟的声音轻轻柔柔,说到最后一句,偷睨了一眼林樱雪和男人脸上的表情。
闻言,林樱雪和陆遥城眸光皆一紧,二人对视一眼,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在丫鬟的引领下朝着内殿走去。
迈进正殿的门槛,立马感受到了这里的凝重气氛,皇上陆霂白端坐在紫檀木椅上,面色肃色的茗茶沉思,而坐在另一侧的太后娘娘,目光则在第一时间落到来人身上,看见他们手牵着手进来,杏眸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深邃。
“儿臣(臣妾)给皇奶奶、父皇请安!”陆遥城和林樱雪上前,先是恭敬的行了礼。
“都免礼吧!”陆霂白缓缓放下手中的青玉瓷杯,目光如炬,凝向陆遥城和林樱雪的方向:“今日突然叫你们来欣兰宫,想必你们已经猜到所谓何事了吧?”
陆遥城没有应答,只是将目光投望向坐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司徒欣兰,只见那丫头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他,连连摆手解释道:“太子殿下千万不要误会,欣兰什么也没有说过,是皇上担心欣兰的安全,在欣兰宫插派了暗哨,所以……所以才……”
“堂堂太子,半夜三更还在女人香闺,朕只想知道这件事情你要如何解释?又让朕如何向紫燕皇帝交待?”陆霂白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只见他正色凝望着陆遥城,很有耐性的等着男人的回答。
林樱雪的眸底闪过一抹疑色,原本在来这里之前,她已料定是司徒欣兰去太后那里告的状,不想此刻听起来,好像又是她误会了,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她也有些迷惑了,捉摸不透到底什么才是事情的真相。
“儿臣只是喝醉了酒,在此耽搁的时间长了点儿,我和长钦公主之间是清白的……”陆遥城的眼敛低垂,长长的睫毛投下淡青色的阴影,使得那漆黑而明亮的眼睛也朦胧起来,似有一汪皎洁的月光碾碎其中,镜花水月般美奂不可触摸。
陆霂白的狭眸半眯,肃然出声:“朕只问你,打算何时迎娶长钦公主?这件事情朕和太后已经商议过了,这个月初八是黄道吉日,现在就看你的意思。”
“婚姻大事,岂可如此草率,儿臣想和长钦公主单独谈谈。”陆遥城的眉心微蹙。
林樱雪虽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却也能感受到来自皇上那里咄咄逼人的气势,更能看见陆遥城陷入两难境地,心也随之一紧。
“既是要谈,就开诚布公,都是自己人,又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朕和太后的面说?还有太子妃正好也在这儿,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话都说透了便是。”陆霂白低冷的嗓音缓缓逸出,锐利的眸光看似漫不经心的从上官轻挽身上一扫而过。
陆遥城面露犹豫,咬咬牙,望向司徒兰宁,一脸正色开口问道:“昨晚的事情是本王失礼,在此先向长钦公主赔礼道歉,还希望长钦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欣兰红着小脸,吱吱唔唔的应声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欣兰怎受得起……”
“本王不妨向长钦公主直言,就在一个多月前,本王才刚刚迎娶了樱雪儿,两情相悦,此生不渝,实不能负她。所以……为了长钦公主的幸福,希望长钦公主能够另择良偶,宫中品性优秀的皇子甚多……”
“太子殿下不必再说了,你的意思欣兰已经听明白了……”司徒欣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男人当着众人的面拒绝,着实有失颜面,只见她抿着樱唇,不再开口说话。
“长钦公主不必羞恼,和亲之事朕自会为你作主。只是现在……朕想听听你本人的意思,太子刚才已经摆明了他的立场,你是依然坚持要嫁给他呢?还是让朕为你作主另择良缘?”陆霂白深邃的眸光变得更加幽暗,更似多了一丝淡淡狡黠,眸光不留痕迹的从陆遥城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司徒欣兰身上。
司徒欣兰的小脸依然绯、红一片,并未急着回答陆霂白的话,杏眸低垂,深思数秒后缓缓抬头,秀美小脸上洋溢的稚气,瞬间消失了个干净,字迹工整清晰的回答道——
“欣兰自和亲到冥寒国那日就说过,我要嫁的人是冥寒国的太子,不论他是谁,只要是太子便够了!”
