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愿为皇上出一分力。”
“瑾王先退下吧,朕还有要事与花爱卿说。”
“臣弟告退。”
龙玹瑾看向自己的目光让花惜落看不懂,心中自知不愿与龙玹腾单独相处,却还是要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笑面相迎。
“不知皇上有什么重要吩咐?”
龙玹腾邪魅的目光看着花惜落半晌,眼神示意一旁的万公公退下。
“自然是有要事,前日蛮奴进贡了一块美玉,朕名人将它做成了玉簪,今日送给你。”
说罢,万公公已经将附着红布的东西呈上来了。
花惜落定眼看着龙玹腾掀开红布,入眼的是雕刻精美的玉簪,由墨色的玉精雕细琢而成,只看第一眼就深深的喜欢上了。
龙玹腾对花惜落的表现很满意,“它的名字叫飞火流云,是采用罕见的墨玉经过二十八位工匠雕刻而成,送给你,喜欢吗?”
“如此贵重的礼物,臣不敢收。”
纵然对飞火流云看直了眼,但心里明白这个不能收,侧眼再看龙玹腾,这就是皇上所谓的要事?
“朕觉得特别的东西就该送给特别的人。”龙玹腾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银狐面具,目光中看不出的深意。
看着花惜落,不由想到了另一个人,只可惜她已不再人世间。
“美人配美饰,只是臣的容貌怕是会让皇上失望了。”
躲开龙玹腾探究的目光,一句话中满含叹息。
龙玹腾的眸子闪烁,心中隐隐做痛,叹气道:“朕不强人所难,你且收下它,回去好好考虑吧。”
再三犹豫,眸子未曾离开过飞火流云,花惜落最终还是向自己妥协,伸手拿起玉簪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怀里。
“微臣谢过皇上。”
花惜落独自散步在大街上,独特的面具惹得行人多看一眼,心思郁结,想着去安大夫处晃一晃,再去唐羽那里。
济世堂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见花惜落来了,安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直接迎了上来。
“花大人,快里边坐。”
“大叔你就不要打趣我了,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直呼我惜落吧。”
花惜落不好意思说道,众人皆知花惜落出身无忧阁,医术了得,却不知以前还在济世堂打过零工。
“前几日来了一个病人,只是普通的发热风寒,给他用了药几日却不见效果。”
安大夫行医多年,见过的奇病千奇百怪,想着花惜落的医术了得,兴许他懂得治病的方法。
“一般来说发热可能是因为天冷而引起的风寒,若久用药而不见效,可能是五脏之内的问题。”
这种解答安大夫未必全懂,却也一知半解,“那该如何医治呢?”
“这样吧,大叔,明日让那人再来一趟,我为他看看,或许能找出一二。”
“那人发热的厉害,还伴随着呕吐,如今连下床都难啊。”
安大夫顿时为自己有限的医术感到无奈,又缓缓说道:“那人是顺天府尹的嫡子,身份也算高贵,可惜生了怪病啊。”
“顺天府尹的儿子。”花惜落心里头的小算盘打着,“那这位公子人品如何?”
“公子人还算不错,平日有恶霸欺人,齐公子总会出手帮一把,不倚仗他父亲的权势,也算是个好人了。”
顺天府尹齐善,在朝中跟随父亲,不偏不倚,品行耿直,没想到他的儿子也是个不错的。
“这样吧,大叔,明日我随你去顺天府尹,为齐公子看病如何?”
“这真的可以?可你的身份...”
“治病救人,谈什么身份。”况且齐公子也不是什么恶人,我倒是很想见见他。
翌日
下过早朝,花惜落便着一身便装,带上药箱,随安大夫去了顺天府,齐善一见到花惜落,也是满脸的惊讶,想着刚从早朝见过,花大人又来自己府中,莫不是皇上有什么旨意?
“花大人来此,本官未曾准备招待,失礼失礼了。”
“齐大人客气了,我来此只是跟着安大夫来为令郎诊病,贸然前来,吓到大人了,不好意思。”
“来给令郎看病?”齐善又是一愣,百姓皆传花惜落医术神奇,请他看病的人皆被拒之门外,如今亲自前来诊病,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再想一想自己嫡子的病,齐善叹息,看向花惜落的眼中多了几分尊敬,“若能治好犬子的病,在下感激不尽。”
“大人先不要言谢,治不治的好还等我为公子疹过之后再谈吧。”
“是啊,齐大人,还是先让公子看病吧。”一旁的安大夫也道。
花惜落与安大夫被侍从引进后院,进了齐公子的房间。
房中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花惜落眉头一蹙。
只见齐浩半躺在床塌上,刚刚饮用了一碗粥也吐了出来,眼睛半眯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外人的到来。
“公子,安大夫来为您看病了。”侍女说了一句就把地方腾出来让花惜落诊病。
“还是算了吧,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都没用。”
只听齐浩有气无力的抱怨,花惜落不禁抿唇一笑。
“这么轻言放弃,直接上吊不是更好,还省了折腾。”
“你是?”
