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当即变脸:
“不能给伤员喝酒,这个你不知道吗?!”
秦罗儿忽闪忽闪大眼,很萌地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伤员都已经这样了,与其在痛苦中煎熬,不如现在来点痛快的,至少,这一刻是舒服的,开心的,没有烦恼的,不会思念远处的家人,恋人,朋友??????”
秦罗儿小嘴一直动,收的大家直抹眼泪,直接说道所有人的心声了,费尔南德?阿尔布雷也是一愣,想了想,大声道:
“来人,把这几桶酒拿去给伤员,服侍他们喝酒!”
立马,有人开始行动,将最先拿上来的酒拿过去给伤员,伤员们一个个含着眼泪和思念喝下酒,连卡特罗医师,也不好意思阻止了,因为秦罗儿说的对,这里的大多数人,其实就是在等死,与其小心翼翼,不如大醉一场,让伤员们能至少痛快一晚,没有烦恼的一晚。
没有多久,伤员们都有些醉态了,躺在那里,一个个睡过去,这时,秦罗儿跳将起来,大声道:
“停止!大家都停下!”
大家都停了手中的动作,望着秦罗儿,又望着费尔南德?阿尔布雷,闻着酒香,有些蠢蠢欲动,天天紧绷神经,确实需要放松一下,所以,将士们才眼巴巴地看着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和秦罗儿不放,就等着他们再次下令,立马痛快开喝。
这时查理走过来了,对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解释:
“酒只是拿出来专门给伤员们喝的,夏洛特好给他们消毒,防止伤口感染!”
显然,在人前,查理一直以“夏洛特”称呼秦罗儿,
“喝酒误事,战事在即,除非必要,酒是不能随便拿来喝的,这点,总督自然比我清楚,对吗?!”
查理难得耐心对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解释,最后还来了一个问句,算是给足费尔南德?阿尔布雷面子了。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的碧蓝色眼珠不停地转动,不知在思考什么,似乎没有听到查理所说的话。
过了半晌,才抬头,语气低沉,薄唇轻启,缓缓道:
“要知道,你们的生死,现在还在我的手里,所以,不要耍花样!”
语气严厉而决绝,说完对着周围下了一个个命令下去,儿自己,则是往尾楼走过去,他现在很乱,要绝对的安静。
临走时,费尔南德?阿尔布雷甩下一句:
“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查理不语,一切为了秦罗儿,他没什么怨言,秦罗儿只是轻轻微笑,没有任何表示。
卡特罗医师则是有些惶恐,跑过来急道:
“这位夏洛特小姐,这酒怎么能拿来消毒呢?!这不妥吧?!”
语气是惶恐和焦急,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和道德感很强的医师,卡特罗医师对他的病人是相当尽心尽责的,他都没听过有酒消毒这回事儿,怎么能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胡闹呢?!
秦罗儿轻轻拥抱卡特罗医师,安抚地笑着说:
“卡特罗医师,没事儿,这是来自我们国家的最新的消毒方法,保证不会有事,这样吧!”
秦罗儿看着卡特罗医师,美丽双眸里都是真诚:
“如果有事的话,我任你们处置,反正我也逃不了!”
“可是,我听他们说,你会飞??????”
卡特罗医师小心翼翼道,看了秦罗儿一眼。
“哈哈哈!”秦罗儿大笑,这算怎么回事,
“就算我再会飞,也飞不出这茫茫大海!”
想了想,确实有道理,但是,这种消毒技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知道后果,轻易哪敢尝试。
所以,作为随船主医师,卡特罗显得犹豫不决,毕竟其他事都好说,这人命关天的事,还是谨慎一点好,这么多人命,可都在他手里。
“事情紧急,赶紧决定吧!不然到时候这酒劲过了,消毒起来就又麻烦了,用酒消毒,也是很疼的。”
查理在一旁道,
“我们两个人的任命都押在这了,还有什么不可以,不这么做也要死,不如试一试!”
