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林锒残忍的挥刀,将兮妃肚子里的孩子解剖了出来。
孩提落地的哇哇声,讽刺着整个画面。
她先是抱着孩子哄了一会,紧接着匆忙的脚步便是夺门而去。
“离心,离心。我们可以出去了。”我小心翼翼的晃动着怀中的人儿,许久却不见他有半点回应。
我心中一下咯噔,心想不会是刚才的画面太过血腥,将他吓晕了过去吧?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从柜子里面挣脱而出。
瞥了一眼鲜血淋淋的兮妃,有些于心不忍的往别处看去。
将离心换了个姿势抱着时,才发现他半睁半闭的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
匆忙的跑回原本的房间,我冲着里面便是喊道:“春灵,春灵,你快出来!”
话音落,衣柜的门打开了。
春灵看着我神色慌张,抱着的离心面色也不是太好,便是明白大事不妙,免不了加快了步伐。
“我们快走!”林锒现在虽然不知所踪,但难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回到这里。
我们三个人快速的原路返回,走到了紫玉宫的凤尾处,钻了出去。
回到永密宫时,我几乎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这一路本是我抱着离心。
春灵说,刚开始她想抱的,可是我怎么都不肯松手。
面色更是差的不是一点两点,无奈只好先回了宫再说。
我后脚刚刚永密宫的大门,她才勉强从我手中抱过去。
门口有了声音,从未离开我宫殿的拓跋楚第一个便是跑了出来。
见到我的模样,上前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春灵一个机灵,立马低下了脑袋:“回殿下。我,我不知道。先前姑娘说要跟着小殿下去救兮妃娘娘,回来后,就这般模样了!”
拓跋楚斜眸瞥了一眼昏迷中的拓跋离心,冰冷的说道:“快传御医过来。星伊交给我!”
随后,便是拉着我的走,直接去了我寝殿。
门扉关上那一刹那,我陡然间回神了。
观察了一番自己身处的地方已然安全,压制在心底的滔天恨意瞬间涌现了出现。
转过身时,瞥见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拓跋楚,强忍的酸楚,立马涌上鼻翼。
“是林锒,一切都是林锒。拓跋楚,是林锒做的!”我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拓跋楚见我的情绪有些激动,拉拽着我,便是将我按在了软椅上。
“你先别激动,慢慢说,有我在,你现在很安全。”
许是这句话,给了我足够的勇气和温暖。
抬头望着他温暖如水的眸子,眼泪不争气了流淌了下来。
“是林锒陷害我的父亲,是她谋害了我整个家族。她害死了我不说,还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话音落,整个房间都寂静了。
我看着拓跋楚本是担心的模样,慢慢变得欣喜。捏着我肩膀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最后,我竟然见他红了眼眶。
“芯一,你终于承认你是芯一了!”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回过神时,才蓦然发现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你现在不用紧张,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芯一。”拓跋楚继续道。
每一个字穿过我脑中,却如会放大一般,满满的塞住了我的思绪。
过了好一会,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怎么知道的?”
“从我们第一次相遇,你用暗器找来了人救了我的名字。”
“第二次你一不小心脱口而出的折倾。”
“第三次……”
……
我迫使自己安静的听着每一次被拓跋楚发现的破绽,慢慢的发觉他默默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很感谢老天爷,又把你送回了我的身边。”
如此煽情的话,我已然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上前,死死扣住了对方的脖颈。
“你还怪我吗?”我弱弱的问道。
感受着后背他渐渐缩紧的力道,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回答:“没有,从头到尾,我只爱过你,没有恨过你。”
可他却不知道,越是如此宠溺的爱,却让我更加觉得负担磊磊。
过了好一会,我才离开了他的怀抱。
看着他宠溺的模样,我竟不争气的破涕为笑了。
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肩膀,冷哼一声。
见我已然没什么事了,拓跋楚便是坐在了我的旁边,将我的脑袋扳过去正视着他。
“林锒谋害你父亲的事,其实我早就查清楚了。”他突然道。
我心口一阵咯噔,有些愠怒的瞪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帮他平反。我爹爹一身献给大历,无愧于心。死后还晚节不保,实在是对不起他老人家。”
“你听我说,现在我还没掌权。扳倒魏家岂是一个妇孺能做的事,拓跋良,必然会是她的后盾。我不知道他们二人中间有着什么样的协议,但是贸然出击,只会让他们抱的更紧。”
拓跋楚说的话,道理我自然明白。
可是咬着牙龈,看起林锒今日所做的事,和对魏家做的事,心口那一股愤怒便是平息不下来。
“可是我想让她死!”
“好!”拓跋楚认真的回答,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在他面前,我心底所有的戒心,都会慢慢融化。就好像浮萍找到了根据地,以后再也不怕不知道会被漂流到什么地方去的模样。
这个世上终于有第二个人可以分享我最心底的秘密之后,我连出寝殿门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刚刚抹干了眼泪,准备去看一看离心的时候,春灵匆匆忙忙便是跑来了。
“姑娘,姑娘,不好了。御医说,太子殿下……”
未等她说完,我心中便是咯噔一下。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深知拓跋离心的身子特殊的很,凭春灵那着急的模样,十之八九怕是大事不妙了。
跟随着她的指路,我直奔离心的房间跑去。
赶到门口时,却发现替他诊治的,却不是罗青。
“你是谁?罗御医呢?太子殿下的症,不是只有秦海和罗青才有资格接吗?”
我突然的冒出,显然吓了御医一大跳。
本是诊脉的他,陡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这位娘娘,也不是老夫非要过来。是实在是,实在是皇后娘娘扣着人,若是我不过来,御医院,就没人能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