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成为野鬼,爹娘一定会很伤心的。“啊……”
“别哭啦,再哭,人都被你给惹来了!”杭御风伸手捂乔陵莘的嘴巴,乔陵莘气愤的一口就咬下来。
“啊……”乔陵莘尖叫起来。
“我都没叫,你叫什么!”杭御风看着被咬出血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样。
“呜呜呜……”
“哭吧,哭吧,随便你……”
杭御风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听着咚咚咚几声躁动的铜锣的声音。他赶紧捂住耳朵,打更的人拿起铜锣敲的更加用力,“咚咚咚,好小子,敢在这里欺负姑娘,来人啊……有采花贼啊……姑娘,你不要怕,我绝对不会让这个人人渣得逞的。”
他扯起嗓子大叫起来,从街头到巷尾,全部都是打更人的呼喊声。
杭御风一怔,“大哥,你听我说!”
“来人啊,快来捉采花贼,采花贼在这里!”打更的人哪儿听他解释,匆匆冲上来就抱着杭御风,杭御风一惊,一把推开,“我不是!”
“好小子,还敢推我!拉人啊……”
乔陵莘根本没回神,就见着整个大街上已经熄灭的灯全部亮起来,已经有人从屋子里抓着大棒子冲出来。
杭御风一见,一把拽过乔陵莘,大声吼起来,“还不走,等着被抓奸!”
话没说哇,一大群人就冲出来,乔陵莘也被人人群给吓着,跟着杭御风充出去。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远,已经将身后的众人甩在了后边,杭御风大口喘气,一边喘气一边问,“你怎么样?”
乔陵莘好像躺在地上,“我,我快要断气了,嗓子都,都快要冒烟了……”
杭御风问,“你跑什么?”
“你呢,你再跑什么,我看着你跑,我就跟着你跑了。哎呀。累死我啦……”她说完,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我要晕,晕过去了!”
杭御风一把拽起她,“别坐着,起来!”
乔陵莘甩开她,“我偏要坐着!我累的快要死掉了!”
“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的哭,我们怎么会被那群无知的家伙追……”
乔陵莘一听,微微的皱起眉头,“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们被挡采花贼追?”
“那老大叫那么大声,采花贼,采花贼,你耳朵长后脑勺了吗?”杭御风伸手靠在墙上,回头看乔陵莘。她一脸茫然,显然还没有回神!脸上已经花了,泪痕已经被风吹干,她的小脸冻得红红的,让人十分心疼!
杭御风伸手过去摸乔陵莘的脸,被乔陵莘一把排开,“哦,我想起来了……刚才有鬼想要抓我,我……不对,黑白无常!“乔陵莘仔细的打量杭御风一眼,“你,你是活人,还是死的!”
乔陵莘有些害怕的朝着他的胸口摸过去,摸到那跳动的心口,突然一下子就叫起来,“啊,你没死啊!”
“你才死了!”
乔陵莘眼珠子转了两圈,“我明明看着你已经死了的!”
“是啊,我真要是死了,你这个女人也只会把我丢在墙根下,什么都不会理,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杭御风真是痛心疾首,”乔陵莘的乔陵莘,几年不见,竟然变得这么没有人性!”杭御风狠狠的推了她的脸一把。
乔陵莘心里被揪了一把,“我可以解释的,其实!”她是又急又气,早知道,自己就该留下来,现在乔陵莘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算了,“其实,其实我,我很想救你的!去正要去帮你找人救你!”
“我不想听!”杭御风伸手挡住她的唇,“你的良心!”杭御风指着乔陵莘的心口处,“这里,被狗给吃过是不是?”
“我!“乔陵莘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还要疼,她心里已经对刚才的行为后悔,如今满脸的羞色浮上她的脸颊,她不安更多的是愧疚难当,她伸手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微微的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道,“对不起!”
“你说什么?”
“对不起!”她底气低迷,恨不得找到一个地方钻进去,“下一次再也不会!……下一次……喂,你刚才白无常是你?”乔陵莘回神过来,仰起头看着杭御风。杭御风脸上还沾了一些颜料,乔陵莘凑近一闻,就闻到一股腥味。
“好啊!’乔陵莘叫起来,一脚就朝着杭御风踹过去,“你竟然要我给你磕那么多个头……你这个混蛋!”
杭御风早有准备,身子一侧,躲开一脚,乔陵莘另外一只腿紧跟而至,一个扫腿就踢过去。杭御风伸手一把抓着,“其实,大家不过是抵平了!”
