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纷纷一脸同仇敌忾望着我,如同我所说的一言一句都是在侵犯着他们的精神支柱。而唯独站在他们跟前的陈老,我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阴狠的眸色中,闪过一丝精光。
恐怕是被我说中了要处!
而他身后那些个不明事理的官员,必定是受了他的教唆。
思量着,闷哼一声,拂袖直接转身入了大门。
“将所有的大人,全部‘请’出宫去!”
我特意将请字加重了音,话音刚刚落下,身后便是传来了和之前一样难以入耳的谩骂声。
一直到关了勤书房的大门,这声音才轻缓了下来。
我气急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砸碎了那书案。
跟在我身后默不作声二人,出声了。
拓跋秋上前握住了我的拳头,迫使我逐渐舒缓开来和她相握:“皇嫂……”
她一破声,便是哭了。
本是要来安慰我的,现在倒是自己先控制不住了。我纵然此刻内心的情绪是波涛汹涌,可也万般不敢表现在脸上。
所有人都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嘶吼。
可是我不能,就算有着千万的痛楚,我也要咬牙吞下去……
强忍住了泪水,替拓跋秋抹去了眼泪:“没事,有我在。楚哥哥的天下,就绝对不会亡!”
就在此时,静默站在一旁的何勇,陡然间跪了下去。
我一时错愕,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他便是朝我们磕了一个头:“老臣愿听皇后娘娘差遣!”
他这是同意我先前的提议了吗?
与此同时,本是和我一同诧异的拓跋秋,亦是撤离了我的身旁,站在何勇的身边跪了下去。
“本宫拓跋秋,也愿意听皇后娘娘差遣!”
一时间,得到至关重要两个人的认同,我竟有些激动的无以言说。
压制了许久的眼泪,终究无声出来了。
好,好!
只要有人站在我这边,我就算死,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二位快起来!”我紧着上前,将他们扶起:“为何,你们突然又同意了?”
何勇先说道:“看得出来,皇后娘娘是真心替大历着想。是女子又如何?但凡有魄力,都可以主持大局!”
拓跋秋急忙点头赞同:“我本是也以为,女子当朝,难免会被别人说三道四,大有不合适。可是挣扎了许久。你们出征的时候,也是我帮忙代理处理政务。现在我觉得,皇嫂你是可以的!”
“谢谢有你们二人的支持。”我破涕为笑,凝望了一番。可下意识,便是立马紧着另外一件事。
“这个陈将军,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他是老臣,又是支持拓跋良的老臣,可为何蓦然间声望那么高,还可以鼓动官员,来抵制我一个女人?
何勇一愣:“曾经听先皇,也就是您和皇上的父亲提起过。这个陈老,曾经救过先皇的命,而且官位提升后也是兢兢业业,深的先皇的赏识。”
曾救过先皇的命?
我思绪逐渐飘到上一世,和拓跋良夜夜聊欢的时候。曾听起过有一个姓陈的将军,当初帮过他,所以在他当政之后,一定要重用他。
莫非,说的就是这个?
“当年拓跋良几岁?”
我骤然问起,何勇和拓跋秋皆是一头雾水。
“娘娘问起这个做什么?”
“你回答我便是。”
“大约三十年前,二殿下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吧!”
好你个拓跋良,才不过五六岁,就懂得收买别人,替自己办事。暂时姑且抛开当年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而做出贼喊捉贼的事,但是这个陈老,留不得,是必须了!
“找出破绽,让这个陈老身败名裂!”
话语一出,二人皆是一阵唏嘘。
“陈老一生丰功伟绩虽说没有,可也是勤勤恳恳一直在替朝廷办事。突然间让他身败名裂,也……”
“你刚才难道没看到他挂羊头卖狗肉虚伪的模样吗?挑唆众人,来宫里闹事。就算罪不至死,活罪也是难逃!况且,皇上的死,跟他万般脱不了干系!”
“这我认同!”拓跋秋出声了。“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听我都想直接杀了他!而且,我相信皇嫂绝对不会空口无凭的陷害别人!何大人,你倒是回想一下,有没有办法不让他留在朝中?我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获得了拓跋秋的认同,我们二人齐制的朝他望去。
见他沉默了一番,才如同恍然想起一般,朝我们说到:“若是他真有二心,我们倒不如,可以试他一试,若是成了,就算是死罪,也是难逃!”
何勇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和拓跋秋听闻思量了一番,便也觉得这办法可行!
那么接下去,就该是让朝堂上的百官,不得不承认臣服于我的事了!
拓跋秋从密室处,继而拿来了先前交给她的玉玺。
所有的百官,见玉玺,如同见了皇帝一般的尊敬。
所以就算是个别不认同的,也会因为大势所趋而不得不臣服。
“这个你拿着。明日上早朝的时候一亮,好歹也能震慑住一段时间。”
我拿起冰凉如丝的玉玺,脑中不自觉闪过当初和拓跋楚一同寻找这东西的经历。所谓睹物思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看过一眼,便是又送回了拓跋秋的手中:“这个你暂且先拿着,明天再给我。”
许是看到了我眼眸深处的悲凉,拓跋秋倒也没有二话。直接收了起来,放在了我看不到的地方。
我们在商量着明天上朝的事,何勇说着说着,却突然凝重了起来。
“我倒是有一法子,可以瞬间让所有人都倾倒娘娘这边。”
“什么?”
“去杀了何以凡。用他的命,祭奠皇上仙魂!”
这办法虽说可以一试,可是当我听到何勇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却是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何以凡可是他儿子,他……
“何丞相,你这是打算我帮你大义灭亲吗?”我万般不确定的问道。
却见他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犹豫:“齐皇早已不再是昔日犬子了。他存在的定义,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全大历的敌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