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落点点头,“好,不知洛大人有何事吩咐?”
“花大人与本官同朝为官,若说吩咐,本官可不敢。”
“大人别在打趣我了,此时没有旁人,我只称您一声世叔吧,你年长于我,还是叫我惜落吧。”自家老爹跟自己搞的很生疏啊。
“惜落。”洛怀渊点头,心中对花惜落的好花惜落在偏殿等饭菜的功夫,龙玹腾已经召各位大臣入宫议事了,正是科举一事。
侧耳听着,还有几个苍老的声音在争吵不休。
“皇上,臣以为此法甚好,如此依赖,皇上得到更多人才可重用。”洛怀渊道。
“皇上,这是祖宗传下来的惯法不可废啊。”
“惯法也是人定的,惯法是死的,可人是活。”
诸位老臣争吵不休,龙玹腾侧目看着,在场的人都是两朝元老,凡事支持的都是些清流之人,凡是反对的都是家中有子想要凭着家中势力入朝争一争的。
“皇兄,臣弟有话要说。”龙玹瑾道,“祖宗之法已经例行了百年,虽好却大有弊端,此时国家正值争锋富强之时,自然需要更多的人才,臣觉得新法可行。”
“臣赞同瑾王所言。”洛怀渊站出来道。
“臣也赞同。”
“臣也赞同。”
紧跟着大多数朝臣复议,皆赞同瑾王的话,龙玹腾嘴角不觉勾起一抹邪笑,大笑道:“好,既然众臣皆同意,明日朕会下旨昭告天下,三月如期举行科考。”
“臣遵旨。”
有极个别几位老臣虽面露难色,心里极其不愿意,却也只能附和圣上的心思。
科举一事商议过后,龙玹腾让大臣们各回各家,留下龙玹瑾一人,花惜落在偏殿已经吃饱喝足,等大臣们都走了他才回到皇上面前。
“六王爷。”花惜落笑着向龙玹瑾行礼。
“惜落。”这时龙玹瑾倒不意外花惜落突然冒出来,脑子一想,科举的事情也是花惜路提出来的吧。
龙玹瑾闻着花惜落身上隐隐带着肉香,嘴角温柔笑着,这是又去偷吃了,转而对龙玹腾道:“此法出自花惜落之口,臣弟到不觉得惊讶了。”
“是啊,花惜落总会给朕带来意外的惊喜。”
龙玹腾邪魅的笑意让花惜落一颤,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
“哈哈,皇上和王爷别夸我了,我会骄傲的。”话出自自己的口中,心里却有几分心虚,科举制度也不是我提出来的,我也只是借鉴了一下。
“科举在朕这里也算是开创了先例,朕明日就会下诏以此广纳贤士,科举考试定在三月之后,你们说说谁最合适来担当此次的主考官呢?”
“这个...”龙玹瑾看着花惜落欲言又止,花惜落提出的此举自然也是最明白的那个,觉得他来主考最为合适。
“臣认为洛丞相能担此重任。”花惜落没有犹豫,心知自己的父亲文武担当,也属清流之辈,在者,新君上位,眼睛紧盯着洛家不放,而父亲一直避其锋芒,未曾有新功绩,这个时候正是为他筹谋的时候。
“新法本就是你提出来,此时让他人来替代...”
“皇上,臣可以作为副考官辅助丞相。”
未等龙玹腾说完,花惜落就打断了他的话,“臣资历尚浅,还需多向长者学习,丞相本就为清流,他最合适,绝无二选。”
龙玹腾的眼神眯起,“既然如此,洛丞相为此次科考的主考官,花惜落同其他几位太傅为副考官,一同协助丞相。”
“是,臣遵旨。”
龙玹瑾又想说什么,花惜落已经跪旨谢恩了,二人对视一眼,沉默了。
“嗯,此事就定下来了,你们二人退下吧。”
“臣告退。”
花惜落与龙玹瑾并肩走出宣政殿,一路出东门,此时的天色已黑。
“惜落,刚刚在殿中你为何驳了皇兄的意思?看的出来,皇兄是有意将此事全权委托你来办的。”龙玹瑾问道。
“王爷是知道的,我入朝不过三月,虽有远见,博识却比不上人家,若硬要我主事,恐怕会让皇上惹来非议。”
“想不到你顾虑的如此多,当真没有辜负皇兄的期望。”
“哪里,你就不要再捧我啦。”
出了宫门,龙玹瑾见无人来接花惜落,眉头轻皱着,说道:“好歹也是一品伯爵大人,怎么身边连个跟随的人也没有,难道你要走回去不成?”
“玹瑾兄别说,我还真有此意。”
“夜色黑了,你一人回去路上难免会有危险,还是坐我的马车送你回去吧。”
龙玹瑾笑着,花惜落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明明是皇上亲封的一品伯爵,却偏偏不要御赐的家宅,任性的住在无忧阁,没有侍从,身边也只有一个跟班,这些都让龙玹瑾觉得,花惜落是个特别的人。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玹瑾兄送我回家。”
从东城门走回无忧阁确实是个耗费体力的活动,既然有马车代步,自然不会拒绝,美的花惜落心里乐呵。
虽龙玹瑾一同乘车,马车中安放着暖炉,倒也舒适,没让花惜落觉得一丝凉意。
“明晚的夜宴,皇上将邀请北萧太子,倒是王爷也在吧?”花惜落问道。
“嗯,不出意外,明日我会去。”
花惜落点点头,又想转移话题,“自我入朝以来,只见六王爷一人在在朝中为皇上分忧,不曾见过其他皇子,这是为何?”先皇膝下有六位皇子,大皇子为前太子被龙玹腾赶去了皇陵守孝,二皇子是当今圣上,六皇子是眼前的瑾王,那其他皇子呢?
