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边境军帐内,粱佑一路飞驰奔走,走进营帐连身上淋湿的雨水都来不及擦,直接便接过密信速速看起来!确为陆谦亲笔信不假!信中共提及了三件大事,一则便是洉河以南被水毒全部荼毒,成千上万的百姓在一夜之间都变成了痴傻之人,并且无毒可解澐洉内乱,一时难以控制!二则,两个投毒的奸细一个跳河自尽一个被俘尽数被抓获!三则,雪妃身受重伤身份败露,恐不日便会香消玉损,荆山桃源之境也面临被围剿的危机!
粱佑看后眉心直接拧成了一个黢黑的疙瘩。他默默卷起了信函,靠近了点燃的烛火,焚烧了所有的信息!
张弛等一行将领随后也都匆匆赶到!
他双眼呆滞默默盯着那团化为灰烬的信函,一脸的凝重甚比天边的黑云!
“大王,您擦擦吧。这秋雨内寒穿着冰甲又久淋风雨,身子会垮的!”张弛接过军帐内侍奉大王内侍递上的布巾。
粱佑居然听若罔闻,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大王?大王?”张弛连叫两声!
“嗯?”两声之后,粱佑这才被叫醒,此刻扫视军帐内已经站满了人,他心不在焉的瞥了大家一眼,接过张弛递上来的布巾,一屁股坐去了凳子上,“澐洉被冶国奸细用水毒荼毒一半,现在澐洉内乱,本王需亲自前往!这边凉州的事宜就交给梁佐你了!”
“什么?”众人一听皆惊,怪不得大王如此忧心忡忡!看来这冶国是要该好好惩治一番了!
“大王,此事非常严重刻不容缓这关系到澐洉的国本根基。不知大王打算何时启程,末将马上去着手安排!”
“即日启程!”
张弛,“大王,您还是先稍作休息。现在外边雨势极大,也不便上路,待您休息一时半刻,雨势小些我们便马上上路!您看?”
“就如此安排吧!”
此刻梁佐躬身上前,“大王,澐洉情况危急。此刻凉州边防部署十分缜密,而且地形相对开阔,冶国兵士并不敢前来冒犯。况且这两天雨势强劲,素闻每年这个时候,冶国都忙于治理水患。所以臣弟想同王兄一起回澐洉平定内乱!”
粱佑无心的轻喘一起,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好了,本王知道你是想为我分忧。但是凉州不可一日无主,你是本王亲自册封的凉王,在这撤军之际,你定不能离开!稳固军心重振旗鼓,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做!冶国的这笔血仇,本王不久必报!臣弟你还需留在这里操练将士。等为兄解决了澐洉事宜,还要折返回来商议攻伐冶国的大计呢!”
“可是大王!”
“好了,不必再说了!澐洉这次的内乱并不是武力能解决的。就算你我再英勇善战都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解决!好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粱佑疲乏的问了军帐内的一行人!
个个面面相觑,似乎当前的事都无法与澐洉之事相提并论,所以也便个个缄口不言!
“都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本王想睡会儿!一会儿雨势小后,张弛你记得来提醒本王,本王怕这一觉睡下去会耽误很多事情!”
“是!大王!”
接着一行人便陆陆续续退出了帐子。
程英,“怪不得大王今日执意要攻打冶国。原来他们的奸细荼毒了澐洉的半壁江山,实在太可恶了!”
一个将领复议道:“是啊,若是今日我军鼎力前行,踏出一条血路也是可以的!”
凌越不悦的白了二人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何你二人不带头冲去前边!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你,你。凌将军,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不也是就事论事分析事实吗?若不是你执意阻拦,扰乱了军心。我们也不会停滞不前!说不定这个时辰,我们已经攻到冶国腹地了!”
程英赶紧上来劝架,“好了,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凌将军也是为了大王跟将士们考虑,当时的情况十分严峻你也在场。我们不得不退啊!”
“哼,不得不退,我看你凌越就是贪生怕死!听说上次追踪奸细,你就在人家手下吃了亏,若不是大王护你周全,你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吧!现在好了,攻伐不成,后方都给人家投毒抄了家!这次我们澐洉简直成了天下人最大的笑话!多半都是因为你办事不利!”
“你,你!”凌越此刻简直气得是七窍生烟,刺溜一声不由的抽出腰间利剑,横空指着那将领的喉咙,“你若敢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杀了你!”
“来呀,来呀,杀我呀,没本事杀敌,就在这里逞能了!我看你这个护国将军就是一个虚名,没有大王的庇护,你什么都干不成!”
欺人太甚,凌越双眼怒开,大吼一声提剑便朝那人刺过去!
