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僵直的站在云香殿的院墙外,内心顷刻涌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内疚感!
而站在院门口负责守卫的一个侍卫也在此时多插了一句嘴!
“凌将军,我我有一事相告!”
凌越微微一怔纵着眉头看去了那个守卫的士兵,心下猜测,莫非此事跟妖妃有关联?
“直说就是!”
“是。昨晚雪妃娘娘几乎一身男装打扮,出去后便一夜未归,直到今天早晨天刚微亮的时候,她才回到了这里!您说狱里惨死的那两位大臣是不是跟雪妃娘娘的行踪有关?”
一夜未归,这也太巧了!莫非她是在杀鸡儆猴给人以警告,该死的妖妃,“你就在这里等着,等大王醒来之后立刻将此事禀告。我先去牢里看看!”
“是!”
说完凌越便火速转身朝外走去!
他这刚一转身正面就迎来了困意十足的张弛!
哎?这不是凌将军吗?张弛使劲睁了几下自己的睡眼,好奇的盯着对面而来视若无物的凌越!这人怎么了?行色匆匆,吊着一张黑脸,好似别人抢了自己的老婆似的!
凌越风风火火的走至他身侧,居然斜都没斜他一眼,直接无视的飘了过去。
张弛将嘴一咧,跟着没好气的嗨吆一声拔腿紧追上去,“凌将军,凌将军,凌越??????”
隐约里凌越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时下恍惚的侧头一看,“哦?张大人!”
“怎么了?你这眉头皱得都能赶上犁地了。愁什么呢?老婆被人偷了?”
凌越心里正郁闷呢,张弛居然还这么不知趣的调侃自己,真是个点炮挨揍的家伙!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开玩笑?”凌越咬牙切齿一脸不悦的朝他低吼一声,“你为什么不在云香殿外守着?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疏忽我们在牢里的两个忠臣被她杀死了!”
“什么?死了?”张弛顿时也被震住了,“我昨天,我这几天身子不舒服,昨天脑袋很晕,所以我就向大王请了假,我怎么会知道事情有这么巧呢?再说了,妖妃会魅术,她要出去想干点儿什么,我能拦得住吗?”
“生病,这是理由吗?如果昨晚是有人来刺杀大王呢?”凌越双手握拳震吼一声,对他无赖的狡辩更加愤怒起来!
“你对我吼什么吼?人都死了吼有用吗?再说了,是大王应允的,我有什么错!”
“你?唉!”说完凌越便怒气哄哄的甩手离开!
张弛自觉有些理亏了便又赶紧追上了他。
雲昭殿的地牢!他二人刚下如地牢霉臭夹杂着血腥便顶住了他二人的鼻子!
在通往地牢的墙上,地上满是干涸结痂的血迹。牢狱之内跟门口守卫足足二十几人,通通毙命居然没有一个活口!全部都是刺心而死!
因为凉州刚刚成立一切步入安泰新局面!这里的牢狱又主关一些臣子及连坐的亲信重大罪人之类,所以牢里的人本也就没有几个,守卫自然也便少了很多!不过这种被彻底灭口的屠杀还是很少见的!
牢狱长,“参见凌将军,张大人!”
张弛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鼻子,赶紧朝那士兵挥了挥手,心里还在纳闷,这地牢的环境如此恶劣,这些人到底是怎样在这里煎熬守卫的?这味道真是太虐人了!
“从发现他们死,再到现在中间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回将军,没有!”
“好!你把昨天你们换班离开之前的事情都跟我说一遍!”
“是!昨天换班之前,我们都跟往常一样例行检查,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牢里的人不多,前后算下来才八人??????”
从牢狱长口中所讲述的情形来看,杀人是发生在午夜换班之后!那个时候也正是人防备最低最困的时候!而且昨夜的夜色也是一个绝黑的杀人夜,阴郁,无风,暗沉!
除了那些狱卒跟无关此事的那些犯人之外,郑陈两位大臣的死象是他们不一样的!
他们身上有很多处刀伤,其实并不致命。死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失血过多!血染的杀生地点就是在这一间小小的牢房,凶手没有留下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看起来多半又是一桩无头案了!
“凌将军,我斗胆的问一句,大王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啊!”
“现在大王大概还不知道!”
“唉!”牢狱长捶胸顿足的一脸悲叹道:“属下失职,死了三十多个人,居然没有一点头绪!我这脑袋怕是也保不住了啊!还求凌将军跟张大人在大王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给我留个全尸!”
“你太杞人忧天了!此事还有一线转机!”
“凌将军,您可别安慰我,真的能有转机?”
凌越一脸阴鹜的从地上站起来,不禁深呼一气,成竹在胸的阴阴一笑,“臧清廷刚走一天,郑陈两位大臣便死于非命了!而且还有一件更巧的事,昨晚雪妃娘娘也正好没在府内休息!这样算下来,也就是她的嫌疑最大了!而且,两位大人也正是因她而入狱!怀恨在心,公报私仇!不是她是谁?”
监狱长一听,有众人力挺这不正是一个最好的脱身理由吗?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充当一下英雄!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声色颤抖激动得半蹲着身子,差点儿就给凌越跟张弛跪下了,“好好好,太好了!我了凉州百姓,为了天下大义,我愿意做这个出头人!”
“好!不过,说出此事可能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你可愿意?”
“我愿意,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死一搏!”