“三皇兄在新帝登基后去了外地,至于干什么我不清楚,四皇兄早逝,我皇兄一心追求山水,常年在外游离。”
“原来是这样啊。”花惜落点头道。
龙玹瑾看着花惜落,在他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做作。
二人一路无话不说,先是送花惜落回了无忧阁,龙玹瑾跟着花惜落跳下马车,此时的无忧阁的花灯只亮了半座阁楼,显得十分神秘。
“玹瑾兄不上去坐坐吗?”
“今日天色已晚,你还是早点休息吧。”龙玹瑾笑笑,以前不曾来过这种地方,若不是遇上花惜落,自己又怎会时常往烟花巷跑,想来有些无奈,龙玹瑾轻摇着头。
待到花惜落转身进门,龙玹瑾又将他狠狠拉到了一旁。
花惜落回神看时,一支冷箭郝然射在了柱子上。
“来人,保护好花大人。”
龙玹瑾身边的几名护卫已经牢牢的围住了龙玹瑾和花惜落。
依稀在缝隙中看到几名身穿紧身衣的人,正与龙玹瑾的护卫打成一团,花惜落心中顿时有些慌张。
“别害怕,有我在。”龙玹瑾的话给花惜落吃了定心丸,随后亲自加入了战争。
在花惜落看来,龙玹瑾杀人的功夫很美,顿时有一种欣赏的兴趣。
不出片刻,刺客已经被制服。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为首的侍卫长问道。
“他要自杀。”花惜落看着那人嘴型微动,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
龙玹瑾一手将他的下巴拧着,下巴脱臼才没给他服毒的机会。
“将他们抓去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审问。”龙玹瑾看着审问不出什么,下令对身边侍从说道。
“惜落,你没事吧?”
“没事。”花惜落已经从震惊中醒过来,看着木柱上的冷箭,“这箭有毒,还是剧毒。”这是一箭射不死我还来再补一刀的节奏啊。
“是何人想杀你呢。”
龙玹瑾抿着唇,脸上一副严肃之态。
“王爷倒不如从箭上开始查起。”花惜落眼中闪过一丝犀利,自诩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想杀我的掰着手指数的过来。
龙玹瑾命人把箭却下来包好,“一会儿我便进宫将此事禀报皇上,天子脚下竟还有人敢行刺朝廷命臣。”
“今日太晚了,王爷听我一句,明日再禀报皇上吧。”
花惜落说的平淡,内心已经起了波澜。
“事关你的姓名,让我如何不着急,惜落,不如今夜便在我的王府中住下,待明日奏请皇上,为你做主。”
“王爷的好心惜落心领了,无忧阁中尚能保护我的安全,不必再劳烦王爷了。”
见花惜落坚持,龙玹瑾不再强求,强留下几名侍从留在了花惜落身边保护,才放心回去。
龙玹瑾没有听花惜落的话,连夜入宫面圣,将遇刺一事如实述上。
龙玹腾拍案而起,眼神中闪过杀气,“岂有此理,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动手。”
“皇上,此事关乎朝臣性命,刺客已经押入大理寺臣请皇上彻查此事。”
“花惜落此时在哪儿?”
“花大人已经安然送回了无忧阁。”
“你觉得会是谁?”
“臣弟不敢乱猜测,花大人在百姓心中赞誉极高,若论得罪的人屈指可数。”龙玹瑾与龙玹腾的眼神对视,二人心下了然。
“传旨大理寺,彻查今夜此事。”
“是,臣遵旨。”
“花惜落住的地方鱼龙混杂耳目众多,朕会派人暗中保护他的安危。”龙玹腾严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花惜落执意住在那儿,哪怕是天子的话也不听,朕竟处处由着他。
第二日,花惜落早早上朝,一个人悠哉站在大殿之上,没有一点后怕的意思,让人觉得昨天刺杀的不是他一样。
“洛大人早上好。”花惜落冲洛怀渊笑笑。
花惜落突然的打招呼,让自己的父亲愣了愣,洛怀渊点点头,道:“花大人。”
洛怀渊看着能在大殿之上如此活跃的花惜落,一时之间竟有一种把他当成洛兮的错觉。
“瑾王爷。”
“惜落。”龙玹瑾看着花惜落低声道,“你今日怎么上朝了?”昨日差点遇刺,今早就来上朝,依瑾王爷的性子是想让花惜落告假躲避些时日。
“王爷放心吧,昨日的歹人一次没刺杀成功,就不会再轻举妄动,我还是安全的。”
龙玹瑾看着花惜落洒脱的笑容,也被感染了。
从上朝开始,龙玹腾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花惜落的脸庞,灼热的目光盯着花惜落有些发毛。
花惜落只能当没事人一样站在下方,脚步稍稍后退到了龙玹瑾的后面,低着头不敢正视龙椅上的那位。
今日早朝,没有别的琐碎杂事,皇上就昨日商讨的科举一事颁布了旨意,命洛丞相主负责此事,三月之后如期举办科考,从始至终却未曾提及花惜落任何事。
跟随洛怀渊的身后走出大殿,洛怀渊拦住了花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