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说,皇上,给那些无家可回的人一个归宿吧!我算过了,也不必每个地方都设置,就是州郡设置一个,直接隶属,银子也不从地方过,让地方空出一部分银子,给那些无药医治,无家可归的人,一点温暖。”
端木鸿烨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清亮如水,没有半点需求,在人人都争夺权欲,为了荣华富贵不断的残杀陷害,不顾夫妻之情,不顾人伦的情分的时候。
她像一颗宝石一样,闪耀在他的眼前,让他快要麻痹的心,开始跳动起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乔陵莘微微的一怔,“这些尼姑已经很有钱了,你瞧瞧这些?这些地方,住的用的,哪儿差,如此好的环境,如何能苦行,当年佛祖是怎么来的,也不是放弃很多东西……”
“这些都是有定制的!”
“定制什么?”乔陵莘道,“有些人因为一时的困厄,不能发挥他的才华,贫困或者疾病夺走他的生命,他纵然有惊世才华,却无法用于效忠陛下,陛下不觉得可惜!难道真的要给这些尼姑顿顿吃青菜豆腐,还是要给是他们给这些雕塑盖房子穿新衣。”
乔陵莘跟端木鸿烨坐在廊下,一个小尼姑在树丛不敢出来,听着乔陵莘说起这些,眼神有些惊讶起来。她的赶紧将这事告诉主持去。
这个女人,刚来院子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怀好心。
尼姑庵每年从国库拿到的银子不多,可是也不少,如果以后就断了,靠着香火钱过日子,哪儿还有他们的悠闲自在。
“这些说起来好像很容易?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吏治腐败!如果每个州郡都设置,只怕到时候会增加多少官吏,国库如何承当这笔开支。”
“其实我想了想,既不增加官吏又能抑制腐败的办法!”
“呵呵,朕倒是要听听高见。”
“可以委托当地有名望的商人。”
“商人!”端木鸿烨惊讶的看着她,“你疯了吧……”
“官府妥当推卸不是常有的事情,陛下就算真的将这些银子下放到官府,只怕也没有多少人会尽心扶持,他们只会认为这样是增添其负担。所以,难免会出现陛下旨意无法到底,陛下的安民之策无法真正安民。”乔陵莘看着端木鸿烨,“但是如果委托给商人,让官府以及陛下是不是派遣官吏进行巡查,加强监管,这些商人一定会比官府办的更好?”
“朕还是有些不明白!”
“本朝一直重农,对商人不加以重视,如果能得到陛下的肯定,这些人一定会尽职尽心为陛下办事。何况,陛下的亲赐的荣耀也是众多商家的典范,这样的商人很快就会成为众人追逐的对象!如此光宗耀祖的事情,又是有利可图的事,他们有什么理由拖沓。”乔陵莘道,“拨给地方的银子,可给与其一些提成分红。而且,被救治的人,等他们脱离困厄之后,也需要向救助过的地方反馈,作为报答,还有,还可以像各地富商进行募捐,我想,这样会有更多的人得到救助。”
端木鸿烨看着她,“你哪儿想到的这些主意?”
“呵呵,就是瞎想想!”
“陵莘!”端木鸿烨叫了一声,“作为帝王,有很多的无奈。”
“陛下,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让朕拿银子还说不是坏事!”端木鸿烨道,“这件事情,朕要想想。”
“相信我吧!”乔陵莘道。“这是好事儿,你还想什么想?”
“你以为这是你家买菜啊,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朕自己就能决定吗?”端木鸿烨起身,“你啊,真是的。”
“你干嘛高高在上的样子。”乔陵莘看着她,“为君者不该以民为本,急民所急,为民谋福吗?”乔陵莘看着端木鸿烨的背影,“你上哪儿,我话还没说完呢……”
……
“主持,这件事情怎么办?”
主持房中,七个尼姑聚集在一起,主持也是皱起眉头,听完小尼姑的报告,脸色凝重起来。
“主持,要是陛下截断了国库供给,我们这边岂不是要断粮了,说好翻修大殿的银子也没有了?”
主持坐下来,“她来是故意针对我们的。尽然说我们香火钱已经够多,历朝历代对我们庵堂供奉都是有的,怎么说不给就不给,何况这事儿不是小事儿?”
“主持,听皇上的口气,好像十分赞同,可是一旦皇上同意她的说法,我们尼姑庵岂不是要沦为二三流的寺庙,跟那些小寺庙的尼姑一样,靠着香火钱过日子。”
“你还听说什么?”
“还听说要建什么地方,要跟商人合作?”