张弛暗暗一乐,往前迈出一步与他们站在一起,“你或许不会死,如果你死了就更做实了她的罪名。所以你将罪名全部推到她身上不但不会死,还可能会保住你的性命!”
牢狱眼前忽然一亮喜极而泣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哎呀,张大人您说得太对了!”
凌越不觉的浅浅一笑,张弛这家伙还真是厉害,功夫不咋地脑子还是挺好使的,怪不得在梁佑身边待了那么多年!
“好了,我看这里也没有什么线索了!叫负责刑狱一块儿的人过来查探一下,收收尸吧!”
“是,已经通报了!”
说完,牢狱长便一脸敬畏的将凌越跟张弛两个人送了出去!
“二位大人慢走,慢走啊!”
此刻的天已经大亮了!云香殿里忽然传出一声爆呵,“什么全死了?你们是怎么负责的,昨晚为什么人过来通报?”
“昨晚,昨晚??????”
“滚!叫那边负责牢狱守卫的人给本王滚过来!”
“是!”
说完那个禀信的护卫便踉跄的退出了云香殿!
臧雪柔闻如未闻依然淡定的坐在镜子前,伸手抓起了一个耳铞,“大王,你能过来帮我带一下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右边这个耳洞真的是好难带啊!
梁佑阴着一张脸,神思恍惚的看了一眼淡定的臧雪柔,“雪儿,牢里的那两个大臣在昨晚死了!守卫的人跟几个犯人也跟着通通毙命了!”
“死了也好!正好解了我的心头之恨!”
“是嫁祸,一定是嫁祸!”正说着,梁佑的心忽然咯噔一下,疑惑的目光瞬间便锁定到了她身上,颤抖的眼眸微微带着一丝不信任,“雪儿,你跟本王实话说,昨夜,在你离开以后你去了那里?”
吧嗒一声,臧雪柔手中的耳铞不经然滑脱手掉去了地上!
她的心微微抽动了几下,黛眉紧凝,贝齿轻轻咬住了红唇,“大王,你怀疑我?”
“不,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现在处在刀锋浪尖,再加上那些好事人的推波助澜,对你已经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了啊!”
“你怕了?”臧雪柔忽然扯开嘴角冷冷一笑,“你怕保护不了我是吗?你怕威胁你王的地位是吗?”
“雪儿,本王从来没这么想。”昨夜还腻得海誓山盟如胶似漆,今日就有了相互不信任的危险!爱情还真是脆弱得很啊!为了缓解眼前二人紧张的气氛,梁佑事先选择了退步,“好好好,我坚信本王的雪儿是清白的,可是那些人不会放过借此事造谣的机会!为了安全起见,你必须离开凉州。”
“呵呵呵,大王,难道你明白离开凉州就等于承认了我杀了那些人吗?”臧雪柔猛然站起来,决然的回道:“凉州,生我灭我之地,我臧雪柔不会屈服的。”
“雪儿,如果你再在这里待下去??????”
“大王,请恕臣不敬之罪,没有通报便擅闯王室,臣等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奏!请大王在事毕之后降罪于臣,臣等毫无怨言!”
二人正说着,张弛跟凌越忽然火急火燎的冲进了云香殿说出了这一番话!
臧雪柔跟梁佑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正义凌然的两个人!
“是雲昭殿的血案?”
“正是如此!”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一句!
“本王已经知道了!此事本王已经吩咐先由凉州刑狱司负责查探处理了!”
“大王,此事关系重大,谋杀朝臣此是杀头大罪,凡人必诛!如果不严查此人,澐洉朝臣人人自危,大王的威严何在?”
撅起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梁佑暗咬牙关极为不悦的瞪了他二人一眼,“有话就说!”
“是,大王!”凌越定定的呼了一口气,皱紧了眉头跪地恭敬道:“昨夜有人看见雪妃走出云香殿一夜未归。而雲昭殿唯一幸存的生者也看到了一个身有异香的人走出了牢房!在她走之后,他便赶紧带人过去查看,牢狱之内的人早已被全部灭口!尤以陈,郑二位大人的死状最为惨烈!
张弛也跟着一副大义凌然的附和道:“大王,事已至此已经很明显了!此事已经传扬出去了,想必不到半日,凉州便沸腾了!民怨沸腾,凉州危矣!”
臧雪柔神色淡然的微微一笑,挑起双眉,冷冷地说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是要逼大王杀死我吗?”
她的问题从来都是这么直白、犀利!
张弛看了一眼凌越默默的将头低了下去,他可不想忤逆了大王落得人头落地的结局!
凌越昂然的抬起正义的双眸目不斜视的对上臧雪柔犀利的双目,“雪妃娘娘,事实如此,凌越也不敢妄言。您的存在直接威胁到了澐洉,凉州的江山,民怨沸腾势不可挡!如果您真的爱大王就应该为大王多多着想!该怎么做,臣就不便挑明了!”
臧雪柔星眸微张,唇角扬起乍的爆笑一声,“哈哈哈,大王你有什么要对雪柔说的吗?”
“在事实未查清之前,任何人不得污蔑雪妃!违令者斩!”
“嗯?大王说怎样,我就怎么样?”说完臧雪柔事不关己的双手一摊,直接将问题又抛给了他们!
好一个狡猾的妖女雪妃,仗着大王的宠爱居然将难题又抛给了他们自己!君臣翻脸,百姓埋怨,国本动乱将是澐洉的悲惨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