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尚渐不解的看着他,只见尚竹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拉起尚渐的手腕,接触到的皮肤很烫,他一把脉,生气的看着尚渐,把尚渐看的直把脑袋往被子里钻,闷声闷气的说道:“好啦,我是发烧了,睡一觉就好了啊,不用吃药啦。”
她的语气像是在撒娇,动作也很像怕吃药的小孩子,尚竹很无奈,一旦尚渐生病了,就会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但是,只要是尚渐生病受伤的事情,他就一点也不会像平时那么纵容尚渐。
尚竹叫小二把笔和纸送上来,写了一张药方,给小二,说:“麻烦小二哥给我朋友抓服药了,他发高烧了,我要照顾他,不便出门。”他从怀来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小二,笑道:“有劳小二哥煎药了。”小二也笑道:“不麻烦,不麻烦,那药煎好了,我就给二位爷送上来。”“有劳了。”
尚乾倚着床架,似笑非笑的看着尚渐,说:“这样子的尚渐可爱多了啊,一点也不面瘫。”说着就伸手去捏探出脑袋的尚渐的脸,却被尚渐一口咬在虎口那里,疼的他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尚渐一点也没有要松口的迹象,反而有要把他的肉咬下来的感觉,不由得惊悚了起来,“小竹,她怎么还不松口?”
“阿渐早些年是吃人肉活下来的,所以大概把你当成食物了吧。”尚竹一说,尚乾更加惊悚了,连忙说道:“尚渐松口啊,我不是你的食物,小竹快让她松口啊。”
尚竹把脸盆放在床边,坐在尚渐的旁边,拿着自己师兄的手对尚渐说:“阿渐乖,这个不能吃,会吃坏肚子的。”“小竹你什么意思。”尚乾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尚渐听话的松了口,张着嘴说:“糖,糖。”“好,阿渐乖,我就给你糖吃。”说着就把一颗糖放进她的嘴里,笑着捏捏她的脸,把冷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看着她把糖豆在嘴巴里顶来顶去。
“为什么你捏她的脸就没有事情呢?”尚乾不甘心的看着尚渐,“传说中的差别待遇?”“因为我给他吃糖嘛,小孩子都喜欢吃糖不是吗?”尚竹笑得很可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尚乾觉得他的意思是,只有他才可以捏尚渐呢?
“算了,你好好照顾尚渐,我带玲珑出去走走,大夫说,适当的运动有助于生产。”尚乾看了一眼睡着了的尚渐,说道,“千万别趁人之危哦。”“谁会啊。”尚竹脸刷的一下红了。
尚竹拿着药,对已经烧迷糊的尚渐说:“阿渐,把药喝了,乖!”外面锣鼓喧天,彩灯挂满了闹市,“好热闹。”尚渐歪头避过那一汤勺药,向往的看着外面,秋祭开始了,尚乾和玲珑一定去看了,“是啊,师兄他们带绫罗白青还有小骨去玩了,你乖乖把药吃了,病好一点了我就带你去玩耍。”尚竹温柔的把药喂给她,说道:“秋季会开上三天,别着急。”“嗯。”喝完药,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尚渐睁开了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她睡了一整天,今天也如昨天一样热闹,尚竹不在她的房间里面,绫罗和白青都不在,只有小骨在她旁边睡着,尚乾和玲珑估计又出去玩了。
她穿上衣服,赤着脚走下楼,楼梯口要给她送饭的店小二叫住了她:“客观,你的病还没有好呐,你要去哪里啊?不要到外面吹风比较好。”“我就是出去走走,不碍事的。”尚渐扔给他一枚银子后,就接着往外面走去。
去煎药的尚竹回来后,发现尚渐不在房间里面,一摸被子,发现还是温热的,无奈的叫醒小骨问道:“阿渐呢?”小骨按按眼睛,看向被窝,楞了一下,尖叫了起来:“主人。”尚竹的无力感更加重了,让一只老鼠看一个活人,他可真是。
“来吧,我们去找阿渐,估计现在应该在哪里晃荡吧。”尚竹向它摊开手,让它跳到自己的手上,小骨利落的爬到他的肩上,叽叽喳喳的说道:“尚竹,尚竹,主人怎么会丢下我自己就离开了呢?她是不是不要我了?”“放心吧,阿渐不会的,估计就是闷气,所以才出去走走的。”
人群中,一身白衣的尚渐穿梭在其中,显得她特别的普通,“姑娘,算个命吧。”突然一个算命的瞎子叫住了面无表情的她,尚渐虽然不信这个,但是她好奇为什么这个瞎子会叫住她,于是老老实实坐在了那里,任凭瞎子摸她的手心。瞎子微微笑道:“姑娘不是这里的人吧!”
