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弗朗哥倒是从头镇定至尾,在座的只有他心里最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除了叹息,他还能做什么呢?!目前为止,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观其变。
看到这样的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秦罗儿连吃饭都严肃多了,静静地吃自己的饭,也不多言。
其实秦罗儿都知道,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回来后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救他母亲,那他现在的这幅表情,是因为他的母亲还是因为他的政治前途,或者两者都有,那么自己,会发挥怎样的作用就决定了,她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和时间。
饭菜偏清淡,大家都没什么心思细细品尝,吃的不快,都在等费尔南德·阿尔布雷。
只见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不声不响,不紧不慢地在主座上慢条斯理地将牛奶吐司撕成一片片,再放进嘴里咀嚼,一碟吐司面包,就这样被他用超出正常的一顿饭的功夫,吃完了。
主人不走,别人哪敢走,所以,秦罗儿和查理,还有雷斯·弗朗哥,都吃完坐在原地,也不能刻意看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在自己的座位上慢慢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的神好像回到身上了,眼神也清明了,转了转脑袋,看了在座的众人一眼,低下头,看到自己手上正在被撕的牛奶吐司,明白自己走神了。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将手中的牛奶吐司往面前的碟子上一丢,站起来,声音清朗: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我们走吧!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大家也没说不走呀!秦罗儿撇嘴,做了个调皮的撅嘴动作,冲着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就是一个鬼脸,恰好被抬头的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看见,四目相撞,有点火花四溅的意味儿。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也没有说什么,几个人离了餐厅,在雷斯·弗朗哥的带领下,往书房走去。
一进书房,雷斯·弗朗哥就立马关上门,秦罗儿和查理一见这架势,立马互相看了一眼,来到座位上做好,静静看着剩下的两位。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和雷斯·弗朗哥也互看了一眼,雷斯·弗朗哥开口道:
“其实这件事,原本是不应该告诉你们的,不过,目前为止,告诉你们也无妨,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眼神闪烁了下,没有说话,雷斯·弗朗哥继续道:
“大家想必都知道,费尔南德的母亲被大皇子二皇子偷偷软禁了。”
雷斯·弗朗哥直接称呼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为“费尔南德”而不是“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公爵”(在舰队上市总督,在国内是公爵的爵位),可见真的如秦罗儿推测,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查理和秦罗儿都没有说话,点头表示了解。
雷斯·弗朗哥心里叹息一声,继续道:
“虽然知道这有些不妥,但,目前为止,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秦罗儿慧眼闪动,看了众人一眼,突然笑了,三个男人被秦罗儿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秦罗儿轻启红唇,缓缓道:
“你是想借助我的武功,去为你打探情况?!”
雷斯·弗朗哥双眸突然睁大,有些骇然秦罗儿敏锐的观察力。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也看了秦罗儿一眼,眼光停留在秦罗儿一张一合的红唇上。
“是的,你的武功我们都见识过,飞檐走壁绝对没问题,所以,查探情况,你最合适了。”
“为甚不是他?!”
秦罗儿指了指查理,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也疑惑地看着雷斯·弗朗哥,他也有相同的疑问。
雷斯·弗朗哥摇摇头,解释道:
“当然不行,你们可能不知道,大皇子很自傲,所以,从来不屑于跟女人动手,他去,不行,”
雷斯·弗朗哥指了指查理,
“你去,万一真的被抓住了,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反映灵活的话,估计还可能把你放了。”
秦罗儿点点头,以手托下巴,没有说话。
查理紧张地反对:
“不行,我不能让秦罗儿单独去冒险,你们,难道就没有别的人选了吗?!你们的死士呢?!”
雷斯·弗朗哥和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对望一眼,连“死士”的事情都能猜出来,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历。
“我们的死士,嗯,没有女人!”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蹙眉说道。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一向不喜欢女人,除了自己的母亲,在他的眼里,女人都只会碍事,当然,自从遇到秦罗儿,这个想法就完全改观了,但,这也只是在遇到秦罗儿之后,所以,他的“死士”里没有女人。
秦罗儿大概也猜出来了为什么,阻止了欲再说什么的查理,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道:
“我去可以,将地形图画给我,包括内室的地形图,还有,我要一套全黑的夜行衣,一把小而锋利的匕首,其他的,我自有准备。”
查理抓住秦罗儿的双肩,努力看进秦罗儿的双眼,眼里都是担忧,提醒她不需要这样子去冒险。
秦罗儿给了一个安啦的眼神,带着查理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轻轻一笑,美丽倾城:
“记住,我这是为了你的母亲!”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心迅速地跳动一下,定定地看着秦罗儿消失在视线里。
“孩子,不要爱上她!”
雷斯·弗朗哥对一直望着门口的费尔南德·阿尔布雷道。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收回目光,看了雷斯·弗朗哥一眼,容颜恢复冷峻,冷冷回道: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雷斯·弗朗哥点头,只是心里依然有隐隐的担忧,真的如此简单吗?试想当初,自己也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只是后来,还不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这世上最不可预测的,就是爱情,连宙斯大人都控制不了地不顾家里的赫拉,骑着神牛去追欧罗巴女神,更何况,我等凡人。
还是先救出爱丽丝要紧,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一步一步的来。
想到爱丽丝,雷斯·弗朗哥苍老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微笑,皱纹也慢慢舒展开,眼神温柔,似乎是想到自己最心爱的人一样。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默默退出去,留下雷斯·弗朗哥一个人,坐在书房的沙发里,慢慢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时候,连费尔南德·阿尔布雷都在想,如果雷斯·弗朗哥是自己的父亲,那该多好,不用受尽委屈,屈辱,不用这样明争暗斗,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在普通的房子里生活。
早上醒来,母亲在厨房忙活,父亲在院子里坐着家具,劈材,看到自己醒来,母亲会过来,温柔地叫他起床,嗔怪他怎么不洗脸就偷吃炉子里的烤吐司面包。
但是母亲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爱,看着他吃,都是宠溺。
父亲会带他玩,给他做玩具,跟他说航海的那些事。
就算没有富有,没有大房子,他也开心。
哪里像现在,母亲的半生,都在尽力讨好父王,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本不该生出来的他,母亲是为了他,才委曲求全。
都是父王的风流和不负责任,让母亲受尽一世辛苦。
所以,他才要处心积虑地,想要夺走属于父王的一切,如果不行,那就毁了这一切,父王的一切。
某些时候,费尔南德·阿尔布雷都明白,自己是很不正常的,只是有什么办法,他生来就决定了是这样的,他只能这样的成长,别无选择。
只是,母亲现在不知过的可好,好想母亲,等他救回母亲,他会不惜一切,毁了那个人,等了这么多年,他已经等不及了,心里有一团火,似他的一头红发一样,熊熊地燃烧起来。
恨,边换衣服,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的瞳孔里边喷出火来。
今天要给父王和那位年轻的王后请安,时间差不多了,马车已经在下面等了,只等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穿好衣服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