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门应声而开,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走进去,想了想,又走了出来,将门随手一带,门发出“啪”的一声,那个布帘子也是,随着关门被掀开,又缓缓落下,费尔南德?阿尔布雷抬脚往甲板上走。
来到甲板上,看着恢复平静的海面,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不禁叹了口气,随意走着。
包括自己这艘船在内,所有的船都在休整,只是已经是晚上了,大家只有借着月光来休整。
还有些船,船体有所破损,现在只能应急,能补的就补,不能补的,等回去后再补,要不然,再来几次,估计就直接沉入海底,直接报废,做海里鱼的家了。
还有一些船员,尤其是作为先锋的那些船员,很多都受伤了,随军的医师正在治疗,但伤员多,医师少,怎么都不够用。
那会儿的医术也不怎么高明,所以船员们都是痛苦的shen吟,即使被医师治疗过了,也是很疼,没有很好的麻醉术,没有很好的消炎术和消炎药,加上离岸很远,很多船员都得不到很好的治疗,在痛苦中等死。
这些船员一直陪自己出生入死,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看到船员们很痛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只能不停地给伤员以鼓励。
走到一个拐角,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没错,正是秦罗儿,秦罗儿正跟在医师后面,做医师的助手,给伤员包扎,这里的伤员们没有特别痛苦的表情,脸上皆是微笑。
而且时不时地还会爆发出一阵笑声,虽然笑声不大,但在这船上,尤其的明显夺目。
原来是秦罗儿边给人包扎,边讲笑话,把大家都逗乐了,暂时忘记了病痛的痛苦,所以这边的伤员越聚越多,大家都围了过来。
那位年长的医师,也是微笑地看着秦罗儿,对秦罗儿的表现非常满意,完全不记得,之前跟大家一样,排斥这个长得如此充满异域情调的小姑娘。
回身望,查理在桅杆旁边,正在指导大家修理,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突然有种自己是最闲的一个人的感觉。
原本还以为,秦罗儿帮自己全身而退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应该在房间里好好休息的,结果是,秦罗儿跑去帮忙包扎伤员了,还讲笑话让大家开心,这是让人始料不及呀!这个女人,绝对是谜。
那么,自己,要不要,做个解谜的人,来解开这个谜呢?!
一想到此,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会心一笑,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那,就试试呗!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走到秦罗儿身边,那么大的阴影过来,秦罗儿想忽视都难,果断抬起头。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高大的身子,将仅有的月光全部都遮挡住,这会儿正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罗儿。
像及罗伯特?帕丁森的脸,这时显得很平静,火红的头发也是,依然扎在脑后,,几缕头发随意搭在额头上,其实,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还是很帅的。
就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这张忧郁的小脸,不知迷倒过多少怀春少女和思春少妇,尤其是还带着这么尊贵的身份,相信女人群里,都滚了好几堆了吧?!
这时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蹲下身,从药箱里拿出绷带,开始跟着秦罗儿有样学样地替伤员包扎,那个伤员有点哆嗦,往后退了几下,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一个眼神过去,那个伤员立马不敢动了,只是嘴里轻喊:
“总督,不敢!”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按下伤员的肩膀,眼神示意躺好,借着月光和船上的灯光,细心地包扎起来,双目也是炯炯有神地望着伤口,那个伤员愣愣地看着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细看,眼角都湿润了。
其他船员也看过来,突然发现总督好有爱哦,尤其是正在被包扎的伤员,他可是第一个被费尔南德?阿尔布雷总督包扎伤口的人,他好幸运哦,至于会不会把包扎带都留下来,就不知道了,估计是很有这个可能性。
包扎完第一个,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又开始包扎第二个,第二个已经不像第一个那么挣扎了,安静地躺在那里等着费尔南德?阿尔布雷来包扎,只是嘴里会呢喃一些感激的话,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安抚伤员躺好。
看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仔细认真地替伤员包扎,秦罗儿笑了笑,倒是没发现,这男人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连医师都是一愣,被这年轻总督的行为搞无语了,本来想阻止,让费尔南德?阿尔布雷总督回去休息,不过,看费尔南德?阿尔布雷总督包扎地如此认真,倒是没忍心说出口。
两国交战的将士,大多数都听得懂一点双方的语言,秦罗儿还在那里安抚大家,本来有美女为自己包扎,疼痛都减少一半了,美女又卖力说笑话,大家更是开心,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了。
医师也笑眯眯地看着秦罗儿,看着大家,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轻松的氛围里,给伤员治病。
只是,该死的,医师轻叹了口气,但是,耳尖的秦罗儿还是听到了,医师的叹息,遂看着医师,温柔道:
“卡特罗医师怎么了,有什么难题吗?!”
声音婉转动听,卡特罗医师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月光下,那张慈祥的脸上,都是无奈的痛苦。
秦罗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
“您是不是为了伤员消毒的事情而伤神?!”
卡特罗医师抬头,惊异于秦罗儿的心思和观察力,但还是认同地点点头,的确如此,船上条件有限,伤员多,消毒不彻底,又没有好的办法,怎么办呢?!
那会儿又没有青霉素,红霉素啥的,消毒都不知道用酒,都是用香薰什么的,大不了就是用冷开水不停地清洗伤口,香薰还是少的,因为提取精油也是很耗时间的,不是普通人可以用的。
更别说用来缝合伤口所需要用的半月形缝合用针了,更是不能想的,若不是亲身经历,秦罗儿无法切实体会到,东方医术的魅力,华佗等老前辈的超高智慧。
不过现在不是做比较的时候,秦罗儿问费尔南德?阿尔布雷:
“你们这,谁管后勤?!”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招手,一个士兵快步走过来,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说了句什么,没一会儿,从船舱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秦罗儿在厨房里见到的雷斯?弗朗哥先生,原来,他就是这船上的后勤管理人。
那好,秦罗儿直接开门见山:
“雷斯?弗朗哥先生,这船上有多少酒,度数越高越好。”
雷斯?弗朗哥先生看了看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征得同意后,思索了一会儿,回道:
“还剩下20箱左右!”
“那好,叫人下去搬几箱上来!”
秦罗儿开口命令。
雷斯?弗朗哥先生还是看了看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后者点点头,雷斯?弗朗哥先生连忙叫了几个人,走下船舱。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看着秦罗儿,他不是不好奇,不是不想问。不过,这个女人做的事,他问了也是多余,难道要借此显示自己有多么无知吗?笨蛋才会这么做。
没一会儿,一箱箱酒被抬了上来,一一摆在费尔南德?阿尔布雷面前,费尔南德?阿尔布雷望向秦罗儿,其他人也都看着秦罗儿,鉴于秦罗儿白天的表现,加上费尔南德?阿尔布雷明显的袒护,大家都不敢过问。
卡特罗医师也是不解:
“你这是?!”
秦罗儿神秘一笑,上前打开一个橡木桶,立马,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好酒,陈酿。
“总督,这么好的酒,不应该犒赏一下众将士吗?!”
秦罗儿笑意盈盈地看着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这时候,查理也走了过来,他自然明白秦罗儿想干什么,只是,他才不会说呢!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不明白秦罗儿的意思,这个情况,谁还有心思喝酒了,只是,秦罗儿都这么说了,好像,自己不答应还真的不行了,遂开口道:
“自然是要的,来,大家过来,一个舀一勺,喝!”
大家马上开始行动,不料,被秦罗儿叫住了,秦罗儿抬手,眼露俏皮:
“应该让这些伤员先喝,他们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