“你爹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只为了给你看病,你却轻言放弃,你对得起你爹吗?”
“我认得你。”齐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是花大人。”
“嗯。”花惜落点点头,“我也认得你,我们在岐山见过。”
岐山狩猎时,这位齐浩公子也在其中,当时花惜落未曾注意到他,现下看到真人了,倒也想起来了。
“大人便是我父亲请来为我看病的?”
“不是,我是自己来的。”
花惜落只觉得齐浩生的虽不像龙玹腾那样邪魅,却也是一表人材,三言两语间透着与他父亲一样的耿直,只手搭上齐浩的脉搏把脉,也不搭理齐浩眼中的惊讶。
“你从患病那日起,是不是觉得胃口疼痛,还会恶心,吃什么吐什么?”
“是。”
“嗯,那就是了。”
花惜落点点头,眉头蹙着,这病有些棘手,以现在的技术,想要治确实难。
“惜落,你可能治?”安大夫问道。
“我已经知道是什么病了,只是这病有些棘手,容我想想吧。”
“你能治好我的病?”
齐浩很惊诧,自己的病请了多少御医都没这,花惜落年纪轻轻就能治好自己的病。
本来不抱希望的齐浩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办法是有的,不过我需要把你的肚子割开看一看才能治。”
“啊?”
齐浩也是一惊,人的肚子被割开那还能活吗?
花惜落没做多余解释,“你信我就能治好你的病,你不信我那就等死吧。”
“这...”
齐浩犹豫着,“还请大人容我考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需与父母商谈。”
“我知道。”花惜落沉着眸子,未带一丝笑容,古人的思想过于腐朽,都快死人了,竟还顾着请示父母,愚孝。
“你考虑清楚吧,考虑清楚后明日早晨到无忧阁找我。”
言外之意,只给齐浩一晚上的时间考虑,而自己也需要准备为齐浩动刀的用品,尤其是麻沸散。
“多谢。”
由齐府的管家送出门,花惜落送安大夫回了济世堂,这才偷偷潜回了洛府。
晴兮院
花惜落一身男装翻墙而过,吓坏了一旁扫地的小厮。
“救命,抓贼...”
“嘘...”花惜落捂住小厮的嘴,“你见过有贼大白天偷东西的吗?看清楚我是谁。”
“小...小姐。”
“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否则小心你性命难保。”
“是是是,小的清楚,小的绝不会说出去。”
一进屋内就看见小柚子冲自己挤眉弄眼,不愧是待在一起的默契,一个眼神就秒懂。
“小柚子,今天天气不错,我接着出去逛逛。”
“洛兮,你站住。”
洛娆本在屋子里坐着,见洛兮一身男装,竟是一声叹息。
“姐姐。”
洛兮像犯了错的小孩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向小柚子投去救命的目光。
小柚子呲牙咧嘴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女孩子穿成这样总往外跑,成何体统。”
“我出去穿成这样不是方便点吗,姐你不要生气嘛。”
“洛兮,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日后你是要入宫伴驾的。”
洛娆的眉头皱着,心中对洛兮的担心太多,依洛兮的性子,入宫迟早是要闯祸的。
“姐姐,洛兮都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洛兮,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这样的性子,姐姐真为你担忧啊。”
看洛兮的性子,随性洒脱,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定不会束缚她,可现在,她是未来的皇妃,陪王伴驾,在于沉着稳定。
“姐姐?”
看洛娆说完话陷入了沉思,洛兮喊了两句才使她回神。
“洛兮,说来也是我的错,母亲去的早,我又身患重病,入宫的旨意落到了你的身上,你是皇上的表妹,他定不会亏待你,你听姐姐一句话,入宫之后藏起你的锋芒,安心做个皇妃。”
洛娆担心的除了洛兮的性子,还有她的身份,一个当年母亲难产而亡的秘密。
“洛兮明白。”
敛去一身锋芒,洛兮何尝不懂洛娆的苦口婆心,若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自己一定不要进宫。
“宫中礼仪你也学的差不多了,即日起你就安心呆在院子里温习,不可再出去惹事,我会每日过来检查。”
“啊?”一听会被整日关在院子里,洛兮苦恼了,“洛兮知道姐姐疼我,我会乖乖听话,姐姐还要辛苦打理府中事物,就不必那天检查了吧?”
“嗯,你也会体谅我,那姐姐就信你一次。”
洛娆刮了一下洛兮的鼻子,带着宠溺的笑意。
“那二姨娘那里?”
“她那里你不用多管了,想来二妹妹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我会早日为她寻一门亲事。”昔日无论是对洛娆还是洛兮,二姨娘母女都未曾手下留情过,如今,我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再胡来。
“嗯好。”
洛兮若与所思点点头,心下已然明白,洛娆这是要反击二夫人了。
洛娆受皇恩,因身患重病,可以留在府中修养,无需婚嫁。
有大姐姐洛娆在,即使进了宫,自己心中也就放心了,洛兮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