卡特罗医师依然摆手,犹豫不决,迟迟不让秦罗儿和查理动手,这时一个副官走过来,附在卡特罗医师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卡特罗医师立马诚惶诚恐状,抬头望了尾楼的方向一眼,对秦罗儿和查理道:
“开始吧!”
卡特罗医师很无奈,总督都同意了,那他就没有责任了,另外,他也的确想看看,这个方法管用不。
随后大家开始动手,将已经睡过去的伤员调整好姿势,尽量让他们舒服。
然后查理打下手,秦罗儿亲自帮他们消毒,也是亏得喝醉了,睡过去了,不然是很疼的,查理和秦罗儿当初领导“蔷薇号”的时候,受伤也是常有的事,自然各种消毒方法都用过,当然这个方法最简单,也最痛苦,简直痛不欲生,身不如死,但往往效果还不错。
而且,当时有南叔定期配药,“蔷薇号”出海之前就已经带足了药品,用酒消毒,那是极少的情况下,有好药,他们才不会笨到让自己受那么大的罪呢。
消毒的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而且也没有那么大的声响,都睡着了嘛,想喊喊不出来,醒来都是天亮了,自然没有那么痛苦了。
工作完,秦罗儿累的用双手扶着小蛮腰,站起来看天,月亮都已经往西边倾斜了。
再看看甲板上,最后一位伤员也被抬下去了,不错,累死老娘了,还没这么伺候过人呢!尤其还在大半夜的时候,这都几点了,估计不用几个钟头就天亮了吧?!
好累,离开伦敦都有不少天了吧?!不知道父亲和哥哥怎样了,肯定在为她担心,不用担心,我会过得很好,等我把仇报完了,就去陪你们,一家人,一直不分开。
查理过来,秦罗儿伸手搭在查理肩膀上,疲惫轻笑:
“查理,想不到,最后我的身边,只剩下你了!”
笑声里带点撒娇的意味,查理也是心里一软,这甜糯柔软的声音,是他最好的疗伤药,再累再苦都可以。
“只是连累你了,还是莎拉??????”
秦罗儿低眉呢喃,声音里都是愧疚,查理似乎都能听见秦罗儿心里的叹息,轻轻地叹息,查理伸出大手,握住秦罗儿细软的小手:
“不要担心,莎拉不会怪的,我们一定会回去的,一定!”
秦罗儿没说话,轻轻靠在查理肩膀上,一滴泪悄悄划过秦罗儿精致脸庞,渗入查理的衣服里面。
现在的他们,已经离开英国海域,在地中海海域,作为休整,靠近一个不知名小岛,全体上岸休整。
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很少出来,依然呆在船上,秦罗儿和查理倒是无所谓,下了船,上了岛,感觉跟进自己家一样,如鱼得水。
目前退到这里是最安全的,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又不笨,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只能这么做了,现在出去绝对不敌卡洛?贝肯,那个人,的确是奇才,海战中相当聪明狡猾,自己大概已经不是第一次吃亏了。
只是,这荒无人烟的岛,再休整也是,一是时间上,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已经出来太久了,结果还是这个结果,有点难以复命;
二是储备的粮食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坚持不了多久了,这个岛,似乎也没发现特别的可以储存的粮食。
再就是,伤员多,船只损坏多,必须得回去,但是,带着这样的战果回去,有点不像话,会被父王和父兄嘲笑打击的,他费尔南德?阿尔布雷被嘲笑没关系,只是母亲??????
所以,费尔南德?阿尔布雷压根没有心情下来观赏风景,只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路。
卡特罗医师跟秦罗儿一起,吩咐大家将各个船上的伤员带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尤其是,刚消毒完,而且还是最简单的方式,这时候,晒晒太阳是杀菌最好的方式。
当然,卡特罗医师开始的时候还是不赞成的,病人就应该乖乖地在室内休息,不能离开室内去室外,这样会让伤员更有机会接触不好的东西,到时候伤口发炎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