这个回答,不仅让站在陆遥城身边的林樱雪也为之一震,刚才那瞬间,她觉得司徒欣兰和她印象中的那个甜美、少女完全判若两人,杏眸深处闪烁的精芒,令人无法忽视。
一定要嫁给太子,这岂不是赤、裸、祼的野心显露出来,也让林樱雪的心中警铃响起,拿全新的眼光审视眼前的这位长钦公主。
“遥城儿,长钦公主的话你也听见了,该说的话朕在此之前就已经说过,你自己权衡利弊,好好想清楚,朕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三日之后朕等着你的答复。”陆霂白显得有些倦了,抬手扶额,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
站在皇上身边侍候的李公公赶紧上前,一边给主子捏肩,同时压低嗓音提醒道:“皇上辛劳大半天了,还是打个盹午休会儿吧!long体要紧……”
“也好!朕回去躺会儿,你们也都散了吧。”陆霂白缓缓起身,眸光凝落到太后娘娘身上,低沉苍劲的嗓音柔和许多:“今日之事不想也惊动了母后,妨碍了母后午休,是儿臣的不是。”
“皇上言重了,哀家年纪大了,平日里也没机会出来走动,今儿倒是托了皇上的鸿福,这把老骨头也能动了动了……”太后娘娘虽显得有些心事,可面对皇上的问候时依然笑意盈盈。
林樱雪和陆遥城可就没那么容易笑出声来,女人侧眸凝向白骅尘,男人也正望向她,四目相对,同时挤出一抹牵强笑容,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爱妃先回去歇着吧。”
林樱雪点了点头,目送男人的背影离去,感受到身后传来炙、热的光束,回眸正好凝对上司徒欣兰的目光,恭送皇上和太后离开后,二人的眸光再度交织,却谁都没有先开口。
缓缓,林樱雪主动朝她走去,直至走到她面前才停下步伐,二人距离不超过五公分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林樱雪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司徒欣兰抿了抿嘴,却并没有回避,与她眸光相对,只闻女人清冷低沉的嗓音缓缓逸入耳底:“长钦公主真的要将终身托付给一个并不爱你的男人么?其实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太子妃的话说得并不恰当,其实此事还有另一条解决的办法,如果太子殿下愿意放弃太子之位,本公主一样能放弃他。”司徒欣兰的声音同样很轻很轻,哪怕是如此近的距离,林樱雪也只是刚刚听个清楚。
而且她注意到,刚才那句话里,司徒欣兰恭称她为太子妃,并不是叫她樱雪儿姐姐。
林樱雪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退后一步,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正眼好好将她打量一番,淡淡道:“看来……你看上的并非太子本人,而是太子妃的位置。”
司徒欣兰竟也笑了,那梨花酒窝依然是那么美丽,她淡淡应道:“身为和亲公主,兰宁自然不能辜负紫燕子民的厚爱,其实太子妃的位置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能看着紫燕和冥寒两国修好,欣兰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看着她眸底划过的那抹复杂,林樱雪似也感受到了她内心复杂的情绪,缓缓点头应道:“你说的确实不假,身为和亲公主,你自有自己肩负的使命,本妃无力干涉你的选择。”
“樱雪儿姐姐请放心,欣兰自知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不能与姐姐相提并论,况且姐姐身怀太子骨血,更是身份尊贵,欣兰绝不会痴心妄想……”司徒欣兰的唇角的笑靥漾得更深,天真无害的模样又回到初识那般可爱。
林樱雪的唇角勾扬,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深凝她一眼,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天快黑了,陆遥城依然没有回月华宫,高雄的身影映入眼帘,林樱雪的水眸中漾着惑色,迎上前去:“姬杰,你家主子人呢?”
“爷让属下回来告诉太子妃,不用等他用晚膳,今天晚上爷要留在鎏花宫陪皇后娘娘用膳。”姬杰双手抱拳,恭敬的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林樱雪点了点头,凝向身侧的梅香,轻、柔道:“咱们似也有些日子没有去看母后了,今儿也去走一遭吧!”
梅香点头,跟着主子出了殿门,朝着鎏花宫的方向走去,远远的便看见鎏花宫殿门大开,门口却是空无一人,冷清的很,林樱雪知道,就算是平日,欧阳音倩的身边也只有丫鬟秋菱照顾着,鎏花宫早已是众人皆知的冷宫。
院子里的冬槐花开了,洁白的颜色是欧阳音倩喜欢的,只是那花絮如毛发,很难打理清洁,所以整个皇宫也只有鎏花宫种了冬槐树。
林樱雪进了院子,看见在冬槐树后面的八角亭里,陆遥城与欧阳音倩相对而坐,神情甚是肃然,不知这母子二人到底在谈什么。
迈着轻盈的步伐,林樱雪和梅香已经走到了粗壮的冬槐树边,背对着他们的母子二人似都没有注意到进来的女人,正想继续朝前,不料却在他们的对话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儿臣爱樱雪儿,不愿辜负她。”陆遥城磁性低沉的沙哑嗓音逸入女人耳底。
下意识的,林樱雪抬起的玉足退了回去,拉了梅香一把,二人隐身于粗壮的冬槐树后。
梅香的杏眸闪烁,刚才她也听见太子殿下的话里提到了大小姐,只是不知他和皇后娘娘到底在谈论些什么?