“真是岂有此理!”一侧的尼姑是愤恨不已,然而主持却只是转动手中的念珠。
“主持!”
“如果陛下真的要如此做,我们又能怎么办?”
“都是那个女人,早知道她来砸门寺庙中就没安什么好心!早知道就……”
“就如何!”主持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子,“她是什么人?轮得到你们如此说?”
“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钱财乃身外之物。”主持坐着,抬头看着他们,“如果因为国家没有拨付银钱,我们就心生怨恨,那么的这些年的修行是什么?”
“是!”
“惠悟惠怜惠法,你们一定要好生照顾陛下,还有乔娘娘,不能生出任何的差错!”
“是!”
“尔等要明白,尔我等出家修行,祀奉佛祖,四大皆空,六根清净,岂能因这点小事而葬送多年修行。”
“弟子明白。”
……
“这些都是家常菜,招待城主真是不周。明日回城,定为你接风洗尘。”端木鸿烨指着菜,“此处不能饮酒,只能以茶代酒招待城主。”端木鸿烨说完举起杯子。
有琴凤临却笑,“听说有位皇妃也在寺中,皇上为何不请出来一起。”
端木鸿烨看着她,“有吗?朕怎么不知道?”
“难道没有!”有琴凤临是微微一怔,“我前日还曾见过她,难道她不是?”
端木鸿烨呵呵的笑了一声,“可能是城主眼花吧,这寺庙中并无皇妃。也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
“乔家二小姐?”
端木鸿烨道,“她啊!说起来见笑,她有点事,现在不在这里。我们还是不要提女人了。喝茶。”
“这么快就回去了!”
“是啊!”
“她有没有把什么东西寄放在皇上这儿?”
端木鸿烨微微一怔,抬起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的这位娘娘,怎么说呢?好像有点什么……”有琴凤临伸手端起茶,慢条斯理起来,“听说,她的手脚有些不干净!”
“城主!”端木鸿烨叫了一声。对这样的侮辱,对乔陵莘也好,对他也罢,都是极大的不尊重,乔陵莘不管怎么的混账,那也是他的皇妃。
护短啊护短,乔陵莘是他的。她就是只猪,那也只准他侮辱。
有人的耳根子红红的,忍不住就打了喷嚏,乔陵莘揉着发红的耳根,大吼一声,“天要下红雨了吗?姐这么凶残的人还有人牵挂。”
她揉揉鼻子,外边响起敲门声。
春香开门,外边站着一个宫女,“陛下请娘娘过去一趟?”
乔陵莘皱起眉头,“不会吧,这么灵验?”
乔陵莘将怀里的金子拿出来,金晃晃的晃瞎人的眼,金子真的是一个好东西。不过…
她侧目看了一下那个宫女,宫女的鞋子边沾满了草,而且她一直丢头,虽然礼数周到,可是却让人觉得有些僵硬,被上次整过一次,乔陵莘现在走起路都是睁半只眼睛的,不管是不是,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她打发走了宫女外边等,走近春香,凑近她的耳边,“把这东西丢粪坑去!”
“什么?你疯了?”春香吓了一跳。
“嘘!”乔陵莘将金牌塞入她的手中,“喂狗总被劫财强!去!”
她出来,那宫女在一侧等候,乔陵莘便跟着她走,走了半路,乔陵莘发觉不对劲,陡然叫起来,“喂,你带我去哪儿?”
“跟着走,就是!”
乔陵莘站定,一甩手,“不说算了,我要回去了。”
“这是陛下的吩咐!”
“拜托,你们陛下的话,我什么时候听过。”乔陵莘说完转身就走。她们的陛下什么什么,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原本以为只是吓唬吓唬她,可是没想到刚走一步,那个女子已挡在她面前。
“你干嘛!”乔陵莘吓了一跳。
那女子却一把抓着乔陵莘的手,一下子将她给抱住,抱住之后,就往一边的池子那边拽。
乔陵莘大叫,“救命啊!”
求救声未发出,一只手就捂住她的嘴。两人普通一声就掉入池子里。
一入水,乔陵莘觉得一股寒气,那只手捂住她的嘴,死死的拽着她,使劲的往水里边拖。
乔陵莘一怔,使劲的挣扎,可是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在水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一股股浑浊的水入了自己的心肺。
该死的,这到底是谁要害死她?
乔陵莘的手摸着她的腰腹,狠狠的一击。那个女子闷哼一声,可是却还是未放开她。仿佛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她跟谁那么有仇,非要害死她,她想到了死,莫名的害怕,扬起一掌,一掌击打在对面的人的腹部,用十成的力。
只听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一股血腥味就从水里蔓延,可是她人的手却还是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