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几个人很快就把三个包袱扔进了几个隐秘的后院。
唐越溪四下查探,没想到这城郊破院内竟然有暗藏的高手,迫于无奈,隐了自己的气息,悄悄的跟了过去。
大院之内,一片漆黑,连一片烛火都见不到。模模糊糊的月光穿过了重重树影,如同夜间的魔鬼一般,在黑墨无边的地上映出张牙舞爪的影子。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偶尔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让这个夜晚更显得阴森可怖,黑暗吞噬着这里的一切,寂静而可怕。
几个人步履匆匆,在幽静无人的道路上行走,如同黑夜的暗鬼一般,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大堂之外。
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扇老旧的门,迎面一股子阴寒的气息袭来,让几个人毕恭毕敬的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道:“回禀主子,东西已经带回来了。”
“嗯!”一声轻哼,借着朦胧不清的月色,才发现那高高的玄椅上坐着一个黑影,原来是有人的。可惜黑漆漆模糊不清,唐越溪禁不住在暗处眯了眯眼,却发现那高座之上人的气息微微发沉,不由一怔:“青灵之力?”
可惜她还来不及惊呼,就听到一声冷笑:“偷偷摸摸作甚,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唐越溪惊恐的发现了一阵冷风,毫无顾忌的朝着自己的脖颈处袭来,仿佛漆黑之中一双魔手朝着自己伸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她动作够快,赶忙闭上眼,启动了秘境,才逃过一劫。
高坐之上的人,气势回收,忍不住咦了一声:“怎么没有人?”
底下跪着的几个人也是慌了神,吓得跪地磕头道:“主子?怎么了?”
黑影一动不动,并未出声,明明感觉到了一道冰冷的气息,怎么会消失的如此诡异?莫不是自己疑神疑鬼,听错了?
可惜,此时黑影急需能量,已经顾不得细究一切,大手一挥,冷冷的道:“这次你们办的不错,以后多多努力。”
死人磕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然后黑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个黑衣人,开始交头接耳。
“老大,主子没有给解药啊!”
“怎么办啊?还有两日就毒发了啊?”
几个人一脸哭相,却没有一个人敢去追问。
要知道主子脾气不好,稍有不慎,人头不保。
唐越溪隐身在暗处,一时间也不敢轻易现身,而此时的漆黑院落里却散发着血腥的气息。
床榻上并排躺着三个女子,虽然看不到容貌,但是一个个玲珑娇俏,显得异常的动人,她们沉沉的呼吸声,显示睡得很沉。
可是却不知道黑暗之中,一个恐怖的黑影正在一寸一寸的逼近,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们的美好,直到他的影子完全霸占了最后一缕阳光,然后带着阴森的笑意,低头伏在了那鲜活跳动的脉搏之上。
没有撕心裂肺的喊声,可是却压抑的让人每根骨头都在颤抖,她们的呼吸像是被压着,箍紧,剥夺了一般,身子在不自主的抽搐,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鲜血从脖颈处流了出来,黏黏的,稠稠的,缓缓的隐没在惨白的牙齿之中,唐越溪隐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哑然失声。
很快,床榻之上,只有三具尸身,身上还穿着衣裳,此时随风飘荡,如同破布一般,呼啦啦的吹动着。
三个人的脖颈处有一排清晰的齿痕,肌肉萎缩,全身如同脱水了一般,被吸了个干净,肌肉回缩,陷入了骨缝之中,显得异常的狰狞,他们的眼睛紧闭,眼眶却陷得很深,突兀的眼球几乎快要透出眼皮,爆出来一般。
她们的面容已经如老妪一般,枯瘦发干,谁曾想到,前一秒她们还是妙龄少女,还在父母膝下承欢,如今却死得这般狰狞可怖。
唐越溪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微微颤抖,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明的恼火,一寸寸的吞噬她的理智,心在剧烈的跳动,扑通扑通。
她清晰的记得,那一双寒眸射冷光,两道浓眉如刀刻,九寸身躯顶天地,威风凛凛洒豪情。那不是旁人,那是印入她脑海的仇人,秦破风。
谁曾想到,尽然是他,面上刚正不阿,一脸正直,却在这夜幕的掩饰下,化身黑暗使者,倒行逆施,杀戮亡魂。
唐越溪忍不住一挥手,一蹙幽蓝的火苗,从她的掌心扑上了床榻,很快那三张形容枯槁的尸身就在火焰中化为了寸寸灰烬。
“安息吧!”
双拳紧握,看着那破晓黎明,唐越溪吹了一夜的冷风,静静的道:“秦城主,准备接招吧。”
第二日,清风万里,艳阳高照,可惜莫炎炎早早起床,就发现唐越溪和冷孤星已经不在客栈之中,无奈只能一个人出去闲逛。
而此时的唐越溪早已经易容伪装,化身为一个三十来岁的老者,然后带着药童在街上巡游。
只见那药童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却臭着一张脸,吆喝道:“天医阁药师巡游,专治疑难杂症…”
很快,就有路人把唐越溪两人围了起来,开始指指点点。
“这哪里来的药师?天医阁?没听过啊!”
唐越溪淡笑不语,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隐世派别,岂是尔等凡人知道的存在?”
“那你能治什么病啊?”
唐越溪捻了捻胡须道:“疑难杂症。这天底下没有老朽看不了的病人,如果有,情愿倒赔一万高级灵石。”
“真的假的?口气这么大?不会是骗子吧!”
唐越溪摇头晃脑并不急于搭话,一副隐世高人的模样,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骗子?也不可能啊,哪里有骗子敢赔一万高级灵石啊?那肯定是傻子!”
恰在此时,有人跑了出来:“药师,给在下看看吧,在下头疼十几年了。”
唐越溪只是看了看来人的气色,淡然的道:“我这里只看疑难杂症,你这曲曲头风之症,哪里算得了疑难杂症?还是去药堂里买一颗祛风丹即可。”
“啊!真的假的?药师,这,这,这,怎么可能?”显然那男子并不相信,唐越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