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中元节,算是一个大节。这一天每家每户都会裹上最大的混沌,,就算家里没有准备,也会来外面吃上一口。”何以凡解释道。循着他的声音,我目光依次落在客满为患的摊面上,一个个点的,还当真是馄饨。
所有人激情四溢的聊着一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我看着那些个画面,却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感觉遥远无比。
哪怕周围再多人,感觉还是一个人——说的就是这种孤独无力的感觉吧。
“走,我带你去走走。”何以凡不过问我的意见,便是直接拉起我往人群里面挤去。
路过四五家吃的店,我们停留在了一家干货店的前面。
和先前的一样,店门口都是人挤着人。
只是那些挤出来的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白色的纸布和一次性毛笔。
看样子,估计是孔明灯之类的东西。
何以凡想要拉着我往里面走,可我看着跟前那么多人,便是止住了步伐,怎么都不想挤进去。
本就没什么兴趣,更别说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去吧。我有点累。”我甩开何以凡的手,驻留在原地。
他回过身,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所有又恢复了正常:“好,那你等我。”
言毕,我便是亲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如同普通人一般,和他们挤着拥挤的地方,去买平常到极致的东西。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才拿着孔明灯和一次性毛笔来到我的面前。
中元节本就在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此番他还运动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更加明显了。
我提了提胳膊,本是想替他擦去额头的汗珠,可犹豫了一番,还是作罢。
“我来这里三年了,每年都看着许许多多的情侣,会到我们斜阳城里面的一条幸运河上,放孔明灯,今天你也陪我去一趟吧?”
我心中嗤笑孔明灯又不是放在河里,为什么还要称那条河为幸运河。不过脸上还是毫无波澜的点点头。
他伸出手又想牵我,却被巧妙的躲开了。
随后,何以凡晦暗不明的眼神从我身上扫过,便是直接大步朝前面走去了。
他所说的那条河,离我们原先待的地方也不是特别远。
不过刚刚抵达桥上,我便是被桥下面那一幕壮观的景象给吃惊到了。
说是一条长长的火龙,当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无数的俊男靓女站在桥下,从我们这头开始,一直延伸到远处。
天上,已经飘荡着不少的孔明灯,许是风向的问题,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怎么看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大概是我的面色愈发冷淡,何以凡关心的问道。
回过神来的我,连嘴角抽动的欲望都没有,朝他瞥了一眼,直径往前走去:“不是说要放孔明灯吗?还不快走?”
“好。”良久之后,停留在我身后的他,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们两便是直接如同完成任务一般,融入到形形色色的人群当中。
看着周围乐乐融融的一片景象,心底的某处柔软突然被戳中了。
我有多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了?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
记不清了。
记忆里,自从我当上了皇妃或者皇后以后,这些最简单快乐的事情,就如同在我世界里消失了一般。唯有和拓跋楚隐居的三年里,每逢过年,他和秦海都会带着我们一同去附近的镇上住上一段时间。
感受一下民间过年的氛围。
而眼下……
何以凡蹲在不远处,正在摆弄着手中的孔明灯。
在所有情侣一起弄的队伍里,他是那么的刺眼夺目。
“哎呀……”愣神的当口,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叫声,话音未落,侧身便是被不知是谁给撞了一下。
大概是我思想太过集中,在对方触碰到自己的第一时间,我便是本能的出手将对方截住。
接下去,在耳边响起更为惶恐的尖叫声。
待我看清人,才发现自己手中的,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
女子手里还拿着毛笔,被我挟持的姿势,有些怪异。一双本应该水灵的眼睛,充满了恐惧。
紧接着,在我们跟前的一个男子,冲我咆哮道:“放开她!”
瞬间,所有沉浸在自己欢乐中的人,纷纷朝我们投递来诧异的目光。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年纪应该跟女子差不多。而且他们身上穿的衣物,看起来都应该属于官宦或者商人世家。
心中不由得狐疑,大齐的小姐公子们竟然如此开放,也会来才加这种民间的组织。
“你听到我说的话没?快点放开雯雯!”
他口中的雯雯,应该就是我手中的女子。
反应过来自己意外挟持了一个毫不相干了人,立马松手,歉意笑道:“不好意思,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男子抬起胳膊便是要朝我打来。
我一时看着那动作,竟然慌了神,眼睁睁的盯着它劈到我面前。
然而就在闭眼的当口,面上突然没了动静。
睁开眼时,才发现何以凡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面前将他给拦住了。
“偷偷约会姑娘,还敢如此闹事?就不怕明天全斜阳的人都知道你们了吗?”何以凡冷冷的开口,男子却还是一脸的不屑,朝我们打量了一番说道:“还好意思说我?你们两个,恐怕也是偷偷背着父母出来的吧?”
“哼,也不会调教调教你女人,出手就那么粗辱,也不怕伤到我们家雯雯!”
男子看似一个顽固子弟,毫无诗书公子的文雅气质。不过从他张口闭口都是他们家雯雯,倒也看得出来不是个花花肠子。因此,我也多看了两眼从我手中逃脱之后,一直躲在他身后的姑娘。
“我的事,无需你一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何以凡说的咬牙切齿,先前嚣张的男子也开始渐渐面露难色。
我看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是何以凡抓着他的手腕渐渐用力。
别看他一声不吭,可手掌的殷红足以证明何以凡用的力气之大。
“放开他吧,再下去手都要断了!”我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