乔陵莘一拳头就打过来,咬牙切齿,”抵平,你也朝我磕几个头试一试!“
杭御风放开抓着她的腿,后退两步,躲开,乔陵莘朝着他冲过去,一掌就劈过去,顿时一股巨大的掌力将墙壁上的钻头振开一条缝隙。乔陵莘朝着杭御风逼过去,“你这个可恶家伙,我劈死你!”乔陵莘伸手朝着再劈过去,然后这一次杭御风没有躲,然后扬起手格开。
“你敢装鬼吓唬我,气死我了!”
“不要那么小气嘛!”
“啊!”乔菱莘气的大叫起来,想起刚才自己真的以为要死,她就气不过。
“好了!”杭御风突然停下来,“给你打,打几下出气吧!”他直直的站那儿,闭上眼睛,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样子。
乔菱莘上去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一边踢一边一边大声的骂,“混蛋,你这个死相,你怎么不去死!”
杭御风站在那儿是巍然不动,任由她拳打脚踢。
踢了一会儿,乔菱莘停下来,转身就走,“跟石头一样,踢的我脚疼!”
气死她了!
死王八蛋的!乔菱莘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个够。
“陵莘!”
“死了!”她气不打一处,大声的吼,一边走一边继续骂,她自己怎么这么笨,他强壮的跟一头牛一样,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死掉了。
“陵莘,口干舌燥的,走,我们去喝酒!”
“喝你个大头鬼!”
“百年的竹叶青……喝茶也行!”
“不去,死也不要跟你这个八婆再一起!”
“那你去哪儿?”杭御风在后边不紧不慢的跟着,“回去?”
“干你屁事!”
“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怎么舍得回去!”他有些委屈,跟在身后,有些的怅然若失。他的声音里有股难以抑制的忧伤,一下子就让她有股悲怆。
她停下来,好久好久才抽了一口气,再这个世界里,到处充满着愤恨,欺骗,利用,一个一个的人都带着厚重的面具,在这一张张面具后,每个人难以抑制的悲怆。
她如此,他何尝!
世界里有太多太多的因素,早已经容不下他跟她的忧伤。
“陵莘?”
她转头过来,笑,跳起来抱着他,“走,喝酒去,百年的竹叶青,我喜欢。”
“不生我的气了!”
乔菱莘哈哈笑起来,“只许你装鬼吓我,也不许我假装生气!”
“你……”
她哈哈大笑,“看,你脸色都变了,好吧,看在百年竹叶青的份上,我就饶了你!”她使劲的捶着他的心口,“下不为例!”
他笑起来,眉眼一弯,越发动人,整个人都呈现一股难以抑制的优雅,红艳艳的衣服衬托下,她仿佛就看着一支开得正艳的牡丹花,而她就像一只采花的蜜蜂,两个人走在一起,被灯光拉的长长的影子。
她一晃,杭御风歪着身子,也跟着她晃,她一扭,杭御风弯着腰被她给压弯,两个影子多变的样子,一会儿像这个,一会儿像那个,乔菱莘看着觉得有趣极了。
“你在搞什么?”杭御风终于受不住,一把抓着她的手甩开,“还没有喝酒,你就已经醉了?搞什么嘛。”
“你不觉得像两只小狗!”乔菱莘指着地上的两个影子。
杭御风眯起眼睛,却乔陵莘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他回头瞧地上的影子,宛然一笑,“果真是两条狗!”
“两条流浪狗!”乔陵莘加了一句。
“对!”杭御风呵呵的大笑,“就是两条没有人要的流浪狗!”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两人在夜里放声大笑,乔陵莘觉得畅快,两人靠在一起,相互偎依,不紧不慢,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我想唱曲!”
“唱啊!”
乔陵莘呵呵的笑,“唱什么呢……东门行……”
“东门行出东门,不顾归……”
她说完,丢开她,身子一转,翩翩起舞,衣袖一转,转了两圈,她悠然魅惑,一脸惆怅,有些幽怨的看着杭御风。
杭御风笑,“果真有几分样子,你倒是活脱脱一个怨妇!!”
“去!”乔陵莘笑,“你一家才是怨妇……过来,跟我一起唱啊……”乔陵莘伸手拉着杭御风的衣袖,“来入门,怅欲悲!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杭御风哈哈哈大笑,转了两圈,打断乔陵莘的话,“别扭,一点不像你!你的眼儿不够绝,心也不够冷,怎么看都不像个穷困潦倒的小妇人,倒像是仗剑而出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