紧接着,欧阳音倩的声音缓缓传来:“可是听你提及……你父皇的意思,是要拿太子之位威胁你?樱雪儿,母后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一忍再忍,也是看在皇上立你为太子的份上,若是你这太子之位也丢了,那咱们母子二人……在这宫中的位置便算是真的没落了!”
“儿臣当然明白这一点,这也正是儿臣内心纠结之处,为何鱼和熊掌又不能兼得?儿臣不想放弃太子之位,也不想伤樱雪儿的心……”
“母后以为,樱雪儿是个识大体的女子,若她知道你内心的痛苦和难处,定然会理解你的苦衷。”欧阳音倩安抚的温柔嗓音传来。
站在冬槐树下的林樱雪的眸光微怔,原来男人今晚要留在鎏花宫用膳,竟是因为内心纠结烦闷,归咎到底,都是为了她!
原来是想来陪皇后和男人一起吃饭的,可是此时此刻,林樱雪却全然没了心情,她也想静下来,好好想想。
风有些大了,女人青丝上还飘零着冬槐树上飞下的花絮,梅香一脸忐忑的望向主子,小声道:“大小姐冷么?风大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吹吹风,也好让脑子清醒些。”林樱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梅香欲言又止,她看得出主子虽然唇角挂着笑,可是内心未心是快乐的,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大小姐,其实奴婢觉得……太子殿下真的是个好人,你对他也太苛刻了!”
林樱雪的脚步倏然而止,侧眸望向梅香,清冷的眸光顿时让那丫头不敢再说话,不想,女人接下来却是淡淡开口:“哦?本小姐怎么苛刻了?你倒是说说……”
“这个……奴婢不敢放肆!”梅香抿着下、唇,吱吱唔唔不肯再说。
“让你说,你就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林樱雪佯装不悦的赏了她一记白眼,漫不经心的淡淡道。
“那……奴婢就放肆了!奴婢觉得……太子殿下对大小姐已经够好了,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不愿意看你伤心,却将自己陷入两难境地,要知道……太子之位对于一个皇子而言是多么重要,可是如今他却要在太子之位和心爱的女人之间做出选择!这对于他而言,不是太残忍了吗?再说……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可是堂堂一国太子,大小姐却不许他再纳侧妃,于情于理……这似乎都说不过去呀!”
梅香的语速很慢,因为这些话有犯上之嫌,她也格外小心翼翼,不时观察着主子脸上的表情变化,却见林樱雪的面色出奇的平静,时而眼敛低垂,若有所思模样。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接纳长钦公主,让尘安心坐稳他的太子之位,是吗?”女人飘渺的声音枭枭传来,这一刻的她,似出奇的安静柔美。
“奴婢觉得娶一个长钦公主,并不影响太子殿下和大小姐的感觉,反倒会让太子殿下觉得,大小姐的xiong怀气魄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待他日荣登九五之时,皇后之位定然非大小姐莫属。”
梅香的嗓音压得更低了,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丫鬟,却她也同样有护主情怀,也有爱国情怀,她们是月铭国的人,如果林樱雪它日当上了皇后,那也是月铭国的荣耀,也是维系两国关系的重要纽带。
“让我好好想想吧……”林樱雪没有直接给梅香答复,云淡风轻的淡淡应了声。
夜深了,上官轻挽已经躺下了,男人才从外面回来。
推门而入,陆遥城的目光直直落到软榻上的女人身上,眸光一紧,关切出声:“樱雪儿……今儿怎么这么早就睡下了?是身子不舒服么?有没有让丫鬟去太医府请太医过来瞧瞧?”
林樱雪忍不住低笑出声,轻柔道:“瞧瞧这样就把你紧张的,臣妾今儿不过是觉得突然倦得很,所以才早些睡下了罢。再说……就算是身子不舒服,我自个儿不就是大夫么?哪还用得着让丫鬟去太医府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