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渐遥远的记忆被完全勾了出来，“哈哈，哈哈。”她笑了起来，空手接下了大刀，说道：“小鬼，要是不想你妹妹从此对今天的事情留下深刻的阴影，就把她的眼睛捂上，现在的我，可是有一点控制不住了呢，做出来的事情，可能会很暴力很血腥。”

男孩不明白尚渐说的话，但是直觉告诉他，绝对要把妹妹的眼睛捂上。三秒后，尚渐用实际行动说明了那些话。

她一个后空翻，放开了刀，抓住虬髯客拿刀的手，一个用劲，就听见了骨头碎掉的声音，尚渐稳稳的站在他的背后，笑的很恐怖，但又是那么的妖艳，墨白没有见过这样的尚渐，他相信，尚竹也一定没有见过。

只听见虬髯客惨叫一声，一只白皙的小手抓着一颗心脏，穿过了他的胸部，速度很快，墨白还在心说尚竹一定没有见过这样的尚渐的时候，虬髯客的心脏已经被拿出了。那只手用力一捏，血浆四射，有少许沾到了少年的脸上，男孩惊恐的看着这个漂亮的伪大哥哥，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尚渐解决完了虬髯客后，向那些听到自家大哥惨叫声赶来的马贼看了一眼，那种眼神，相信那些马贼这辈子也不想看到了，被那种眼神看着就像被来自地狱的恶魔盯着，他们放下手中的东西就逃跑了，速度相当快。嘛，尚渐本来就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人。

她甩了甩右手，把手上的血迹甩掉，发现墨白和小鬼都用一种很害怕的眼神看着她，尚渐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拖起虬髯客的尸体，轻轻说道：“我去处理这具尸体，顺便去溪边洗一下手，冷静一下自己。”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墨白突然想起了她说过的修罗地，那样的尚渐，才可以在那种地方生存下来吧！他想到。

尚渐拖着尸体来到了一条小溪边，叹了一口气，血红色的眼珠也变回了正常的黑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憋着，憋到自己的极限后，才呼出，心中的一丝烦躁才消失干净。

她在离小溪不远的林子里挖坑，边挖边念叨：“你比修罗地的那些人好啊，死了还有全尸，运气不怎么好，碰上小暴躁的我，不过那也是你们的不对，抢东西就抢东西，没事杀那么多的人干什么？你是不知道，血腥味一旦很多，我就会想起在修罗地的事情，然后就特别的烦，一烦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然后，你们就杯具了呗。”

坑很快挖好了，她把虬髯客埋了，给他立了一块碑，上面没有写名字，因为尚渐不知道虬髯客的名字，“你要是实在怨恨我，那你在奈何桥那里等我，我们再打一架，或者你把我给宰了，不过鬼好像是死不了的，希望你下辈子可以拥有衣食无忧的生活。”

尚渐蹲在小溪边看着自己沾满血的脸，庆幸的是衣服上没有血迹，不然洗起来很麻烦的，特别是白衣服。她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块黑色的手帕，细细地擦掉人皮面具上的血，看着水中的倒影，尚渐突然有种悲哀涌上心头，如果她死掉了，是不是也会这样随便埋起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坟墓是谁的，也不会有人会感到悲伤。

“那个哥哥。”被尚渐救下的男孩站在她的身边，尚渐看了他一眼，立马撇过了头，那个孩子怕她，她不想让他留下不好的记忆，“谢谢你，还有，现在的哥哥一点也不可怕哦！”男孩说道，“如果哥哥不介意，可以来我家住，我家还没有被烧掉，虽然家里只有我和妹妹了。”

家里的大人被马贼给杀了吗？尚渐在心里想到，她抬起手，擦掉男孩脸上没有擦干净血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夜，她叫阿寥。”女孩小小的脑袋从阿夜的后面探出来，轻轻说道：“谢谢哥哥救了我们。”

尚渐看着这对兄妹，想了一下，说道：“你们还有其他亲戚吗？”阿夜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一出生就在村子里，家里除了父母就没有其他的长辈了。”“你们愿不愿意跟我走？”尚渐想了想道：“我住在一个叫悠远院的地方，师傅很脱线，师叔还是不错的，里面的人都很厉害，就是教育方式很变态，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在哪里我会变得跟哥哥一样厉害，可以保护自己和妹妹？”阿夜的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尚渐挠了挠额角，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只要你努力，应该可以保护自己和你妹妹的。”阿夜的星星眼依旧没有消，看来是把尚渐当成偶像了，不是呕吐的对象。

傍晚，尚渐看着某位重伤的仁兄，说道：“墨白，以你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上山了吧！”

“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到母亲的遗骨。”伤残人士倔强的说道，尚渐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随你，反正我也得上山，把那些欺负灵狼的人，解决一下。”她转身想要离去，但是墨白叫住了他，“尚渐。”

“还有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帮他，尚渐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你那句话吧，安心在这里养伤吧，我已经解开你设下的禁锢，用灵能隐藏了我们的气息，尚竹他们，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找不到我们的。”

对，就是因为墨白在尚渐耳边说的那句话，那句“其实我只想找回母亲，难道也不行吗？”

曾经，在修罗地里，第一次弄死人的尚渐，哭着对安逸他们说过一句相似的话：“其实我只想像普通人一样活着，那道也不行吗？”安逸告诉他，不行，因为他们生存在修罗地，可以进不可以出去的修罗地。

尚渐和墨白已经在蓝嘉呆了三天了，大火毁了大半个村子，但是村子的恢复力也是很惊人的。

这两天天气特别好，尚渐和墨白每天坐在阿夜家院子里看村民建房子，前一天，尚渐让小七带了一个口信给尚微他们，说想要悠远院收留两个乱世中的孤儿，问问他们可不可以，今天小七就带着口信回来了，纸条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尚渐大概看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这信一定是尚妙写的，因为不可信赖因数太多了。

中午，尚渐依旧和墨白抢鱼，尚渐恶狠狠的看着墨白，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拜托，我是伤残人士，你要多多礼让。”“你那是活该，打不过还逞英雄！”尚渐一个用力，把整条鱼给夹到了碗里，快速解决，速度之快，让人不由乍舌墨白的心，立马碎了一地，“呵呵，墨白哥哥和尚渐姐姐的关系真好。”阿夜又端了一盘红烧鱼出来，吃饱了的尚渐很大方的把鱼让给了墨白。

她打了一个饱嗝，剔了剔牙齿，说道：“阿夜，师傅答应你们两个进悠远院，但是不是他们带你们，是尚易老师傅，虽然医术不及尚妙那个老头子，但是也在悠远院是数一数二人物，只要你们同意，我完成任务后，就可以带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