“够了!”梁佐忽然大吼一声,立刻止住了两人的鲁莽行径,“你们还嫌事少,还嫌不够丢人吗?刚才大王说的话,你们全都当耳旁风了吗?冶国给我澐洉的奇耻大辱我们势必要报,但是请不要把气力用在这些无谓的窝里斗上!该操练的操练,该整顿的整顿!现在士气低落,更需你们各位将领带头振作!都是给我做事!”
经过梁佐的一顿训斥,一伙儿人瞬间熄了火儿。
“凌越,你等等,跟本王过来一下!”
“是!”
此刻军帐不远处又迎来一位送信的使者!
梁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军帐,忽然上前将那位送信的使者给拦了下来,“何事慌张?”
“启禀王爷,澐洉急报。急需大王定夺处理!”
“大王刚从边境回来,现在正稍作休息,命任何人不得打扰。你就先把信暂且交给我吧!”
送信者一脸难色,“这,这,这是要亲自呈给大王的!如果耽误了军情,小的小命不保啊!”
“如果你现在打扰到大王那真的就小命不保了!如果那打扰大王的人换做是本王的话,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军情急报,本王还是分得清的!”
“那,那小的就谢过王爷了!”说完那使者便将信递给了梁佐!
待二人目送走那使者之后,梁佐便带着信跟凌越回到了自己营帐!
凌越十分诧异道:“王爷,您此举不妥!臣觉得还是??????”
“凌越,到现在你还看不清楚吗?之前大王所接的那张密信,根本不是来自澐洉宫中,而是来自他的心腹陆谦一行人!否则的话,他怎会如此匆忙的烧掉?而现在本王手上的这份信必然是来自宫中!”说着梁佐便得意洋洋的拆开了那份信。
可是就算是那样,私拆大王的密信一样是大逆不道的罪,凌越决然劝谏道:“王爷,请您慎重!”
梁佐不以为然的浅浅一笑,“呵呵呵,慎重,之所以慎重,本王才会拆开此信!想必其中所提之事定然不会与大王所得的密信内容相差很多!”
在凌越的注视下,梁佐慢慢看完信件,随即将信纸摊给了凌越,“来吧,自己看看!你说若是大王看到这样的内容会作何解释呢?”
好奇之下,凌越也默默凑了过去,信上的内容一部分是关于澐洉内乱的,一部分居然关于妖妃的!
“妖妃不是已经在云香殿被大王给烧死了吗?为何忽然祸乱了澐洉?”
梁佐咬牙切齿的,冷冷瞪了他一眼,“凌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大王如此厚爱妖妃,早就被她的魅术所控制,你觉得当日那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就是妖妃吗?别人也许会信,但是本王绝不相信!因为她是冶国安插在我澐洉的头号女奸细,这是那个叫菊青的奸细在临死前说的。中间只因本王的夫人莹儿发现了她们的秘密,妖妃便对其痛下杀手,毁容下毒烧尸灭迹,不正是妖妃所为的行径吗?”
凌越站定不语。若说妖妃如此轻易死去他也不相信。但是既然大王如此说了,做臣子的又怎敢去怀疑揣测!何况妖妃一死,便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谁还愿意揪着此事不放与大王作对呢?
“那王爷的现在是何意?”凌越将信默默地放去桌上,狐疑的盯向了梁佐!
梁佐不假思索的邪邪一笑,“当然是铲除妖妃,平定天下了!这信里不是已经暗指找出了妖妃的藏身之所了吗!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大王如此着急回去,不但是为了主持澐洉大局,另一方面还会暗自保护妖妃甚至转移!所以我们就需竭力阻止!否则的话,大王被妖妃魅惑既成事实同时不也就失信于天下百姓了吗!如此一来,朝局便更加动荡。江山与美人,你觉得到那时大王会选择哪一个?”
凌越语塞,有些犹豫的将目光游弋在地上,“若是换做以前,大王定不会选择美人!可是现在臣很难说!”
“呵呵呵,所以这个时候,本王更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若是时局失控,还有本王暂且坐镇。你说本王这样做妥当否?”
凌越大骇,佐王爷这般做派,莫非是有取而代之的心境?不过眼下大王的处境确实如此,如果他一再袒护妖妃,真的会让澐洉百姓揭竿造反!而在澐洉除了粱佑之外,梁佐便是那个唯一能控制局面的人!
“王爷,若真的走到那一步,微臣愿听从王爷安排!只要能将那祸国的妖妃诛杀,凌越愿意欺君罔上一次!”
“好!”梁佐双眼一眯,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粱佑待你众叛亲离之时,我就不相信,你还会对那妖妃恋恋不舍!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