“什么意思?”尚渐不明白,她有一种直觉,他说的那个“这里”本不是这个地方。瞎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姑娘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却因为一件大事来到了这个地方,但是啊,你生长在那个地方,回去不回去还是看你自己的。”
回去?她还能回去吗?尚渐掏出银子,放在他的面前,说道:“大师,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瞎子把银子推回了她的面前,“穿越千年根何去,无心无泪情归处,青梅竹马苦相恋,第一女将不知情。”瞎子念着诗就离开了,没有收尚渐一分钱。
尚渐听不明白那四句诗,她又从新穿梭在了人群中,来到了一片湖旁边,看着倒映着月亮和彩灯,她蹲在湖边,水中的倒影面无表情,眼中情绪连她自己也看不懂,她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刚刚那个瞎子说,她有机会回家吗?
“阿渐。”背后传来了尚竹的声音,尚渐站起来,看着他手中的灯笼,有些疑惑。尚竹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解释道:“因为买灯笼的大叔说,如果举着灯笼找人,会容易一些。”
小骨爬下他的肩,迅速爬到尚渐的肩上,哭诉:“主人你不要动不动就消失好不好。”尚渐那手指敲了敲它的脑袋,算是回答了。尚竹把灯笼递给尚渐,半蹲在她的面前,说:“来吧,你鞋子没穿,这样会病的更严重的。”
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些灯笼还挂在那里,“阿竹,我做了一个梦。”尚渐说,“我梦见你们都走在我的前面,我追不上你们,怎么追也追不上你们,叫你们你们也不理我。”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她害怕这样,尚竹淡淡的笑了,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这是我们的约定。”
这句话尚渐没有听到,她睡着了。穿越千年根何去,无心无泪情归处,青梅竹马苦相恋,第一女将不知情。
结果因为发烧,千叶镇的秋季尚渐没有玩成,尚竹为了照顾她,也没有玩,两人抱着一肚子的遗憾回到了悠远院。
淡雅居里面,尚微和尚妙在对弈饮茶,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对他们说:“院长,院主,尚渐、尚竹师兄回来了。”“去叫尚渐来见我们。”尚微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就说,我们两个找她有要事商量。”“是!”少年一抱拳,又跑着离开了。
“真的要现在告诉她吗?”尚妙看着尚微,有些担心的说道:“渐渐这么叛逆,我怕她会。”尚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阿妙,我们年纪也不年轻了,指不定那天就去了,渐儿已经16了,年纪也不小了,差不多可以嫁给竹儿了,这个位置,差不多该给他们两个了。”“可是我担心。”尚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尚渐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悠远院里的一个小师弟就跑到了她的面前,说到:“尚渐师兄,院长和院主找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老头子找我?”尚渐把手里的包袱放到桌子上,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思考:老头子很少找她去他那里,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师兄?”小师弟拽了拽她的衣袖,尚渐伸手按了按他的脑袋,说:“我们走吧,绫罗、白青看家,小骨,把机关按上。”尚渐交代的话,让少年很汗颜。
这是尚渐第一次来到尚妙他们的住处,发现这里和它的名字一样,幽静淡雅,尚微他们在天井那里喝茶下棋,一脸的严肃,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情。
身边的少年对尚妙他们说:“院主,院长,尚渐师兄我带来了。”“嗯,你去忙你的吧。”尚妙挥了挥手,少年离开了,可是刚才淡雅居,就被在门口等着的尚竹拦下了,问道:“院主他们找尚渐干什么你知道吗?”“不知道,院主说有重要的事情和尚渐师兄说。”少年坏笑着看着他,调笑到:“师兄你不会喜欢尚渐师兄吧。”
尚竹脸一红,笑了笑,拍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小兔崽子,玩你的去吧,师兄的事情你少担心了。”“是。”少年嬉皮笑脸的跑远了。
尚渐看着面前的人,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们身边,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说:“老头子,你找我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咳咳,我不是叫你一回来就来我这里吗?”尚妙白了她一眼,知道这货肯定忘了。果不其然,尚渐目无表情的来了一句:“抱歉,我给忘了。”尚妙:“呃……”
尚微浅笑着,说道:“渐儿,你今年也有16了吧。”“嗯。”尚渐喝着茶,点了点头,不明白尚微为什么关心起她的年纪问题了,“差不多该嫁给竹儿了。”“噗。”尚微一说完,尚渐口中的水全部喷了出来,外面偷听的尚竹一个踉跄,脑袋磕到了旁边的树上。